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ay:《雨月物语》
很多可以学习的地方,如画面分割的巧妙(一根绳子或者一个树枝代表着间隔)、打光(亮部暗部的移动)、结尾升机和配乐(对准了农民的耕耘和重建未来的暗示)、幻觉的光(中央灯透过破掉的门射向四方的神圣感)和转场(新奇且自然),运镜绝对是极有学习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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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影片的内涵也相当丰富。反战情怀是我第一个注意到的,大哥妻子的“战争都让人变了样”便是最直接的证据,在战争中男人们的贪婪和女人们的安稳形成对比,以及故事的结局是南柯一梦般的虚无和对平和生活的向往,对战争的态度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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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主题我认为是女性关怀。三个主要的女人,一个失身,一个死于战乱,一个成鬼只求得外遇;两个男人,为了自身的私欲,拖累一家老小,而最后尝尽甜头也希望破灭地回归家庭,却让所有的后果由女人承担。“对男人只是错,对女人就远不止如此”这一句台词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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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题的是强烈的日本传统歌舞剧风格。尤其体现在若狭在表演能剧时人物的走动和镜头空间的置换,你能够明显感受到一种不自然,这种不自然来源于不符合观众需求的视角,我们渴望看清,镜头却架在人物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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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平铺直叙,没有特效,没有特写,也没有激烈的冲突,但巧妙的是,我们可以在人群的拥挤和嘈杂的市井中感受到战乱的不安,可以在画面的分割里感受关系的破裂,可以在光里头看见希望,可以在运镜里体会引导的情感,而且这是一种不刻意着力的强大,更显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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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猜到结局也依然会忍不住流泪,因为情感太真挚,镜头带给我们一种期待,猜中的结局反而加重了我们的情感,更为深刻。贤惠的妻子为了丈夫的归来而弥留人间,她一如既往地烧水抹地,坐在灶炉的旁边缝补,只是再多的思念也只是人天两隔,明明最初的愿望一直都是跟你好好在一起。
在KCL First year sem01的第二篇单体电影2000words essay中文草稿
