2017年,在我看来最为经典的作品就是电视剧《白鹿原》。它的播出不仅是陈忠实老先生的毕生心愿,也是一代人的期盼。关于《白鹿原》其实有很多想说的地方,但这个点并不好切入,所以我还是避开历史的风起云涌、白鹿两家的风云变幻、田小娥的悲惨命运、鹿兆鹏的理想信念、黑娃的反抗觉醒等热点,我只想谈谈鹿兆海,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却是白鹿原上最明亮的少年。
作为鹿家二公子,鹿兆海和他哥鹿兆鹏一样,都不是省心的主儿。从小在外学习,接受先进的思想教育,有理想有抱负,少年时就上战场打军阀、闹革命,年纪轻轻就当上国民革命军团长。但是兆海又与兆鹏不同,他缺少哥哥身上的稳重冷静缜密,却多了一份年轻人身上应有的热血和冲动,更多了一份长情。我想,我喜欢兆海,正是因为他的热血和长情。 一、对爱人,他矢志不渝 鹿兆海喜欢白灵,原上人都知道。他们青梅竹马,一起在原上长大,一起在西安经历生死,可以说是兆海带着白灵走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只不过那时候他们都是稚嫩的,才会说出一人加入一个党派的话,也从此奠定了两个人的悲剧。 兆海第一次上战场打军阀身负重伤,白灵哭着说: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你要死了我也得死。 西安城被围,兆海骗白灵说军粮不限量,把分到的粮食都给了她,宁可自己饿着、去喝救济的汤水,饥寒的冬天饿死无数百姓,而他们依偎着活了下来。 兆海去保定读军校,临别前二人依依不舍,白灵说把这(铜元)也带上,别忘了我。 两人再见面时,白灵已加入共产党,而兆海已退出共产党加入国民党。但就算因为党派而争吵,白灵依然会说“我还是等你回来”。 曾经放飞的孔明灯、私定终身的铜元、共同经历的生死、拥抱与陪伴,在兆海心里是爱情的刻骨铭心,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政见的不合,在白灵那里最后只成了普通的战友之情。很多人说他们并不是相爱,一直都是兆海的一厢情愿,但是我认为年少的白灵真的喜欢兆海。 鹿兆海爱白灵爱到骨子里,但也尊重白灵的选择,几次死里逃生、几次分别,他都只是紧紧地抱住白灵,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最后他送嫂子白灵去坐月子,在朱先生的书院,那想牵又不能牵起的手,正是他爱情的缩写。从“非你不娶”到“永生不娶”,兆海和白灵的爱情在信仰的分歧中破裂。 如果说兆海和白灵的爱情因为信仰对立而毁灭是一种必然,那么自己的亲哥哥鹿兆鹏娶了自己最先爱上也是最爱的白灵,则是一种巨大的讽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鹿兆海大概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头上的那片草原竟然是少年时最崇拜的亲哥哥种下的。 但就算是心里再恨,兆海仍然选择冒着丢掉官职甚至是丢掉生命的危险,在白灵被搜捕的危难时刻,送她出城。最后的拥抱,是他对白灵、对爱情的告别。小说中他娶了和白灵长的极像的女子,而电视剧里他真的永生未娶。 上战场前,兆海请朱先生将铜元交给白灵,他知道自己有去无回,害怕铜元落入日本人手里,玷污了他和白灵之间的感情,只是他不知道,那时候白灵已经先他而死(小说中白灵是被内部肃反时活埋,电视剧中则是被国民党军队炸死)。 “这铜元有她半个,有我半个,拿着就欠对方半个。”可最终,他们谁都没有机会再拿着这枚铜元,彼此再不相欠。
