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部片子相当压抑,相信大部人都有此感受,只是大家压抑的点有所不同,我是被影片前后的相互矛盾,那种近乎变态的结尾却要以是枝裕和不痛不痒的方式去表达而感到压抑。
影片观看过程中以下牵强的点一直在脑海中徘徊:
惠子这种毫无责任感(无论是家庭责任感还是社会责任感)的母亲竟然养育了以明为首的四个如此懂事的孩子?我一直觉得原生家庭健康度对孩子的成长有影响,但不是必然的,孩子的基因和性格很大程度上也决定了自己的走向。然而四个不同生父的孩子性格居然出奇的一致,都那么乖巧和听话。实在很难想象。
惠子的很多孩子他爸无论是出租车司机还是游戏机房店员有一份正常收入的前提下惠子为什么不靠一些儿童组织和机构去协调生活费,偏要靠一己之力?虽然影片后面提到如果靠儿童组织那势必兄弟姐妹会分开,也许会被不同的家庭所收养。然而一个不愿意彼此分开而选择艰难地走下去的家庭,不是应该充满了许多的爱吗!由这样的爱构建的家庭是不会最终以那样的方式支离破碎的。如果是可以如此轻易为了自己的幸福或者更大意义上是卸下自己的包袱而抛弃孩子的人何不早点为孩子找一个至少愿意抚养自己的家,你真的以为十几岁的明可以强大到承担你都承担不了苦海吗?
惠子这种女人是无脑的,她让孩子不要上学因为读书没用,她让孩子不要出门因为出门了他们就被知晓了。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女人,经历过那么多男人但从来没留住过男人。经历过那么多生产却从来没思考过养育,也许你说她经历的都是糟糕的男人或是日本当时男尊女卑的现象造成她的遭遇,但这从来都不是个人责任缺失的借口。
明在妈妈一个人辛苦赚钱养家的前提下懂事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未免有点太懂事。不仅操持着所有家务,关爱兄弟姐妹,特别向往读书,晚上还会自学。那种他年纪应有的男孩淘气、脾气、血气去了哪里?在他这个年纪特别是男孩,拥有这种隐忍度和克制度是很可怕的。只有后面他开始结交不良少年在超市里偷东西、邀他们上门打电游,家里乱到看不下去,这才接近了他年纪孩童的日常。
明在明明知道妈妈联系方式的情况下,在生活拮据到如此地步时还一意孤行地选择继续活在无人知晓下,虽然之前当妈妈以山本家接起电话的时候明已经知道妈妈抛弃他们了,那种志气也好赌气也罢,偏要到只剩三个硬币的时候才肯打出最后一个求救电话,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个孩子?还是你不想破坏抛弃你的妈妈的幸福生活?这样的志气是不是应该留到18+?
明和京子在小雪不能动弹的情况下竟然选择沉默?不报警不送医还没有一滴眼泪?这个家庭前半段的热闹恩爱场面哪去了?那个懂事的大哥哥哪去了?被樱花来冬雪去的一年整的都不成人样了吗?还有那个阴郁怪异又善良的女学生,和这几个小野孩玩在一起,竟然还默认地和明一起“搬行李”,也许她也想加入无人知晓的行列,可是这近乎变态的反应真是让人汗毛竖起。
明的活动范围其实不大,那些超市工作人员,房东应该是眼睁睁看着明从一个正常的邻家男孩到后面衣着破烂的小乞丐,工作人员有给明提供过期的食品以维持生存,房东太太也不经意间看见他们家的情况,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过问一句你们到底怎么了?大家只是谈谈地看着你们的处境变糟,变得很糟,可是也只是看着,如此而已。不知道这是不是导演想要揭露的社会冷漠,即便这般冷漠,也未免时间太久,欠费、偷盗等行径终究也会被动地被这个社会所知晓吧?
这样的矛盾和牵强整整延续到剧终,在看了电影所改编自的原版新闻后终于化解了,我有了答案。
真实故事是“惠子”确实抛弃了孩子,后来还因此被起诉。“明”确实以类似的方式处理“小雪”,可是“小雪”是明和他的伙伴打死的,邻居因为发现这个家里只住着孩子而报警,警察在家里还发现了另一个“小雪”......
