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和特吕弗的《四百击》同被誉为法国电影新浪潮的开山之作。
身无分文的街头混混米歇尔(让-保罗•贝尔蒙多)从马赛偷了一辆小汽车,驶往巴黎的路上,他因超速行驶被警察逮住,为了脱身,他开枪打死一名警察,来到巴黎后,他躲进当记者的女友帕特丽夏(Jean Seberg)处(躲避警方的通缉之外,他还想方设法讨回一笔卖车赚来的钱)。帕特丽夏去报社时,遇到警长,对方要她一有米歇尔的消息就打电话相告。对米歇尔,帕特丽夏心态复杂,一面深深为他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劲儿着迷,一面却嫌弃他太吊儿郎当。
1959年的巴黎,新浪潮的暗流已渐渐涌出水面。这一年,《电影手册》的撰稿人让•吕克•戈达尔拍出了他的首部故事长片《筋疲力尽》。这部影片一公映,立即遭到了舆论各界的猛烈抨击,评论家被戈达尔无视传统的跳接技术气得七窍生烟,也对贯穿全片的嘲弄生活和虚无主义色彩深感恐慌。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戈达尔就像他塑造出的主人公米歇尔一样,根本不把什么规范、准则放在眼里。 男主人公米歇尔是那种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他没有正当职业,似乎也没什么羞耻心和道德观念,趁情妇更衣时偷她的钱包,使小伎俩抢车抢钱,甚至毫无缘由地射杀警察……他好像从没有对自己的人生认真过,而是当作一场冒险的旅程。他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叫喊,不停地嘲弄一切,当有一天他疲倦得再没有力气跑了,他也就不复存在了。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爱帕特莉霞,想跟她一起前往阳光明媚的意大利。正是这个“唯一”,成了他的致命之处。 米歇尔不喜欢思考,做事只凭一时的念头,其实他是害怕赤裸裸地面对自己。帕特莉霞则不同,从始至终她都在反复思量,具体表现为她考虑“自己是不是也爱米歇尔”这个问题。每次米歇尔问她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她总是低声说,“快了,意思就是快了!”第一遍看时,我完全站在米歇尔一边,但每一次重温,对帕特莉霞的理解都会加深,她的犹豫,她的冷酷,她甜蜜的忧伤,乃至她最后对米歇尔的背叛,貌似突兀、不合理,其实是如此的真实可信,甚至叫人感同身受。 最喜欢的一处情节是在帕特莉霞的房间,她和不请自来的米歇尔断断续续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对话,两位主人公的性格特征展现得淋漓尽致。并不是随便哪位导演都能在这样狭小的空间、这样长的时间段、这样简单的人物关系里,表达出如此丰富的内容的。 米歇尔笑帕特莉霞内心害怕,以至于“连烟都点不着”,他自己就什么都不怕。这不啻为一种暗示,戈达尔把米歇尔放在了现实社会的对立面,他甚至都不是我行我素或特立独行,而是纯粹的反社会。就像他讲的那个新闻报道,“有个汽车售票员,为了勾引一个女孩子,偷了500万法郎。他装成一个家财万贯的剧团经理,两个人一起到了海边。三天,就把五百万花得一干二净,这位老兄并没有泄气,他对姑娘说:‘钱是偷来的,我是个流氓,可是我爱你。’姑娘对他说,‘我也很爱你。’两人又一起回到了巴黎……后来,人家把他俩逮住了,那是因为他溜进人家别墅里偷东西。她,她还在外面望风呢……她真可爱!”这就是他的生活梦想,它是永远不会被社会允许的。而帕特莉霞夹在社会与反社会的米歇尔之间,她在狭窄的栈道上艰难喘息,两股力量令她摇摆不定。所以,与其说是她在考虑“爱与不爱”这个问题,不如说她是在犹豫选择哪一个世界。最终她还是给警察局长打了告密电话,出卖了米歇尔,想以此证明自己是“不爱他的”。并不是她明白了自己不爱米歇尔,而是她强迫自己向更强大的现实社会缴械投降。 帕特莉霞:听着,最后一句真美。(望着米歇尔)“在悲伤与虚无之间,我选择悲伤”……你呢,你选择什么? 米歇尔:选择悲伤,这太蠢了。我选择虚无。这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悲伤是一种妥协了。要么统统归我,要么一无所有。 导演引用福克纳的名句,却让米歇尔给出截然相反的答案。