二、对父母,他恪尽孝道 鹿家成分很复杂,身份各自不同、信仰各自不同。鹿子霖是封建地主阶级的代表,但也是国民政府时期的保障所所长;大儿子鹿兆鹏是共产党,是国民政府一直追捕的举足轻重的人物;二儿子鹿兆海是国民党,是国民革命军的团长。按理说,在国民政府执政时期,家里有共产党特别是像鹿兆鹏这样重要的党员,是一种灭顶之灾,而鹿家因为还有兆海这个国民党儿子,得以保全,但也难安稳度日。 鹿子霖保障所被封,到城里去找二儿子鹿兆海商量,那时候兆海还是连长,就请团长出面直奔滋水县,为父亲撑腰。岳维山看着鹿兆海掏出枪,脸都吓白了,鹿子霖立刻官复原职, 再后来鹿家被田福贤派人看管软禁,还是鹿兆海回去直接找田福贤算账:“你就不怕我回来一枪崩了你呀!”绝不会让父母受委屈。 也许鹿兆鹏和白灵看不上这样的兆海,觉得他是在以权压人,可是如果没有兆海的特权,鹿兆鹏重伤藏在黑娃的土匪窝时能逃过国民党的搜捕?白灵在围捕时能逃离公园?能活着走出城门生下孩子?鹿家能安然无恙那么多年?这是鹿兆海作为一个儿子、弟弟、恋人,最本能最正常的反应。 兆海出潼关打日本人前,去了趟白鹿书院,他说决定不回家,免得爸妈操心,日后他们问起,请朱先生带话就说开拔去陕南了。人生最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兆海死了,从此鹿家再没有这个国民党军官儿子的保护。(小说里鹿家也彻底完了,鹿子霖惨死,解放后鹿兆鹏生死不明;电视剧里鹿子霖虽然在狱里呆了三年,但是由于鹿兆鹏是革命的功臣,鹿子霖虽然有些疯癫但也安度晚年)
三、对国家,他血战沙场 鹿兆海虽然是国民党,但不能否认他是一个满腔热血的爱国青年。兆海和哥哥鹿兆鹏一样,对自己的信仰忠贞,对国家忠诚。他爱白灵,可他无法改变白灵的信仰,而他也没有因为爱情改变自己的信仰。 西安被围,少年鹿兆海第一时间加入预备队,拿起枪杆走上战场。 中国被日本侵略,团长鹿兆海带领将士把守中条山,亲手杀死43个倭寇。 兆海的人生理想就是“做一个真正的军人推进国民革命”。白灵每次见面都怒斥兆海,“怕你们把我填井”,“都是你们逼的”,但这些话对于兆海而言无论是在感情和人格方面,都是一种伤害。他自己也说:“那是特务干的,我是一名军人!”作为军人,他反对国民党特务的做法,甚至违抗命令;作为军人,他想守卫国家,而不是打内战。 出潼关打日本人前,他去白鹿书院,求恩师朱先生送自己一幅字。朱先生听闻兆海是去打日本人,将年轻时作的诗句“砥柱人间是此峰”赠予兆海,并咬破手指盖上血印。(小说中,横幅“白鹿精魂”也是朱先生写给兆海的,电视剧里改为写给白灵) 朱先生让兆海带回一撮倭寇的毛发,而且必须是他亲手打死的倭寇,兆海不负先生所托,贴身的小盒子里装着43撮用铁丝捆好的毛发,与灵柩一起回归。 兆海的灵柩从中条山回到白鹿原时,全村男女老少放声痛哭,白鹿原为兆海办了有史以来最隆重的葬礼,陈忠实先生在小说里写到:一个英雄的灵魂震撼着古原的土地和天空。 兆海的讣告让白鹿原的人们都以为他是死在日本人手里,但兆鹏对朱先生说兆海是奉命从中条山撤回剿共时,被红军打死。《白鹿原》纪录片头有个画面,就是兆鹏抱着死去的兆海,但是电视剧并未播出。
横空大气排山去,砥柱人间是此峰。鹿兆海的死让这个人物的悲剧色彩更加浓重,这也是时代的悲剧。他心中装着爱、装着家、装着国,却最终丢了爱,也丢了命。但是在那个不明亮的时代,他始终诚挚、勇敢、热血、长情,他也永远都是白鹿原上最明亮的少年。
大多数人开始知道冰叔都是因为电视剧《大宋提刑官》,冰叔在其中主演宋慈。是一个屡破奇案但两袖清风,粗布麻衣又心系百姓,全方位清白廉直的人物形象
年幼时比较容易对电视剧中的正派角色优先好感。是一切美好的化身,而反派既为恶之代言。正派的心态和走向很好揣摩,总之伸张正义铲奸除恶,更容易贴近人之常态,但反派的心态却不那么好猜,需要把日常中扭曲的观点或心态,演成角色的固定性格甚至是本能反应。正派多数时候只需要正常表达,反派必须有夸张的表演和反应,所以心里是一直比较默认可以撑起反派的演员更有演技。