这个世界本没有明,这是是枝裕和虚构的明。这个我觉得都不值得搬上荧幕的故事在导演向来云淡风轻的影风中变得特别怪诞。这本应表现出强烈情感和冲突的故事被美化了。令人发指的问题就这样被避重就轻了。沉重的故事背后响起的是小清新的配乐。
我不得不说我虽然喜欢是枝裕和但是我不喜欢这部电影,把日常和苟且美好化是文艺人的通病,但是把不堪美好化,还是以是枝裕和的形式, 实在是太牵强!
从《幻之光》,到《下一站天国》, 到《距离》, 再到《谁知赤子心》, 是枝裕和好像一株不需要栽培就可以自行生长的植物, 他的心灵学完全是一种空气状的存在, 你看不见但它存在的那么坚实,他的片子往往都很长, 又完全是散漫的无情节生态, 却无法让我厌烦, 你觉得每秒都要进行的呼吸很烦吗,你觉得呼吸也需要写个剧本吗?
他的镜头超越了拍摄学方法论, 超越了生活的乏味, 超越了文本的虚妄, 超越了观众的无知, 超越了票房的可笑, 超越了古山禅寺的钟声, 超越了演员的生息不止, 成为一种自在之物, 成为无名无识, 成为微尘后的粒子, 成为水源干涸但仍生存着的沙漠, 成为夜晚被惊觉的梦境, 成为呼吸来不及喊出的最后那个字
我首先将真实的时间清除出去,完全接受是枝裕和的时刻表。然后把自己想像成一株爬山虎,以四季为单位,非常缓慢地攀援。渐渐地,是枝裕和的镜头,以一以贯之的精准和淡定,牵引着我的触角,潜入这块被人遗忘、无人知晓的小小天地。
这是一个弱者抛弃弱者引发的悲剧。始作俑者是母亲。一个容颜已略显衰老的女人,虽然历经生活的苦涩和荒诞,心理年龄却还停留在未成年,像做游戏一般带着自己四个不同父亲的孩子。她对待人生的态度过于轻巧,所以她的人生也显得不真实。她还没有打算、也不会打算以成人的身份承担起生活真实的重量。维系一个家庭的纽带断裂了,因为监护人与被监护人身份的混淆和缺失,孩子们也注定要被孤零零地抛进社会的浊流中,自生自灭。
但母亲也是一个被抛弃者。她的出走不过是对男人们的一再出走的模仿。因为承诺的权利和义务从未曾兑现过,这两个构建人生的关键性要素也消亡了,在这个女人的世界里。自己的人生一直在烂泥塘里翻滚,所以对肮脏和艰难已经麻木。“总之死不了,总能活下来的。”这应该是母亲在心底对孩子们说的最真实的话吧。
“难道我没有幸福的权利吗?”当她用充满委屈的做作的嗲音反问自己未成年的儿子时,她已经毫无犹疑地将要用对孩子们的放逐来结束自己的放逐。
她的身后,留下一个没有围墙、没有屋顶、赤裸于四野茫茫之中的小舟。周遭人来人往,却都视若无睹。四个孩子就这样被遗弃在人海之中。
但他们于人海中的放逐早在母亲离开之前就已经开始了,也许从他们一出生就开始了。漆黑的行李箱,无人的楼梯间,掉落在阳台上的无人敢捡的玩具,对上学的渴望飞快的否定,一个又一个有形无形的笼子将孩子们禁锢其中。肉体的禁锢就是精神的放逐。惟一幸运的是,他们还不到困扰不已的年龄,除了两个稍大的孩子。
整个影片的时间非常流畅紧凑,几乎不曾停顿,哪怕是有理由的给一个细节特写,比如男孩子给母亲打电话搁下话筒之后。我都很有好奇去关注一下男孩子的表情或者其他可能透露他心情的肢体动作。但导演没有给,很轻易地就放过了可以发酵情绪的机会。我想,他是在尽可能地保持影片的平实和冷静。他用不停止的时间告诉我们,生活就是这样,不会因为悲伤而变慢。
但我注意到两个被夸张地放慢甚至停驻的时间。一个是哥哥带着妹妹去接妈妈,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奔驰的列车。当哥哥说完“将来我一定要带妹妹做火车去看飞机”后,画面中就中剩下哥哥的脸和列车长长的灯光。那灯光仿佛一条巨大的虫,从各个方向不断地驶来,一次又一次照亮了男孩子的脸。这是梦想存在于现实中的时刻。这时候的孩子虽然孤独,虽然察觉到母亲的疏离,但他们仍然在等待母亲的归来。家庭还没有解体,所以生活还足以承担一个美好的梦想。这个梦想来来回回,萦绕在男孩子的心里,照亮他的困苦。他决心要抓住这个梦想,在他憧憬的时候,时间变慢了,列车一次次地从远方驶来,在黑夜中代表着光明和希望。
