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塔洛牧羊维生,他是记忆世界的国王,记得所有的事情,但他却是真实生活的边缘人,没人记得他,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了,只唤他小辫子。直到他遇到理髮馆女孩,第一次被人记得,第一次爱,那就是存在的开始。塔洛开始一场爱情,很多惊奇,大多失望,见天地,望众生,然后回到自己。辫子失去了还会长回来,那关于这个世界呢?总是需要一次离开,然后才知道归来。
改编自导演万玛才旦短篇小说,聚焦藏人生活景况,以黑白影像粗粝质感勾勒出西藏大地的苍凉,更缩影这一代藏族青年的内心迷惘。在心灵的高原上壮游,以为走得那麽远,其实仍踌躇传统原生文化与现代文明间,欲离何曾离,云空未必空。
第16届#法罗岛电影节#无人知晓单元第4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塔洛》,下面请看前线纯朴藏民融入世俗洪流的评价了!
迷幻松饼:
不错,摄影构图我喜,但有的镜头太长。
zzy花岗岩:
尘世里走一遭,生命便轻的不能再轻了。
曲有误:
镜子里,他是塔洛,镜子外,他是小辫子。
热可可加盐:
真诚且新颖,黑白的质感和对于身份的探索相当有意思。
赵小毯:
文学性和影像塑造上都有所建立,身份认同的触感孤独地延伸。
Spy Liu:
藏民在现代化中的“迷失”,个人感触不多,但文本和形式都不错。
非有想非无想:
人的成长、身份的认同,乃至整个社会,族群的成长,身份的认同都要被“骗”的倾家荡产一无所有才能达成,也是悲哀。
Xavier-耐观影:
对于缺爱的人来说,你给他的看似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余温都会换来他竭尽所有近乎他整个世界的回报,此时一切理性判断和系统认识全部失效。
Her Majesty:
万玛才旦的文字是极简的,仅剩下动词和名词;而当他把文字转化为影像后,则显得有些冗余。可能《塔洛》想要的东西太多,把导演的美学和经验挖掘得过多,所以在其后两部作品中他再也找不到话想说。
Pincent:
藏民牧羊人的生活,原生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冲突,“无身份证”是藏民自我身份认同的迷失,现代化与外来冲击过程中善良淳朴与拜金主义的矛盾,两次背诵毛主席语录的讽刺效果,黑白摄影很漂亮,人物总是在镜头边缘。
欧.尹:
极具作者风格的固定机位长镜头与黑白影像,开头长达十二分钟的为人民服务的背诵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充分的延展与解读空间,与结尾呼应,保证了本片较高的完成度。然而就我个人观感而言,承担着刻画人物精神状态任务的核心段落,即中段塔洛从城中归来后的部分反而有些出戏。可能这样的电影只有在电影院看才真正有其价值。
psychopath.MN:
听不惯说唱,只会唱伊拉。吸不惯新烟,只愿吸卷烟。从一口气背下语录,到无法背下去。从正写的“为人民服务”到变成镜像的反写。来“人间”一趟,为了身份证而回忆了自己是“塔洛”,却又迷失了自我。留了一生的辫子,今后不再留。以为是爱,那个说“自己知道自己是谁不就行了么”的他或许此后再也认不出自我。失了自我的“真”,被新世界唤醒,或许是必然。
布谷卟咕:
一个很简单的关于文化流失,身份迷茫的故事。节奏很慢,虽然银幕上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很有趣,但看了故事开头能猜到结尾。对身份思考的呈现有些流于表面,强调对立,感到片子里充满了焦虑而没有根基。导演是想通过拍摄来进一步解答自己的疑惑吗,还是他心中已经有一些观点?如果能在拍片过程中一层层剥离,一步步深化问题,不像现在这么工整的话会更讨喜吧。警察局的问答很有意思,温和的有一搭没一搭地通过在观众看来略显尴尬的氛围中呈现出双向交流的失败。