我真是爱这个时候的戈达尔,此时他尚还年轻,真诚、忧伤,没有方向。他所孜孜追求的是极为纯粹的东西,无法获求,便干脆不要。1959年的巴黎也像他一样年轻而疯狂,米歇尔在零乱而漫不经心的爵士钢琴声里脚步摇晃,潇洒自如地过他的亡命生活,搂着心上人东躲西藏。可当得知被唯一笃信的精神支柱出卖后,他就再也没有力量继续逃亡之路了。他对赶来救他的同伴说,“我精疲力尽了。”他明明可以不死,却仿佛故意似地被警察一枪击中,摄像机跟拍着他踉跄的脚步,直到他倒在马路上,再也爬不起来。他对跟着跑来的帕特莉霞轻轻发出情人般的责备——“你最差劲了!”顽皮地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伸手合上自己的眼睛,就此死去。 银幕上,帕特莉霞的脸孔被放大成特写,我们从中看不到悲伤,也看不到喜悦,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这令人想起《瑞典女王》结尾,失去爱人的嘉宝倚在船头那面无表情的经典镜头。不同的是,从嘉宝平静而优雅的脸上,我们感受到她内心难以附加的悲伤与创痛,而从帕特莉霞的脸上,我们只能看到虚无。是的,在悲伤与虚无之间,戈达尔选择虚无。
注:我是这篇文章的原作者,特此声明。如需转载,请注明原作者及出处。
本文于2001年10月22日首发于网易,署名丁丁。未经本人同意、即以其他姓名发表、刊登此文章的行为属于侵权行为,本人保留法律追责权利。望周知。
1959年末,法国巴黎的新浪潮电影运动已经渐渐浮出水面。1960年3月, 让-吕克·戈达尔的第一部电影《精疲力尽》问世。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这部电影收到了舆论界的一致差评。评论家对《精疲力尽》中反常规的剪辑手法和贯穿全片的虚无主义感到气愤和不安。
此时, 让-吕克·戈达尔的电影特征已经初见苗头,《精疲力尽》是他对传统电影的讽刺和推翻。作为《电影手册》的一员,戈达尔曾给上千部电影写过评论。不管是从技术角度开始从思想角度,戈达尔在电影评论方面都有绝对的发言权。
从传统电影中走来的戈达尔也曾被传统叙事的美感惊艳过,但在他的电影中看不见任何完整的故事,他讨厌按照固定的模式来拍摄电影。他曾经说:对大部分电影工作人员而言,“考虑到观众的需求”不过是一个大骗局罢了,他们还不如坦白直说,“我应该试着去吸引更多的观众,好让我赚到更多的钱”。
这句颇具讽刺的话从戈达尔口中说出并不足为奇,事实证明,他的确没有拍摄过任何试图向市场妥协的电影。就算是引起舆论界哗然的《筋疲力尽》也没有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戈达尔只是在这部电影中展示了一个悲伤的浪漫主义者的死亡。
谁是浪漫主义者?
在《精疲力尽》这部电影中,我们首先看见的是一桩凶杀案,施暴者和受害者昭然若揭。然而,导演戈达尔似乎并没有延续这种悬疑风格,给观众呈现出一场精彩刺激的“大追捕”。他只是采用新闻片的记录手法,将主人公米歇尔的日常生活记录了下来。
这部电影的意义并不是叙事本身,而是在这部电影中,戈达尔用了反传统的摄影和剪辑,用了90分钟的时间塑造出了一个和传统电影人物格格不入的浪漫主义者——米歇尔。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他的出现,本身就带着哲学思考。
他一直都在香榭丽舍大道上恍恍惚惚的游荡,米歇尔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理解他。过往的行人不理解他,因为他们从未交谈过。枕边人不理解他,因为他们没有确定的生活和未来。朋友不理解他,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
米歇尔就像“垮掉的一代”中的许多人,在他看来,生活就是一团垃圾,他一直在逃离,可最终却败给了爱情。他熟练地偷车,熟练地窃取钱财,熟练地骗人,他毫无意义的流浪者,每一天都得过且过。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对帕蒂的爱,因为这一点点爱,他所有的行为都有了意义和解释。
女主角帕蒂也是浪漫主义者,只是她比米歇尔更理智清醒,她渴望爱情,更渴望稳定。或许因为帕蒂的美国身份,让她在这个国家更需要归属感和安全感。这种感觉米歇尔永远也无法了解,就像帕蒂无法了解他的虚无。
浪漫主义者为什么悲伤?