Kenji Gouguchi 的电影经常被认为是feminism的成功作品。他的作品带有强烈的female gaze,反复关注着女性在时代背景下遭受到的苦难和救赎,赞颂着女性的伟大。 Ugetsu(1953)改编自Ueda Akisei同名小说中的两个故事(夜归荒宅和蛇性之淫)。这部电影也是对Kenji生涯中女性角色塑造的特点全面的总结之一。Zhou Wenna(2013)等学者have also questioned why Kenji如今的成功归功于他对女性的独特关注,是他客观的批判realism风格使他成为这一流派的大师。Reashers have not treated characters in much detail. Ugetsu 中对Lady Wakasa, Ohama, Miyagi等女性的塑造既有Kenji生活经历的映射,也有东方古典美学和传统文化的体现,都让这些角色体现了与原著人物不同的时代精神。尽管有诸多方面,但我将他对女性角色的塑造分为三大部分:传统文化的影响,东方古典美学的表现形式,继发性女性意识造成的独特时代精神。
沟口健二无疑是日本影史中深受传统戏剧和神学观念影响的导演。这与同时期的今村昌平,黑泽明等人都不同。‘His films have none of that adroitly occidental outlook which is to be found in.’Ugetsu中独特的电影风格正是来源于日本的传统歌舞剧-能剧。能剧区别于舞台剧,话剧的特征在于它并不是为了展现戏剧冲突和曲折的节奏,而是用缓慢的节奏、奇异的舞台、庄严的舞蹈来塑造一种仪式。这也是日本人神学观念的集中体现。‘日本民族的信仰核心却是祖先崇拜,对先人的亡灵充满了敬畏色彩。祖灵信仰、灵魂不死、亡灵可以庇护、保佑人世间的人们。’这种传统观念深深扎根在那个时代的人们心里。因此能剧所要表达的更是对亡灵的赞颂和信仰,在能剧的表演中,主角往往是亡灵,以歌舞的形式回答和表现他生前所经历的生活。Ugetsu中的Lady Wakasa和 Miyagi是能剧的体现,她们分别展现了能剧的外在和内在;外在即表现形式,在对Lady Wakasa的造型呈现上,Kenji让她穿着能剧的衣服,按照各种面具做表情,走路的姿势也是模仿着能剧的表演形式。此外,Lady Wakasa的住宅设计更多的借鉴了能剧演出的舞台。‘能演出时,演员要从舞台左侧的屋子出台,伴随着音乐或静静的舞蹈着,慢慢地踱过一道长约14.5米,宽2米的桥廊再走到舞台上来。’在电影中,Kenji也设计了一个桥梁并且把Lady Wakasa的屋子安排在走廊的尽头,这样因为其亡灵的身份,这座桥梁更像是阴间与人间相连的通道。这样的设计把场景从房子变成了能剧的舞台,更加明显的一场戏则是Lady Wakasa给Genjuro跳舞的部分,Lady Wakasa就像主角一样给Genjuro讲述着自己的故事。Kenji虽然是以“一场一镜”的风格成名,但他的大多数长镜头仍然是固定镜头,但在这个场景中他罕见的运用了手持长镜头来拍摄Lady Wakasa舞蹈的场景,在没有打破电影构图的情况下传递出了一种庄重肃穆却又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能剧的内在主旨体现则是Miyagi,Miyagi生前是一个标准的“大和抚子”的形象,即性格文静矜持、温柔体贴并且具有高尚美德气质的女性。这在日本传统文化中常常被看作是理想化女性。在Miyagi死后,她依然抚养孩子,等待丈夫,好像她一生的命运只该如此。当Genjuro最后返回家乡的时候,Miyagi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孩子和自己的丈夫的时候,在那一刻我们是感受不到她是幽灵的恐惧,更多的是赞颂女性的伟大,这也正是Kenji对神学观念的理解和阐释。