当时看《大宋提刑官》的时候,并没觉得冰叔有多出彩,但最近看了《白鹿原》,冰叔扮演鹿子霖,是一个和宋慈完全不同的角色,反差巨大,可能对提刑官形象过于根深蒂固,差点被违和感吃一个跟头,不过很快被冰叔爆棚的演技折服 没怎么看过原著,甚至连《白鹿原》改编的什么话剧电影都还没看过,基本上对鹿子霖的认知完全是通过冰叔的演绎理解的。 鹿子霖本性并不坏,但个性要强,喜欢和嘉译叔饰演的白嘉轩争高下,关于这一点,鹿子霖大概是受到了他父辈的影响,他的父亲就和白嘉轩的父亲就在白鹿原上斗了一辈子。片子中白嘉轩是族长,是一个腰杆笔直,行事磊落的汉子,对比之下,鹿子霖是一个喜欢动歪脑筋,有点市侩有点自私又有点喜欢逞口舌之快的小市民。 当白嘉轩和鹿子霖相遇铜矿的时候,这种对比更加明显,这种对比不仅仅是简单的台词与对话的对比,而是一种作为有这样特质的一个人从头到脚气质上的对比。冰叔在扮演鹿子霖的时候自己有设计很多小细节,并且他很清楚地知道扮演这样的一个角色,他放开的度该在哪里,太放开容易惹人厌烦,放的不开又不能好好的表现角色本身。
去祠堂假装陪白嘉轩跪祖先那场戏,白嘉轩即使是跪着也腰杆笔直,但鹿子霖刚跪下身体就蜷在一起,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设计,反而更加放大了两个人的性格对比。(之前看到有的人说,嘉译叔因为驼背不适合演白嘉轩,在这里想替嘉译叔说一句,其实白嘉轩挺得最直的不是腰板,而是精神) 还有最近几集,鹿子霖从城里开会回来和大家讲皇帝已经被参议代替,有人问参议是什么,鹿子霖一时讲不上来,很多演员的演法可能就是动动眼睛作势自己想一想,但是冰叔先垂眼,稍微扭脸避开目光,然后砸吧了一下嘴,然后再扭脸,假装强势和大家讲,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把人物的心理传达到位了。
只有对角色人物有深度及深刻的琢磨与考量,演员才会真正的融于角色,才能以己之思贯彼之魂,才会出现像自然流露的动作与细节,冰叔在对鹿子霖的演绎上,真正做到也达到了这点。 《白鹿原》口碑上很大一部分成功都仰重在参与戏中的戏骨们,他们有通过时间打磨淬炼的演技,有对角色认真揣摩的态度,越老练越谦逊。拍摄前一起体验农村生活,干农活,和村民聊天,努力让自己融入这里,身心稍微有所代入,再正式开始进行拍摄,这样才能有味道。《白鹿原》在团队制作上确实用心,加之禁播门反倒加深对此剧的好感,强推一发,期待后续。
第一:存在和一些热播大剧的时间上的重合,造成流量的流失〈不要问我,我也不清楚_(:з」∠)_〉
第二:受众面较小,收看的人较少,盈利问题(PS:毕竟现在利益至上)
第三:就是审核问题了,可能是某局发现,你懂的( ̄∀ ̄)
以上,只是臆测,臆测,切莫当真~( ̄▽ ̄~)~
最后,还是非常希望看到《白鹿原》能够尽快回到我们的怀抱 |・ω・`) ,毕竟,我不是一个喜欢小鲜肉的人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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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白鹿原》完全没有抓住小说《白鹿原》的核心质素,那就是荒诞。
小说《白鹿原》被一种瘆人的荒诞感所笼罩,行文充满质疑与唐突,处处是平铺直叙的血腥,以及不动声色的恶心。它的价值指向相当模糊。对待守旧者与革新者,是一模一样的讽刺口吻。