米歇尔曾自白:“总是被与自己不合适的女人迷住。”不对等是所有悲剧的开始,爱情更甚。电影中的两个男女主角代表了两类人,米歇尔代表的是虚无的浪漫主义者,帕蒂代表的是存在的浪漫主义者。米歇尔没有生活目的,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他循着爱情而来,最后因为爱情曝尸街头。帕蒂理性迷人,她羡慕米歇尔“一切都无所谓”的生活态度,但她更清楚生活的实际性。所有,她才会在米歇尔和其他男人之间左右摇摆。
“忧愁太愚蠢了,我选择虚无。这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忧愁就是一种妥协了,要么通通归我,要么一无所有。”米歇尔的浪漫主义情怀带着一种强烈的悲剧性色彩,这种悲剧性贯穿他生命的始终,从那庄命案开始,米歇尔的结局就注定了。
作为浪漫主义者,帕蒂同样也是悲伤的,她的悲伤源于她的不确定,米歇尔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从米歇尔的身上也不看见未来。当她选择举报米歇尔的时候,其实是她对这段感情的放弃。她需要一个新的开始,因为她有了一个新的身份,这个身份是母亲。
帕蒂的悲剧性在于爱上了一个杀人犯,当她不知道米歇尔身上的命案的时候,她对他无条件的相信。从不怀疑他频频更换的座驾,也不怀疑他钱财的来路。当她知道之后,她选择的是包庇,然后继续和米歇尔在一起。她最后的背叛也不难理解,因为这种生活让她陷入两难,而她是一个异乡人。
在爱情和现实面前,理性的帕蒂自然会选择现实。爱情就像一阵风,刮过之后一切都会归于宁静,而现实则是一生的事。只要生命存在,就需要面对现实。当米歇尔倒在血泊中的时候,帕蒂只是有些错愕,而米歇尔也只是嘲讽:“真讨厌。”
所有的悲伤在戈达尔的电影中都被轻描淡写的带过,他不擅长讲故事,自然也不擅长表露感情,然而这样一出戛然而止的悲剧却开始了戈达尔辉煌的电影人生。
为什么戈达尔要塑造一个悲伤的浪漫主义者?
在《筋疲力尽》这部电影中,我们看见的是一个悲伤的浪漫主义者的死亡,这种死亡并不是意外,而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为什么,导演戈达尔要去塑造这样一个角色呢?
戈达尔在《精疲力尽》中并未揭示米歇尔的行为动机,而是将现代人和社会放在对立面上,这是一种对社会传统的全面反叛。整部电影的内容也迎合了无政府主义的种种特质,这种特质在戈达尔之后的电影中也很常见。
这部电影竭尽所能的展现了戈达尔对传统电影技术的鄙视,跳接、拼贴、并列等等手法比比皆是。虽然电影选择了纪实的角度,但电影中展示出的世界却是非现实的。人物带着迷惘和冲动存在于一个逼仄的社会中,无所事事是米歇尔对传统生活的反叛,无所谓是米歇尔对传统规则的反叛,这种反叛恰好是这部电影的力量所在。
从戈达尔塑造的这个人物来看,他并不是通过米歇尔这个人物来讲故事,而是通过塑造这样的角色来表达自己观点。戈达尔本身就是无政府主义者,他只是将自己的观念放在了米歇尔的身上。
从《筋疲力尽》这部电影开始,戈达尔在他长达半个世纪的电影生涯中都在不断尝试进行电影语言上的革命。他关注的是影像和意义构建之间的关系,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抨击,拒绝向商业市场妥协,坚持“作者电影”理论。
这些内容虽然在他后来的电影中是核心,但在《筋疲力尽》这部电影中已经初见端倪。换言之,《筋疲力尽》中米歇尔这个角色本身就是戈达尔电影语言的一部分,他在这个角色身上注入了自己的批判观点,也以“米歇尔”这个人物为核心,进行技术上的创新。
如何来评价这部电影?