沟口健二的作品虽经常被认为是现代主义,但却又与欧洲电影塑造的真实感不同,这些不同来源于其独特的东方古典美学之中,即物哀和幽玄。‘The suffering of women, qualify as “an idea of culture that the film valorizes in the end.” This is one of the most disturbing aspects of Mizoguchi’s work, for the “idea of culture” is that men will survive , succeed and be redeemed through the suffering of women.’这是理解物哀的关键,物哀是日本最重要的一种审美意识。它涵盖着悲伤、同情、感动,它是一种对他人悲哀的共鸣和对世界的共情。‘物哀之美多描写的是面对转瞬即逝的美好景象;生命短暂、容易消融的白雪、飘离的樱花...从中体味出的一种哀伤。’女性角色就是Kenji展示物哀美的窗口,这在电影中的体现是女性的自我牺牲,但这种自我牺牲又不是主观要求,而是一种因为男性的自大而产生的不幸的无尽感伤。在Ugetsu中,这种物哀美变成了Ohama被军队强暴后对丈夫哀怨的眼神和台词,变成了Miyagi被杀死后孩子的一声声哭泣,也是Lady Wakasa知道Genjuro要离开时的伤心...而这种女性牺牲的哀伤并不是理性批判的,而是一种很感性的内在美,她们都带有着一种崇高的牺牲性质,Kenji就这样把古典主义美学融入进女性角色的塑造中。
另一方面,幽玄也是这部电影的一个重要的美学理念。‘这个理论的内在性和精神性的东西就是幽玄美。含蓄、空灵、幽暗、神秘、缥缈就是其所追求的意境。’对比物哀,其本质上也是一个塑造意境的美学形式,但是不在于人物的内在塑造,而是在于结合着视听语言来塑造人物和构造环境。‘东西放电影中的长镜头差异在于,西方的长镜头目的大多是为了创造真实,而东方的长镜头大多是为了抒情。’Kenji的长镜头就能很好的体现这一点。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真实感表达不同,在Genjuro第一次给Miyagi买和服后回到家中时,所体现出来的是一种生活的真实感,充满了感动。在拍摄上这种长镜头是保持连贯的,摄影机会跟演员的表演走,甚至在Miyagi起身给Genjuro做饭的时候,明明知道起身会打破画面内的构图平衡,Kenji依然选择抛弃构图的美感,画面中出现了日本电影中很少看到的禁止的下半身,因而观众感受到了很和谐的运动和幸福的气氛。这在小津安二郎的电影中是很难见到的。在塑造Lady Wakasa的长镜头中,Kenji又变换了另一种表现方式,在Lady Wakasa和Genjuro第一次在屋内的时候,摄影机采用了大景别,人物之间还有前景遮挡,有意的展现了疏离感,效果并不是像与Miyagi在一起时的温馨,反而是一种陌生和不真实,而这个长镜头的结束也是从管家在画面外的声音打破。一般情况下,Kenji的长镜头会从一个人物的结束引出下一个人物或者直接切掉,但是在塑鬼魂的时候选择了画面外的声音打破,这恰好塑造了一种神秘的气氛。Kenji的视听语言风格还体现着强烈的民族风格,‘利用长镜头对景物的细致描绘,减缓了情节发展上的节奏,冲淡了由情节转折和人物冲突所造成的外在戏剧效果,立体式展现了东方的含蓄、均衡、平缓、细腻感。’
如果说Kenji Gouguchi在Ugetsu中展现出的女性塑造是来源于传统文化和美学,那么他在片中奇特的女性视角则来源于他身边的生活。非女性的身份让他更细腻地观察身边的人和事物,形成了继发性女性意识。‘继发性女性意识是指导演为非女性或具有男性体征和心理特征,受到周围环境和生活经验的影响从而对女性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并且以客观的非女性视角对女性生活和感受进行诠释。’