电视剧《白鹿原》剔除了所有可能导致审查风险的血腥和恶心,所以也彻底消解了原著中的讽刺与荒诞。说白嘉轩的男器上长着毒钩捣碎女人的肚肠,死婴尸体填入牛栏混进粪肥,女X里塞过的红枣次日取出供男人滋补——这种种骇人听闻的桥段一概剪除。然后将原著中的新旧交锋,纳入到主流价值观所允许的,“旧势力是要消亡的,新势力是生长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历史进步论里。
白秉德老汉的死,是非常典型的一个例子。在小说里,名医冷先生被请过来。他的治疗过程是这样的:
冷先生把那块钢板塞进秉德老汉的口腔,用左手食指一分就变成一个V形的撑板,把秉德老汉的嘴撬撑到极限,右手里那根正在烧酒火焰上烧得发红变黄的钢针一下戳进喉咙,旁人尚未搞清怎么一回事,钢针已经拔出,只见秉德老汉嘴里冒出一股青烟,散发着皮肉焦灼的奇臭气味。
冷先生这样折腾两回,秉德老汉就一命呜呼了。这段描述叫人起鸡皮疙瘩,然而在小说里很是寻常。叙事者在同情秉德老汉的病故吗?似乎并没有。叙事者在欢庆秉德老汉的病故吗?似乎并没有。
电视剧里,白秉德的死在第四集。他死的过程充满了红色国产剧常见的套路:秉德病危;嘱托儿子“不能闹事,不能挑头闹”;农民欲起事却没胆,革命团体内部分裂;道路曲折前途光明,农民起事成功;秉德老汉领盒饭;与此同时新生儿降生。
电视剧的创作者用治丧时欢快的唢呐,表达了对白秉德之死的庆贺。在一个革命正确的叙事视角里,阻挠革命的守旧派一律该死。主角通过新旧迭代和农民起义,完成革命的初步启蒙。
对革命不加置疑。非常、非常、非常标准的主流革命叙事。标准到我根本不觉得这是陈忠实想要讲的故事。
同一集里,仙草第一个儿子的降生,也是同样无趣的国产剧套路:布帘遮起,女人痛苦喊叫;产婆在旁边劝“使劲,吸气”;女人顺利产子;众人欢庆是男婴。
陈忠实是怎么描写女人生育的呢?引述一段仙草生白灵的原文:
这天她上在木机上织布,腹部猛然一坠,她疼得几乎从织机上跌下来,当眼睛周围的黑雾消散重新复明以后,她已经感觉到裤裆里有热烘烘的东西在蠕动。她反而更镇静,双手托着裤裆下了织布机,缓缓走过庭院。临进厦屋门时,头顶有一声清脆的鸟叫,她从容地回过头瞥了一眼,一只百灵子正在庭院的梧桐树上叫着,尾巴一翘一翘的。跨过厦屋门坎,她就解开裤带坐到地上,一团血肉圪塔正在裤裆里蠕动。丈夫和鹿三下地去了,阿婆抱着牛犊串门子去了。剪刀搁在织布机上。她低下头噙住血腥的脐带狠劲咬了几下,断了。她掏了掏孩子口里的粘液,孩子随之发出“哇”地一声哭叫。
这段生育描写,充满着最原始的血腥。以最挑战读者的方式,昭示着生育的动物性。最可怕的,是叙事者那种高高在上的冷静——“平铺直叙的血腥,以及不动声色的恶心”。
小说《白鹿原》,每一处落笔,都在质疑,反讽,叩问意义;每一个细节,都在直逼读者面临最血淋淋的历史事实,与躲无可躲的历史荒诞。它的写作,致力于否定常态;它用最血腥,最恶心的反常,来引起读者不适,以期消解意义。
电视剧《白鹿原》,每一个情节,都在迎合主流革命叙事;每一个镜头语言,都符合当代观众与审查机构的预期。它的叙事,致力于展现常态;它用摒弃血腥,排除恶心的正常叙事,来构建革命话语的正确性。
如果说原著是一个胆大的,不惜暴露历史阴处的妓女,电视剧就是一个理顺了情节,添加了马塞克,蒙上了遮羞布的良家女。如果说原著是张扬着想象,昭显人类最原始欲望的《诗经》与《楚辞》,电视剧就是将诗骚经典化的汉代经学家,他们想方设法用政治正确,来剔除一切不符合道德标尺的男女之情。
排除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笃定于对历史秩序的信仰。非常的保险,无趣,而且平庸。偏偏还要冠一个陈忠实的照片,逼着观众给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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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颂扬原著,批判电视剧吗?也不全是。