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筋疲力尽》这部电影都是多余的,普通影迷不会喜欢这部碎片式的电影,影评人会为其中隐含的政治观点和不同寻常的剪辑手法发狂。对戈达尔来说,《筋疲力尽》是他电影理念的一次形象化展示:“我的本钱是由其他的东西(概念、希望、革命等)组成的,且稍嫌夸张多了一点,因为我个人太过渺小,无法涵盖这整个资产,有时这一点会让我变得疯狂、凶恶、讨人厌、或有点呆笨。”
1959年,特吕弗和夏布洛尔在片场吵了起来,一个认为女演员应该直视镜头,一个认为应该让她奔跑,俩人找导演戈达尔评理,戈达尔打着哈欠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要不就别拍了。不出一个礼拜,两人相继离开,剩下戈达尔一个人,一边叼着烟,一边独自完成了这部《筋疲力尽》。 2007年,年逾古稀的戈达尔拒绝了欧洲电影奖的终身成就奖,并放言自己尚为终身,何来成就 。 2009年,距法国新浪潮开始50年,半个世纪,曾经的一群毛头小子,现在都或已作古,或已白发苍苍,都成为了大师被世人所铭记。我试图想象当时的场景,几个20几岁的年轻人,坐在一起,每人嘴上叼一支烟,然后大谈自己的电影梦想,怀揣着满腔的热情,不计后果的去拍电影,也许他们自己也没想到,他们开创了一个时代。 电影一但笼罩太多的光环,总会影响人们的观影感受,抱着一种仰望的心态去看,看完之后,或有失望。有人也许就会若有所思的说,虽不知道好在哪里,但大家都说好,那就是好吧,又或者有人直接就说,操,这是什么东西,看到十几分钟就睡着了。我只是想成为当年的一名普通的观众,在这些大师还没被大家称为大师的时候,感受一下他们当年的热情,他们当年的梦想。 其实我发现自己很多方面和米歇尔很像,或者说很多方面想成为他那种人。虽然我不喜欢他偷(其实应该是既骗又偷)女人的钱,但是我向往他那种洒脱的生活方式,开着偷来的车,穿梭在巴黎的大街小巷,每次去接帕特丽夏的时候,总是开着不同的偷来的车,没钱请吃饭的时候,直接在厕所把别人打晕,拿了钱去请别人吃饭。用小孩子那种耍赖的语气,告诉自己喜欢的女孩想和她上床。也许他并不是喜欢暴力,只不过是在无所适从的情况下,把暴力当作一种精神上的宣泄。
“就像玩纸牌,你最好讲出事实,但别人还以为你在骗他,这样你就赢了。”我喜欢看米歇尔和别人讲话的时候嘴里叼着一支烟,然后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当帕特丽夏问他,“悲伤和空白,你选择哪一个?”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空白,他说悲伤太愚蠢,似乎没有什么事值得他悲伤,率性地生活着,快乐着。 突然发现米歇尔很像古龙笔下的那些浪子,看似不羁的外表,其实越是不羁,一旦有了羁绊,往往都会羁绊他的一生,最后的结果仿佛有些出人意料,却好像又本该如此。
那年的巴黎,其实是在我的梦中。
不知是戈达尔借梅尔维尔之口,亦或是梅尔维尔借那个作家之口,当作为记者的帕特丽夏问到那个作家他最大的人生理想的时候,他回答,“成为不朽,然后死去。”但我觉得这似乎有点太过平静,于是我把它改成了:成为不朽,然后去死。
如果你不喜欢海滨,如果你不喜欢高山,如果你不喜欢城市,那你就完了。
【上海电影节归来】戈达尔处女作,法国新浪潮标志性作品。本片最大贡献在于对跳接(Jump Cut)的首次大规模使用,打破了好莱坞的连贯性剪辑传统(以30度规则为主)。在廉价旅馆拍摄的23分室内调情戏和夸张的结局都让人印象深刻,也引出了存在主义色彩的思索:在悲伤与虚无之间,我选择虚无。(8.0/10)
新浪潮啊新浪潮~!这片子就像里面的女孩一样,喜欢爱情的刺激,享受逃离的快感,却又无法放下自由的诱惑。对于这种展示城市独特魅力的电影毫无抵抗。男女主角都潮爆了(尤其女孩,喜欢她的每套衣服!)。