日本经历了封建主义向资本主义过渡的时期,女性一直承受着社会的无数压力,家庭生活也一直是他电影中一直映射着的主题,一个是从小到大一直牺牲自己的姐姐,一个是被Kenji折磨到发疯的妻子。她们变成了Ugetsu中Sakae Ozawa见到沦为妓女的妻子后的改过自新和Genjuro背叛妻子后发现妻子已经死亡的忏悔。他作品中对于女性的同情和赞颂都是一个男人受到环境的影响后产生的独特情结。像Audie Bock conclude that Mizoguchi’s women thus”embody the two great functions he prized all his life, personal revolt and artistic vision.
虽然电影改编自小说,但Kenji和上田秋成表达的主题和塑造女性的方式完全不一样。上田秋成的女性观深受儒家思想和封建家族制度的发展。‘他赋予了作品中的女性独立的思想,强调了人性,本性’但本质上还是认为现实社会大多数的人都是邪恶的,人们无法恢复到古代纯朴的社会精神。Kenji在电影中展现了他对纯洁和真实的渴望,不能单单以悲观主义和乐观主义来形容上田秋成和Kenji。‘上田秋成喜欢往下走,抓住一两个灵魂来找出人们内心深处微小的弱点和缺陷,而Kenji喜欢往上飞,去探讨人性的爱与激情。’在主题上,小说主次区分明显,上田秋成更多展现了一个男人的挣扎,并不去展开细节或者与时代大背景结合产生思考,而Kenji的电影所刻画的主体并不是爱情,而是人性面对最具毁灭性的战争根本性的矛盾与挣扎。
The Guardian said that 好电影的评判标准应该是它的出现引发了电影潮流变化。Ugetsu便是这么一部电影,它的出现让战后日本电影出现了不同的类型,既有着对日本传统文化自身的肯定,也在不断宣扬着东方古典美学特质,让电影的美学种类变得更加多样化。
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之际,我在猛看两位“日本超一流导演”小津安二郎和沟口健二的旧影片。小津这几年被人大炒,名声颇大。沟口的《雨月物语》20年前在上海举办日本电影周时就看过,印象深刻,所以一看到出了他的DVD套装就毫不犹豫拿下。小津的电影评者甚众,不多说了,这里说一下沟口的电影。
《雨月物语》摄于1950年代初,描述日本战国时代一个山村陶工一家的传奇。陶工的梦想是做出好的陶器卖个好价钱给妻子买好衣服穿,其务农的弟弟梦想成为一个受人敬畏的武士。弟弟在帮哥哥卖了陶器后携款弃家,购置盔剑,终于当上了武士,其妻被抛弃后遭乱兵强奸沦落为妓。陶工因所制器物艺术美好,在市场上被一富艺术修养之贵族女子慧眼看中,引至华屋,以身相许并要助他成名。乡巴佬遂迷恋忘家。后遇一僧看破乃是遭鬼,盖此家贵族早已灰飞烟灭。梦醒的陶工返家发现妻子已遭乱兵杀死,只留下年幼的孩子。其弟升为小头目后入妓院寻欢重逢其妻,亦醒悟,扔弃盔剑返乡务农。影片结尾是陶工重操旧业,耳边常伴亡妻之关嘱,孩子在其母坟前祭拜,远景则是其弟一家在耕作。
沟口健二被誉为是日本三大超级导演(沟口健二、小津安二郎和黑泽明)中的的第一代“超导”。在沟口健二影碟套装里有一碟是专家评论集,清一色是法国电影界人士。其实沟口的电影是在他去世后的60年代伴随着日本经济腾飞才在欧洲较多上映的,当时明显引发过一阵日本电影热,那些法国人评论起沟口的电影细节都是如数家珍。沟口的电影手法对法国新浪潮电影的影响是无庸置疑的。
沟口影片以“女性题材”闻名,亦对“日本传统文化”颇多渲染,但其实对本国文化有深刻内省,这是那些法国评论家未充分注意到的。如《雨月物语》,实是战后日人的深刻体悟,不仅涉及了“武士道”,更对唯美之日本文化发深刻之内省。相比之下,小津虽对人性亦有较深刻之剖析,且着力培育宽容与温情,有重续民族文化重建道德之意,在所谓电影“美学”上亦有独到风格,但在对本国文化的深层次的检讨上,与沟口相比则不可以道里计。小津是把日本文化最静美的部分夸张地(小津的粉丝一般会认为是“含蓄地”)广告与人。沟口则让你思考那些美的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之,看小津,让我相信日本文化有优点,日本人民和这个地球上各处的人民一样,有着差不多的情感和烦恼,并且也想努力地做得更好。尽管看到那些不厌其烦特别有礼貌的举止时,我总要条件反射地在脑中重播《地道战》、《地雷战》里呲牙咧嘴的日本鬼子形象。