我对拉美式的魔幻现实主义并不感冒,也不觉得将它移植到中国多么值得称道。我把魔幻现实主义归类到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艺术中;它们共同的特点,是挑战一切陈式,质疑一切权威,消解一切意义。
文艺复兴倡导人性,启蒙时代崇拜理性,到了现代主义就解构一切信仰。文艺复兴画神,启蒙时代画人,到了现代主义就画怪物。每每走到艺术馆的现代主义展区,我就会被那些画作吓得心惊胆战。处处是挑战我认知的情色,诡异的形象,混乱的色彩与线条。
陈忠实的《白鹿原》,正是这样一幅充斥着情色、异象、混乱的画作。叙事者像上帝一样高高吊起,以一种冷酷的平实,描述最血腥最恶心的历史日常。
我能够理解陈忠实的讽刺立场。陈忠实的挣扎,是五四以降中国知识分子的挣扎。他们一面接受西方现代科学人文主义的洗礼,一面挣扎于中国传统之于现代文明的龃龉。他们很容易就拿西方的滤镜,审视这片土地上一些反文明的景象。我能够想象陈忠实翻看故乡县志那些烈女名单时,还有在反省那些骇人听闻的,塞红枣、填死婴的陋习时,如何对自己的传统充满厌弃与质疑。
但我想,站在今天的立场,指责历史的蛮荒是不公平的。我们审判我们的先人,如何得知后人不一般审判我们。
有人将《白鹿原》的艺术成就与《红楼梦》并列。我不能同意。陈忠实与曹雪芹最大的不同,是陈忠实始终把自己蒙在一个荒诞的滤镜后面,他的立场是疏离的,审判的,质疑的;而曹雪芹在行文间,无法抑制地流露对过往的留恋与珍惜。《红楼梦》尽管有消沉与诡异的一面,更多的是人间烟火,是赏雪吟诗,是对于世间美好一去而不再可得的叹惋。对于白灵的死,《白鹿原》的叙事者同情有限,他居高临下,以全知全能的视角,借此嘲讽革命对于生命的视如草芥。而对于林黛玉的死——我仿佛能看到,黛玉焚诗呕血的时候,曹雪芹在昏黄的风灯里掉眼泪。
这是我在批判电视剧背离原著后,仍然想要给它赞美的原因。它虽然中规中矩到无趣,但它也唤回了那浓浓的人间烟火气。关中平原不再是陈忠实滤镜下的处处血腥的荒诞历史场景。它有黄土,有唢呐,有热辣辣的油泼面,有给人以面对历史荒诞的勇气的,最最珍贵的人间温情。
第2集,仙草与死过六个老婆的白嘉轩新婚。白嘉轩把仙草叫过去,说了句情话:“你还真会暖人呢。暖着我心里美着呢。”
坦白说这情话质量平平。一眼就知道不是原著,是编剧给的劣质狗粮。想我阅玛丽苏文无数,对于言情套路了如指掌。可是仙草后面那句话,竟然还是戳到我了。
以后他们要面对风云变幻,以后他们要面对骨肉分离,以后他们会被这时代裹协,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不得不前行不得不拼命。但此刻,这个男人踏实地、稳妥地枕在她腿上。
仙草捞住白嘉轩的头,温柔笑说:“打今儿起,暖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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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叶子,以及所有小伙们的打赏!!
文艺复兴和关中平原两处改啦。曹雪芹哭的地方不想改。就算不是他写的,他的鬼魂看到那一段想哭不可以吗?。。。更何况所谓高鹗续写,也不过是胡适根据诗注提出的一家之言罢了。。。然后我就是觉得焚稿吐血那段写得真好,一定符合作者原意。。。嗯嗯。。17.5.25
这段是书上没有的。兆鹏去白鹿书院找朱先生问问题。
兆鹏:“那些绑匪想的啥您咋都知道?”
朱先生:“因为他们是人,是人都有弱点。”“娃你咋那么大胆敢咬绑匪,不怕吗?”