鲍勃粥:
最原始的藏族力量全然失语,起点已经是革命力量与经文的混杂,然而抵挡不住如“二代身份证”的更新,终点是崭新的魔幻现实主义,对外界的肤浅理解和似有似无的链接(照相馆背景的北京和纽约,说唱表演等)。塔洛内在身份是封闭的,外在身份逐渐被重建,头发剃去,在新环境的无力(爱情与城镇是相通的),镜子中的人物模糊,烟雾缭绕。黑暗的苍凉地貌上的浊酒独饮与二踢脚是为逝去的草原灵魂送葬。塔洛与局长被烟囱隔开,与女人被镜子隔开,构图已将他孤立无援。羊死了,死了的却不只是羊。
#FIFF16#无人知晓单元第4日场刊将于稍后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低频的嗡嗡嗡发音里,念经般的节奏中,有过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组合词,而“为人民服务”的几个大字就在身后,像脚注一样警醒着镜头。 这个口中念念有词的牧羊人叫“小辫子”,也叫塔洛。他记得现在自己有357只羊,209只白羊,71只黑羊,95只花羊,134只有角的,241只没角的,以及,毛主席语录。记忆力在此,变得极度奢侈与滥用,只将之用在生计与信仰里,却没有包含他的名字与生辰。 故事发生在藏区,西藏于旅行者的眼中是如何,所有标签式的矢量图都能回答,纯粹的天际与多彩的图腾,而在影片的黑白里,却只能体会沙砾、沟壑、大地的纹路与沧桑肃穆的人物表情。黑白影片的拍摄方式在最近几年间捕获了众多关注,《艺术家》(2011)斩获了第84届奥斯卡最佳影片的殊荣,《修女艾达》(2013)获得了第87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而亚历山大.佩恩的《内布拉斯加》(2013)当年也备受各大影展关注。佩恩在戛纳展映时提及影片的黑白应用,“这是一个谦虚、朴素的故事,黑白风格的拍摄模式,是一种视觉风格,就像故事中的人物生活一样朴素、简单。”那么万玛才旦呢?他在访问中的回答则是,黑白指向人物孤独的处境。一帧帧如布列松取景框下诞生的故事性镜头,余味十足,影片中随处截取,都是极其精美且精准的场面调度。无论是大山内羊群逡巡游移,还是洗发店内镜面投射,黑白画面里的视觉美感,以一种强烈对比的真实与虚匿而存在。电影从默片的黄金时代启航,到法国新浪潮下的美学实验,黑白的视觉冲突不是后退,而是一种征战。 “你要去办一个身份证。” 所有的故事都因办身份证而起,身份的表达与隐喻,名字所代表的意义与你在世间存活的重量是否相等,由小辫子,或是塔洛这个人物负责叙述。故事来自于万玛才旦的短篇小说,情节清减,在大山与城市间来回,在塔洛与杨措的交往中推进,牧羊人遇到了洗头女,通俗又庸常。 洗头女杨措带塔洛去卡拉OK,抽薄荷烟,听演唱会,他的世界被生硬安插、置换、推搡,羊群不再是夜里能够闪烁的光斑,欲望成了饿狼,疯狂撕咬,生活有了一道口子,一道念想,你就知道,这是在徒死挣扎。 从照相开始,到洗发店中面对着剪掉辫子的自己。镜像体验成为了混淆现实与想像的罪恶工具。发生在婴儿的前语言期的神秘瞬间被拉康称之为“镜像阶段”。婴儿只有意识到“他人是谁”,才能意识到“自己是谁”,“他人”的目光也是婴儿认识“自我”的镜子。在《塔洛》里,洗头女杨措的目光,无疑是将塔洛对原始身份逐渐瓦解,建立了新的“自我”的约束,也由此引发了塔洛后续的一系列改变。 “你不知道你就是个放羊的吗?记住你就是一个放羊的。” 他需要一个身份证去证明自己,但实际上却只能是个牧羊人。这种二元对立让叙事频繁换挡,这个大山里灰扑扑的人形变得立体、饱满,他丰盛记忆力将被重新调用,押注在杨措所描绘的五彩未来里。他卖了羊,吃了羊,带着一笔长期尘封的抒情存款,置换成印有毛主席头像的红色纸片,期待着新学的拉伊能唱进心爱姑娘的心房。 