另一个停止的时间是哥哥在街上狂奔。拒绝了朋友援助交际得来的钱后,他第一次在街上像一个成年人一样狂奔——虽然他早已经被当做一个大人一样活着。这是梦想正面撞击现实的时刻。结果是梦想碎了。街上熙熙攘攘,但奔跑的脚步声在各种噪音中格外清晰,一下一下敲打着这个世界,似乎在控诉,似乎在哭泣,那一段奔跑似乎没有尽头。
这部电影也是罕有的缺少音乐,如同生活中没有音乐。不过但凡出现音乐,都是欢快的。第一个长段的音乐出现在孩子们平生第一次一起携手出门。妈妈已经不知所踪,但步出牢笼的孩子却尽情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舒畅和欢欣。这是生命力的一次集中的闪光。此前或此后,生命力的光芒都没有这么耀眼和蓬勃了。
是枝裕和也是运用事物细节来展现时间的高手。没有任何言语,只有一些默默变化的客观现象在提醒我们:时间流逝了,比如逐渐蓬乱的头发,消磨掉的粉笔头,残褪的指甲油,破损的钢琴,肮脏的衣服。时间以这种方式流逝又提示了故事的走向:不再天真、危机四伏的兄妹关系,行将垮塌的脆弱的家,逐渐沦为乞丐的无可避免的结局。这些沉默的细节犹如咒语,让所有的天真和片刻的快乐更加疼痛。但面对这些不详的谶语,导演的镜头如此平静,将这股疼痛和唏嘘抽成不易察觉的细丝,缓缓地缠上观众的心。
孩子们在路边捡回一捧种子,那种子就是孩子们自己。他们在无人搭理、毫无荫蔽的街头,本可早早枯萎。但他们却出自本能地拼命生存着,无论生存的几率有多大,无论何时就会沦为泥土的一部分。
是枝裕和美化了原本更加残酷的那个真实故事。在现实中,这个世界以丑陋和堕落的方式早早萎谢:长子终于没有摆脱邪恶的诱惑,亲手参与打死了自己的一个妹妹,并因此被送进少年劳教所。另一个幸存的女孩因饥饿而奄奄一息,而次子只留给发现的人们一具冰凉的躯体。
但我感谢导演。他为丑陋的现实注入了一份生命力,弱小但是倔强的生命力,他注入了一个生生不息的人生和希冀。没有这份生命力,《无人知晓》就会变成另一部《发条橙子》,没有美,没有感动,没有希望,只有丑陋,恶心和绝望。这是暴露丑恶的两种不同途径:一种是以被损害的美来打动人心,一种是以赤裸裸的恶来鞭挞人心。两者没有高下,只是我更喜爱前者。因为我不会因为想知道苍蝇难吃就真的去吃一只苍蝇。当然有勇敢的人会这么做。我的勇气不足。
影片的结尾最能体现导演的这个理念。草地上逆光的剪影,发丝微微颤动,一副唯美的画面。但美丽的画面却传达着无助的痛楚。我没有再看到那个熟悉的孩子,眼神里闪烁坚强和早熟;如今的他,眼神里只有冰冷和和绝望,仿佛一头流浪的小兽。他的妹妹如同街头的小花一样,被埋入了漆黑的泥土。而他和其他的孩子呢?歌曲已经告诉我们:漆黑的天空,漆黑的湖泊。
有一种长大叫做死去。哪怕导演希望这小小的卑贱的生命融进滚滚的生活中去,用平淡的无穷的岁月冲淡它的苦味,提炼它的顽强,我们也知道,生活没有这么慈悲。
我的平常生活就是他人的幸福
对于成人世界的不信任在电影中几乎无处不在——妈妈,爸爸们,房东以及房东太太,便利店的店长,援助交易时的男人……
家中早已经没有了妈妈,生活早已经很拮据,水电早已经停了,今天吃过的泡面汤要留作明天拌饭,喜爱画画就画在水电停用通知单上,从公园偷水饮用,把摔死的妹妹埋掉......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
难受死了。用这种小清新风格表现如此悲凉的故事,心在流血,欲哭无泪。片中仅仅出现了一滴眼泪,还是狠心的妈妈的。最可怕是“真实故事改编”几个字。
为什么可以把抛弃和压抑拍得这么美,这么安静。小小的生命被装在箱子里,带进这个家,最后又被拖了出去,连同箱子一起埋葬,无人知晓。“单亲妈妈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吗?” 希望世上不要再有问出这样残酷问题的母亲,既然将无辜的生命带来世上,请守护他们到底吧!