看沟口,则让我觉得如果多一些这样的日本人,则日本民族还有救。当然心底亦盼望中国也多一些这样水准的艺术家。 2005-8-18
日式传统志怪故事,迷离的鬼片,美妙的长镜头。还有我一直都觉得很难看的确实很像鬼的……各种女性角色,的妆容= =#
故事太弱了。尽管十分喜欢里面的音乐。
旧影回眸。电影美学价值要明显高于故事与主题(https://www.douban.com/people/hitchitsch/status/2293714642/)。毛病或许出在源十郎与藤兵卫兄弟二人“成功”的刻画太过急就和辉煌!特别是弟弟遇敌首杀之献头获取功名,当正剧看过于简单巧合,当喜剧看又抓不到笑讽的情绪。沟口似乎无意塑造“眼高手低”的日本男人,这哥俩不仅欲望灼烈执着,更有着实现欲望的才华勇气与机遇,最后甚至更被给予了“吃堑长智全身而退”的极大宽容!此份宽容,以影片出品之时战后不久百废待兴的历史背景去看倒也可以理解,但以今日视角回归剧情特别是与妻子们的悲惨遭遇进行对比之后,自然难免让观者特别是女性主义感觉不满落下三观争议。
8/10。人物和摄影机位置关系营造的感伤意境:行为和地位都占据主动的贵族小姐冤魂从背后俯拍,穿插男子企图逃跑的仰拍表明受威逼的压力;男子回家从侧门绕回正门,空屋里惊现妻子烧火煮饭,他抱着孩子,化鬼的妻子在灯下默默补衣,与前面大雾湖上撑船的戏都贯穿空灵的笛声,情绪神秘又赋予女性的温柔。
溝口健二镜头沉稳静谧,讲家国破碎,讲战乱人情,讲人鬼媚情。两个故事一个是逃避战争于情爱,一个是参与战争为英雄,却都遭遇梦想破灭。不如想象的好,两条线联系淡了点
孤魂野鬼,家业凋零。战乱末日的冲撞,男人们的梦想只不过是一己私欲,借着战争表达社会、时代问题,女人们的命运可怜可悲可叹。触碰过真切,才知道亦梦亦幻为哪般,所有的一切都叹婉不息,黄粱一梦终随着雾气消散。沟口健二对运镜的操控一绝。
敌军欲来时,丈夫坚持烧窑的心境,太感同身受了。战乱中奇幻的设定,结尾还乡梦幻照进现实那段,经典就是如此诞生。
#CC#想到[雨月],便想到结局是否会有[忍耐已久的云层将细雨簌簌洒落]。岂料沟口并未有放纵悲情的打算,而是将思想投置在女性的牺牲上 —— 男子归乡,却见处处断垣残壁,女人化为冥夜里的短暂幻影,煮食、披被,提鞋、点亮萤头灯火为他补衣,以针的微痛和线的缝合,深深地感动了我。途中有一幕,是占据整个银幕的湖面为沉舟而荡漾,氤氲弥漫。我觉得最初的漂泊,沟口其实并未高深地用镜头去美化,这种景色自古即赫然存在于现象的世界,却很能传达出男子追名逐利、一翳在眼,世俗的缧绁又牢不可破,以至迢迢赶赴的那种姿态。那种[慾望],就像女鬼那洁白的手臂从袖子里滑落,在黑暗中明灭可睹,但她终归会显露出她的本来面目:一种[空]的境地。
一开始节奏有点慢,不过后面很引人入胜了。两个故事揉在一起效果也可以。看了几部沟口,里面的女性角色都太无私又卑微了,令人哀叹。就算拍的是鬼故事,里面的女人也是一样:化作女鬼的漂亮小姐祈求的是一丁点的爱情,而苦等丈夫回家的妻子至死仍忠贞不渝。#修复版
沟口健二的“怪谈”比小林正树的更加写实、自然,“鬼”是配角,“人”成了主体,惊悚与神秘元素大大减少,“人”的故事与之补充。夜宿鬼宅、抛妻弃子的男人能得到妻子亡灵的原谅;被丈夫遗忘沦为妓女的女人也原谅了她的“武士”丈夫;就连鬼都祈求男人之爱,足见沟口电影中的女性有多卑微。