破墙,破坏时空连续性,往往是一个长镜头后突然接一个略显突兀的跳剪,破坏性十足;但也只有这般的大胆才能破旧立新,并且从此以后耽误一堆文艺小青年。
本片灵感来源于特吕弗看到的新闻,他将收集的剪报交给了戈达尔,后者不负所托。虽仍能看出不少偶像雷诺阿、希区柯克的痕迹,但无视传统的跳切、嘲讽主流的价值观、虚无主义的态度已足够让人大惊失色,此后一直走在电影革新和实验的前列。而梅尔维尔也正如他在片中所言“成为不朽,然后死去” 。戈达尔影展。
对好莱坞剧作法的奉行者来说,《精疲力尽》肯定是业余的、滑稽的、乃至不可理喻的。和《随心所欲》《狂人皮埃罗》一样,从一开始它就抛弃了所谓的常理与常态。戈达尔和特吕弗这两位新浪潮的主将朝向不同的方向,后者在寻找与捕捉,前者则在背叛和破坏。跳切,跨越轴线,全是语言实验;以将近半小时的室内闲聊为代表,全是“恋人絮语”。抚摸嘴唇是为了什么?渴望你的吻。我皱眉,我想吐,我爱你,我死去。mla唱:“高达说的爱是刺激的、好玩的、有今生没来世的、哲学的。”
帕特莉霞:听着,最后一句真美。(望着米歇尔)“在悲伤与虚无之间,我选择悲伤”……你呢,你选择什么? 米歇尔:选择悲伤,这太蠢了。我选择虚无。这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悲伤是一种妥协了。要么统统归我,要么一无所有。
我不高興是因爲我不自由,我不自由是因爲我不高興
最大的贡献就是把"跳接"这种手法从穿帮上升到了电影语言的领域.其实都是逼出来的,因为胶片不够,所以只能这样.
一部视观众为无物的电影
在魔幻成为现实的今天已经很难理解那些逝去的对魔幻的渴望,告别革命的人们永远失去了革命的体温。最好笑的是,电影里头那些频频回头的围观群众甚至撞到镜头上来,如今在街上再看到一台两台摄影机,谁还会多看两眼?印象深刻的台词是:睡觉真没意思。别人说他伟大于是硬要找出一个他伟大的理由。
电影是好看的,演员也很棒,但是我觉得剧情对“精疲力尽”的推进并不到位。结局多少有点少年意气。
在亲吻的边缘,时间是空虚的。
贝萌哥捂着后腰的枪眼,扭大秧歌似地往前跑,嘴里的烟还哧哧往上喷,然后pia叽一下倒在巷口。看着心酸的同时又想笑。小时候不懂。现在看出戈达尔任性得多么别无分店。他跟贝萌哥是天生一对。也只有那种彼得潘气质的,才能一直一直对女生说“我想睡你”啪啪啪挨着耳光却一点不招人厌。
看的最为顺畅的一次戈达尔。戈达尔特喜欢拍着演员,然后将镜头拉到其他书画作品,或者直接出现几个单词。表示关注台词最享受,冷不丁就蹦几句经典出来,直接吓尿。影片的最好一幕好熟悉,《白日焰火》是在致敬么?
2021-1-10重看;最爱的戈达尔时期,意外的好看;弱项变特点的跳切、环形漂亮镜头、日后衍生扩展的系列命题,充满力量与生气;不仅形式上开创新风,主题内容亦如是,“在悲伤与虚无之间,我选择虚无”,这个局外人式的存在主义者,吉田喜重《一无是处》与之相似,东西方的新浪潮运动遥相呼应。“在接吻的边缘,时光流逝得飞快。生命有点像我们跳舞的时候。”开场他看见有个人被车撞死,不安的战栗就升上来,这让我想到安娜·卡列尼娜初遇沃伦斯基时的某种寒冷感,巴黎的街景如流动的盛宴,他们是幕布上朝着那不可控制的方向滑下去的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太累了”,因此他后来的放逐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在这群新浪潮大神的脑中,挥霍青春、追寻爱情和直面死亡永远是最正经的事
戈达尔那销魂的跳切哟……结尾房间里那个1080°的长镜头太牛逼了!梅尔维尔的客串太有趣了!
女主美绝了发型50年不过时
米歇尔:选择悲伤,这太蠢了。我选择虚无。这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悲伤是一种妥协了。要么统统归我,要么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