身份焦虑是众多民族电影始终推崇的命题,但在万玛才旦的片子里,他们的冲突、隐忧、矛盾都是应允着这个时代的普遍性,藏族的身份与特征是其叙事的视角与背景,不是一个用于奇观的标签,而是因其对这片土地天然的熟悉。他不止一次重申,众多外界的描述都是带有想像性的,他想通过电影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西藏”。 在安德森的《想像的共同体》之中,“民族”是一种现代的“文化的人造物”,“想象的共同体”却实实在在是一种与历史文化变迁相关,根植于人类深层意识的心理的建构。西藏作为中国大陆的边陲地区,“共同体的追寻”—寻找认同与故乡—是“人类的境况”本然的一部分。即便导演始终重申无论是从创作班底,还是形式意义上,都没有携带任何的民族情绪,但从《静静的嘛呢石》,到《寻找智美更登》,以及今天的《塔洛》而言,这种追寻,是来自母体的原始欲动,十分明显地印刻在他的作品之内。 导演希望对西藏进行去符号化的叙事,但同时又用各类“符号”去反讽世界。自由女神背景板,短发姑娘,流行明星海报,嘻哈唱风,甚至细看,你可以在藏文招牌旁,找到了超能英雄的胸章。这是一种第三世界的延时憧憬,是在当今中国陆地上急速蔓延的时代幻觉。但这终将是一曲城市的进化悲歌,现实缱绻落幕之下,塔洛像丢掉了记忆的蛮荒动物,早已失却了前进的方向。 本文已发表在《新民周刊》
《塔洛》首映和见面会。冷峻的藏区故事。汉人白酒卡拉OK摩托车的世界,宗教民族共同体覆灭后的废墟。为人民服务和布达拉宫只是招贴画和招魂幡。以一个无名者的名字命名,看过国内最好的作者电影。
牧区生活遭现代化“绑架”,由好人变“好人”,产生身份质疑。各种隐喻的埋藏和之后的展现都如镜像般相互对照——三城市、身份证、女性、「为人民服务」及语录如经文、理发如梯度(辫子的自我阉割)都是对于自我身份的模棱两可,且通过“见自己”达到了“见众生”的目的。
差点4星。心静的人可以一看。松太加和万玛才旦一比就看出来前者才叫真正的原生态,万玛才旦本质上是披着原生态皮囊的学院派独立导演,以学院派的身份和角度客观地(而不是松太加那样的藏族主观视角)看待藏族现状。
黑白影像,早早确立了二元对立和形式冲突,如生死,轻重,好坏,单纯与复杂,原始和现代,小辫子/塔洛,牧羊人/理发妹,荒野/县城……抛开这些意识上的先行,从影像美感来说,的确是个人最喜欢的一部万玛作品。对镜子的反射,还有KTV的LED射灯印象最为深刻。人的内心感情,有时候真的不需要言说。
背语录如诵经,无身份即“坏人”。十六万剃个头,心一动梦已空。
每个镜头至少可以剪掉1/4
《小武》、《路边野餐》、《塔洛》,洗头妹可以成为研究对象了
乍看之下是那种原生态的电影,看下去你会发现并不是,万玛才旦相当的学院范儿,完全就是在按照主流类型片的写法在做这个独立范儿的剧本,而且文本非常的细腻,各种隐喻的隐射的符号化的东西都是聪明的半遮半掩,就连藏族人的精神现状也是带有留白式的开放,以一个人见两个民族,完成度很高。★★★★
爱情对塔洛就是一场咳嗽,来了想忍也忍不住;姑娘于生活则是一瓶白酒,倒头喝干酣畅止咳。所长,我遇到了坏人,一个偷光我生活的坏人;所长,我不再是好人,一个丧却了理想的好人。照相馆布达拉宫天安门自由女神像的背景瞬移无比魔幻,现实却是剃刀割断辫子人财两空的嗟叹。而我,重如鸿毛,轻若泰山。
片子较早就看过了,今日读完了导演以前写的同名小说集,不知为啥豆瓣图书里没有这本书的记录,只好在影片栏目下写感受。已经是读万马才旦的第二本短篇小说集了,第一本是“嘛呢石,静静地敲”。万马先是成为作家,用藏语和汉语写了不少他熟悉的藏人藏事短篇小说,然后到电影学院进修成为导演,他的电影多是根据他过去的小说改编而成。有生活,又有作家观察、感悟生活的能力,有艺术想象和构思的才华,万马拍自己民族生活的文艺片没有不成功的;他又非常勤奋,一年一部,甚至两部,经验越来越丰富,风格、个性越来越鲜明,坚持拍下去,成为名副其实的电影大师无可怀疑。祝福他!