沟口以其出色的长镜头运用而备受巴赞等人的赞誉,身为代表作之一,影片多处应用中、远景镜头凸显人物与环境连结,传达出高于个体遭遇的情感体验。表现两位男性角色在权色中的自我沉沦和女性在悲惨际遇中的隐忍与坚守,都具有独特的个人美学又饱含浓厚的日式风韵。
豆瓣第10000部,3刷重标。1、沟口健二通过两组人物悲惨命运的描绘,直白显著的揭示了男权主导环境(同有阶级差距引发的社会制度探讨)中传统女性备受不公压迫的残酷事实(两位妻子贤淑宽厚、任劳任怨;若狭即便肉身已死,却仍生活在父权统治的阴影之下),并兼由人性欲望的扭曲指向更为深层的战争反思(隐约体现了战后日本民众于二战日本军国主义的厌恶及批判)。2、十郎与藤兵卫黄粱一梦的虚实-追求/境遇对照(雾中行船作叙事分野):①家庭-情欲&财富-权利;幽怨凄美的玄幻怪谈&张夸嬉谑的现实喜剧(由故事起始导向最终结局);②玄幻场景以能剧风格舞台化(近景-多俯角)呈现,现实场景则延续沟口以往有如轴画卷般(全/中景,且保持一定审视距离)徐徐展述。3、匹配转场;一场一镜的时间/空间变化。|"如果失去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9.5/10)
两个男人都太执迷,以至忘记妻儿。女人都是最可怜的,甚至那个女鬼。即使鬼怪的故事,依然渗透着沟口的根本观点。神秘的东方文化,长镜头与景深镜头,难怪外国人会喜欢。女鬼的几场戏都是能剧式的对白和表演。景深镜头里的偷窥与偷听。源十郎挥剑驱女鬼一场被感动了。
三星半。四人江上划船,那是一个低机位的视角,这条船带着他们雾里来雾里去,途中遇到了一个死人,故事从这里走向虚实交叠。最好的部分妖冶的贵族小姐一段来源于白蛇传,镜头氛围做得十足,把文字中没有的东西表达了出来,源十郎走入那样的幻境,拥有了爱情,华丽的和服,朦胧的纱幔,交相辉映。京町子像那白蛇一样眷恋他,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的美被她演绎出来,这一幕和最后那见鬼场景又是一个对照,源十郎醒悟之后回到家,长镜头跟着他转了一圈,家中无人,再回来时,炉子已经生火,是妻子在那煮汤,你看田中这里的表演,喜悦又安详,她是鬼啊,又那么实在,她一定是等了很久了,沟口把这个女鬼拍成了爱之神,大大的羞辱了刚回家不知道妻子发生了什么的源十郎。
#SIFF#重看4K修复;平移长镜如水墨画卷,徐徐展开乱世战火中不息爱恨,烛照虚荣和欲望,温柔乡不过南柯一梦;湖面水色氤氲,迷雾弥漫,肃杀诡异如梦境;配乐满分。
活脱脱的悲剧,为了满足自己过好生活的需要在更好的生活到来的时候,男人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一下立刻就彻底沦陷了,家庭马上遭到了遗弃。男人一去杳无音讯,女人却须臾不会忘记自己在家庭中的使命,等待男人养育男人的儿女。
两个故事,一为名扰,一为色幻,侘寂幽玄,唯美之致。黄粱半枕,合欢满床,生耶死耶?男人的功名之心,女人的雨月之情,纵使做鬼,在爱恨中痴缠。我们在她们的故事中找到消逝,顾见我们倏忽的影,每一滴早晨的露珠都是前生不舍的印记。
沟口健二代表作,1953威尼斯银狮奖。①现实与幽玄怪谈的水乳交融,对女性的怜悯,反战,对男性家庭观荣誉观的探讨。②一场一镜,卷轴画般的摇镜,全景与广角长镜头。③自由开放时空观下启安哲-单镜头内变换时空(温泉-野餐为拼接,亡妻还魂为调度)。④雾中泛舟场景,如梦似幻。⑤女鬼的能剧表演。(9.5/10)
注意观测沟口对镜头的运用,你会获益匪浅的,想拍电影的年轻人。
吸纳绘画卷与能乐之美将两个故事合为一体,先验性定位保持观者完整性,平面单向叙述方式,散点透视镜语表征一场一镜。意境美,与观者心理机制互动,摄影机技巧有意缺失,全景长镜头,对运动对象时间向度的保证和运动幅度的限定强化运动主体,镜前转向慎用特写,审美与道德评判的二元悖论,具有警世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