兆鹏:“怕,可是我得救我爸啊。”“朱先生,我妈没把全部的钱拿出来,这件事我不告诉你心里堵得慌,可我妈说了,她得为我和弟弟的将来做打算,可是我并不想让我爸死。”
朱先生:“你妈更不想让你爸死,可他更心疼你们,她明白,人活着不容易。”
兆鹏:“可是我觉得人为了活路才会拼,才不会害怕。”
朱先生:“这都是跟谁学的呀。”
兆鹏:“跟您,您早看出那些断手不是我爸和嘉轩伯的,可您没说,您想让我妈和全村人急,让全村人都急,都不怕这些绑匪。”
“您把绑匪围住的时候,给他们留了条活路,这样他们就不会急,不会杀我爸和嘉轩伯,更不会杀其他人。”
“您让白兴叔他们学猛张飞,让绑匪不敢开枪。可我上去咬那人的时候,您可以让全村人都来救我爸。”
“好几次您都可以把那些人按住,要是有更多的人像黑娃那样打着弹弓就好了。”
朱先生:“那会死人的,娃。”
兆鹏:“绑匪也会死啊。而且乡亲们的钱也可以留下。”
兆鹏鞠躬退去,朱先生背影自语: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段话颇有深意,涉及到革命问题,无论是自己的队伍还是敌人的队伍,反抗往往是在被逼急之后。
朱先生代表一种国人传统思维,即非战,哪怕稍有损失,只要让群体相对安逸也是值得的。可以联系南宋的偏安,虽然耻辱,可是换来了相对和平,毕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战,百姓苦。这被视为汉民族的“羊性”思维。
兆鹏代表一个革命分子的雏形,一种“狼性”、血性。“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虽然会死几个人流几滴血也是值得的,能保住集体长久利益。
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不需要唤醒生民的愚昧,不需要唤起大众的反抗,而只要秉承“为生民立命”的遗训,代生民发声音。近代知识分子却是和大众站队的,希望籍众人之力形成压倒性实力。
这也给兆鹏将来的革命埋下伏笔,可以说这段对白颇为巧妙。
海外多年,类似同乡团的组织见的多了,不仅中国人的,也有比如韩国人的,日本人的,等等等等。
但是只有中国人的同乡团,有个与众不同的特点:“中国同乡会”基本上是有没有。。。有的只是“广东同乡会” “浙江同乡会” “东北同乡会” 。。。老乡和老乡彼此抱团取暖,这时候,“中国”这个概念是丢到一边的。
这几乎应了鲁迅的那句老话:“中国人,轻家国而重乡土。” 乡土之重, 血浓于水。 家国之轻,单薄如纸。
如同电视剧厚重的颜色一样,《白鹿原》这份乡土,正是对“重乡土”最好诠释,乡土之权, 乡土之情,乡土之景。以白家,鹿家两大家族形成的原上的人口,以“宗祠”围绕展开的公共日常生活,以“族长”为领导所进行的权力控制,以“先人”为最高的信仰和敬畏的对象。“羞先人” 是他们表达耻感的最高方式。
这乡土,对我似乎是熟悉的,似曾相识的,久别重逢的。
这乡土,对我来说又都是新鲜的,没有经历过的,是陌生的。
以我为数不多去农村的经历,以及我所获得的信息所在我认知里构建出来的当今农村,和白鹿原比,早已翻天覆地。
我认知中的当今中国的农村,(有一部分)是赌博遍地,是攀比成风,是流氓横行,是迷信泛滥。这些问题,也许其实只是人性中不可根除的那部分“恶”在农村的野蛮生长,也许自古就有,但是不同的是,在白鹿原里,原上的百姓有个族长,叫白嘉轩。 为了抓赌,可以整夜坐在戏台上不回去睡觉的族长,为了治贪,可以在祠堂里用家法惩治流氓的族长,为了扬善,不惜代价请先生办学校。 这族长,就是在传统乡土环境下的权力,法制和政治结构下的一种自我管理和约束机制的一种代表和投射。
白嘉轩带着乡民放倒村口那块《仁义白鹿原》的碑时,有人问:放倒这块县长立的碑,怕不合适吧。鹿三答:原上祖祖辈辈,啥时候听过县太爷的。
这番对话,生动形象得描述了中国乡土曾经”皇权不下县“的政治现实。 乡土没有皇权,族权就是乡土运行的政治保障。
新中国成立后,乡绅,地主阶级被打倒,原有的族权架构被打破,一种平衡失去后导致的权力真空,让乡土失去了原本的模样,虽然上层美好地希望通过村民自我选举来形成基层群众自治,来填补这份权力真空,然而事实众所周知并不理想,乡土反而呈现出一种“苍天已死,黄天未立”的混乱场面。 以白嘉轩, 鹿子霖为代表的传统族权被清场,基层民主政治权力并没有足够成熟,这“空档期”成为了混乱的根源,于是产生了今日野蛮生长的农村。 可惜的是,中国高速的经济成长并不能缓解这份乱象,就好像白鹿原里,乡民们种罂粟有了钱,并没有改善生活而是选择了滥赌一样。
才看了十几集的《白鹿原》,我觉得真好,好在真实。 看着白鹿原那种乡土,对比今日的中国,其实心里会有种打断了骨连着筋的痛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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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二豆是妙笔。何冰“达”的鹿子霖太喜欢了。播到现在最喜欢的是黑娃和小娥,然而自己只能是白孝文。大概是我们大多数人吧: 孜孜不倦地活着的“良民”,容易向“私欲”妥协的好人。编剧的能力有限,但是也得权衡娱乐和文学,毕竟大多数人观剧只是闲暇娱乐。
看了很多人说停播是害怕收视比不过“择天记”,我就在想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年少轻狂么?