还是喜欢早期的是枝裕和,不带煽情的写实就像扎进心脏的一根针,让人刺痛到无解。少年柳乐优弥的眼睛太传神了,像是有很多话、又像什么也没说,担当得起戛纳最年轻影帝。
初工作时认识一位同事,有次一起出差时他忽然对我说起,他从小是被遗弃的孤儿,曾在垃圾堆捡废品为生,那是个夏天,他说话时常走在我前面,白衬衫上有星点的汗印。昨夜看此片,明在午夜霓虹中奔跑的身影,又让我想起他那件刺眼的白衬衫,一瞬间心酸莫名。这些,都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真实的人生啊。
可能是我看过最压抑的电影了吧 在明亮的空气中绝望却找不到出口
男孩一次也没有掉过泪,你看见了吗。
两个多小时一直是非常压抑,却找不到释放情绪的出口——就像里面的孩子一样,从黑暗到黎明的机场,生死的告别也未有一滴眼泪。(当然那首歌的歌词太残酷了)无人知晓,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属于每个人的最平常的生活也是他们不敢奢望的宝物。细节好美啊,是枝裕和真是。。。唉。。。
明明有光,光裡卻有無盡的暗。無語卻哀傷,是結束那一刻最真實的感覺。
寂寞放入时间,死生藏进四季。你怎么不来玩了?问出的都是寂寞离散;这就算告别吗?道尽的皆是生死喜悲。泡面桶种下了盛与衰,行李箱藏匿着生与死。头发长了蜡笔短了,寂寞随季节更迭;灯泡暗了蜡烛亮了,生命与时光流转。日复一日无所事事,只好承载思念。最好的一次是枝裕和,最残忍的一场成长悼念。
埋葬妹妹时,黑暗中特写哥哥微微颤抖的手,那是一双12岁男孩的小手,它将土慢慢撒到箱子上。死亡的主题再次让人动容。真正理解的生命的人不会在死亡面前别过头去,真正勇敢的人即使在不断的失去中也能找到安顿自己生命的力量,但当这种坚韧出现在这些无人知晓的孩子身上的时候,却只让人感到生之残酷
艾小柯写的: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白衣服上沾了泥巴,迎着微曦的曙光,在空旷的早晨一语不发的从黑暗走向黎明,耳边响起的是《珍宝》的歌声:“姗姗来迟的春光,让人深吸一口气……我逐渐成长,没有人可以亲近……”——这段情节最美了
真是可爱的孩子啊。从《距离》之后,是枝裕和的电影就越来越生活化,有些纪实的风格,琐碎的生活细节,两个小孩甚至算不上表演,即兴发挥的表演也让这部电影充满了生活气息。更难得的是,面对这种狗血的题材,是枝裕和却并没有煽情和大喊大叫,只是让所有角色一起忍耐、承受着,连同观众一起
为什么一部如此沉重哀伤的电影,要用如此平淡甚至轻快的笔调来描述?无法上学、无人疼爱、停水断电、缺衣少食,甚至最后面临死亡。但是不是日复一日的生活会让我们变得麻木?亦或者是变得坚强。一人でも生きている。
看完以后,也还是沉默,没有煽情的眼泪,没有明显的愤怒,就和这部电影一样,平静的说一个难过的故事,但没有一个人流泪,甚至连埋怨都没有。被抛弃真的很可怕。
意识到yuki已经死掉的那一刻,我一连说了十几个shit。难过却哭不出,像是被谁狠狠打懵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四个孩子的求生记录,讽刺地展示了在文明社会中,文明就在身边崩溃却无人知晓的一面。很流畅,一点都没有炫技的意思,所有手段都是为了故事服务。服装和道具的变化营造出了一户人家生活崩裂的过程,让人心悸。柳乐优弥后来长裂了。娃娃音的江原由希子扮演遗弃孩子的自私妈妈,很是贴切。
身为人母居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也算奇观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