摄影真的就是“修女艾达”,大量长镜头,黑白影像,只留一个人头在画面底部,自传体,孤独和暧昧…可看性更强,西藏背景也更有代入感。为自己受苦,为人民服务。
应该叫《牧人只喝四次酒》,第一次被姑娘睡了,第二次羊被狼吃了,第三次被姑娘偷了,第四次把自个儿炸了。故事晓畅但讲得太笨,意思都明白但处处透着一股“来解读我啊来解读我啊”的鸡贼,专供知识分子、文艺青年和外国友人。
1.第一个长镜头小吃一惊→《一次别离》;2.刻意营造真实,反而有些损害真实质感,镜子使用多了,生活也虚幻了;3.大家联想到《修女艾达》,我却与【小津安二郎】对比,只是同样在黑白画面长镜头里叙事,【万玛才旦】的反而有些沉闷地记录生活,而不如【小津】能很好地把握故事情节张力;4.诚意3.5;…
前段引人入胜,中间有点乏味,后段意味深长。感觉导演内心好静好静。
他像圣僧,被削去了头发。心里住进了女色与失意,再也背诵不出虔诚的“为人民服务”语录。
一再使用镜子作为构图要素,凸现了藏汉文化的疏离感,亦表现本该在广袤的草原上恣意的藏文化被现代文明的镜框框住。「塔洛」在藏语里意为逃离的人,可到最后他和他代表的藏文化好像无处遁形,不见出路,悲观如是。
始于身份证,终于剃发,拥有官方(主流)身份,却失去个人(民族)记忆,结构封圆,构图对称,相当细腻沉静;事件展开多中景,前景笼罩于烟雾、水汽、沙尘,正如多处镜(水)面反射、玻璃透视、电光幻影,制造出水月镜花之效;最后一幕,字反人「反」,踏入「镜中世界」。
黑白粗粝的全固定镜头。关于一个牧羊人善良的孤守、对现代社会的体验,在拥抱物质文明的同时见证西藏的失落。导演拍得很平静,没有任何猎奇感,很多地方有着早期贾科长的风格~(第1个“为人民服务”的画面真是长长长长长啊)
黑白画质过滤多余情绪,固定长镜头冷静而五味杂陈,没有身份的孤独牧羊人,进城办身份证,遇见多情发廊女,情窦初开像吃禁果,心似沸水,不能再自由地守护羊群“为人民服务”,剪发、杀羊、拍照、背诵、骑行,道阻且长无法回头。原来藏族姑娘不喜欢古老情歌,只爱听嘻哈风格新藏歌,她不爱人只爱钱。
城市社会于塔洛的双重洗劫。踏入社会建立身份标识就像是“还俗”仪式;而女性的侵入则又带来着巨大的诱惑与不安,从而被卷入孤独境地。毛语录的诵经化,KTV与藏摇Live现场,酥油灯式的照相馆等,以黑白影像、固定长镜头折射当代藏人的精神境遇,前半段隐现的温情更是加深着后续最终的迷茫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