为了何冰看的剧,本不想评论,实在被孙铱演的白灵气到了。至少原著里白灵绝不是一个“二愣子”的傻白甜,好气啊!你还我冰雪聪明的白灵!孙铱活生生把冰雪聪明演成了二愣子村流氓
白灵一点都不灵
开头就发现改动颇大,演员都不错,继续观望。ps:关于口音问题,说普通话怎么了?尽量还原陕西话的风格就够了不是吗? 当初青岛往事没说青岛话;红色也没说上海话,说的也是上海口音的普通话,怎么就没这么多人挑毛病?如果演员练了一口不标准的陕西话,你们也一样会挑刺吧,真难伺候🙄️
一星扣白灵,应该是本剧最大的败笔了吧,演的太过了,一出场就是在瞪眼或者发疯
不喜欢演主角白灵的演员,演技有点做作浮夸,为了演灵气而故意装疯卖傻
何冰碾压张嘉译是唯一看点。
陈先生病逝一周年。【白鹿原上有白鹿,世间再无陈忠实】,10年立项,6年筹拍制作,总投资2.3亿元,提前10个月布景,开拍前集体去农村体验生活20天,94位主演,400位工作人员,40000多人次群演,大规模转场10次,拍摄227天。以小说内容和制作规模来看,4星半还是可以的。
随随便便截图都能做桌面。这就是我想象中白鹿原的样子,一帧都不想错过。85集鸿篇巨制,敢拍能拍完,最后还能过审放出来,放出来做到对得起原著,这个勇气与智慧我给五颗星。(立flag:我要写长评)
何冰老师一出场 就感受到了演技 震惊 哪有出场不到一分钟就能让观众觉得演真好的(不是吹啊……
这部电视剧里的女人走路是典型的裹脚女人小碎步,小时候见过太姥姥走路,就是这种姿态。考究!就冲这一点,给五星。
虽然和小说相比,情节改动不少,但是这样一条故事线保住了:以不变应万变的保守主义者白嘉轩,膝下出了一个利己、诡诈的变色龙白孝文,盖因白嘉轩就是一个狭隘的大家长;但是基本上以负面形象出现的投机分子鹿子霖,却培养出两个伟大的儿子,鹏海二子,海阔天空,赤纯地舍生取义,盖因自由令人高贵。
白鹿原上有白鹿,世间再无陈忠实。一群演员为在这部戏能去体验好久的关中生活,请教当地农民学习,实在是难得,望能重铸白鹿精魂,能了了陈忠实老先生的遗愿
豆瓣上哪来这么多喷子?非要跟原著去对比。电视剧要拍成原著那样,在天朝能播吗?有编剧的再加工,有道具的用心,有演员的付出。人民的名义我一集也没看,但这个剧还在想尽办法跟。原因很简单,接地气,不是那么装。满屏的手撕鬼子、玄幻仙侠你们不去喷,跑过来喷这个剧,有劲吗?
第一集 舌尖上的白鹿原
诶,翻了翻短评,好像没有人提到播放片头曲时出现的陈忠实先生的照片,据说其实是有先生动态影像的,但是导演组就想用这张有代表性的照片怀念他,片头曲在放,其他画面在动,只有先生的照片静静在那里,是一种尊重,更多的是想表达一种凝固的时光吧,良心剧。
大百灵一出来吓死我了,演技捉急剧情渐入后半,女性角色仅剩下大白灵,虽然还是有违和感,倒是慢慢习惯。演技不足,角色限制,撤换八卦,种种原因使白灵和演员都受到大量负评。不由的让人想起小娥的遭遇。并不想要肯定或否定什么,白鹿原里说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好作品让人自省仓促结尾,深感遗憾
觉得嘉译大哥应该去拍人民的名义。
这种精品剧我必须要给五星啊!全员演技都在线!张嘉译演白嘉轩很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