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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渺小的背影,到她复杂的眼神,从凝视到被凝视的转换,随着画外音的悄然响起,犹如来自天堂的召唤,走入其中,再无感知。
一场惨不忍睹的屠杀牵连起了三个无辜者的命运,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感侵蚀了单纯的灵魂,逐渐蔓延到了彼此的生活当中,接踵而来的是原生家庭的排斥和破灭,失去了言语和思考的能力,如行尸走肉般惶惶度日,无法摆脱的是迷茫、孤独和绝望,直至第四个人出现唤醒了他们的不知所措,吵闹只是片刻,宁静将是永恒。
冰冷审讯室里的追问,只得到一阵阵费力的咳嗽声作为回应,无人知晓的死亡,成为了残留下来的悬念,只待浮现。昏暗禁闭室里的孤独,却用一次次的敲击墙壁来相互交流,隔着一堵墙的距离,没有答案的回应,依旧掷地有声。
寂静房子里的相依相偎如此沉闷,始终如一的单调生活如影随形,将自行车停在铁轨上感受死亡的气息,躺在混乱的杂物堆里消耗生命,走出死气沉沉的空房间,坐上熟悉的大巴车,踏上凝视过无数次的蜿蜒道路,试图重启人生的新篇章,去探寻生命存在的意义,去感受内心深处的恐惧,重回故地,相机记录下的瞬间,如刺痛般深刻,如泡影般消散。
踏入繁华的森林坐听虫鸣,爬上陡峭的山坡眺望远方,触碰平坦的湖面感受平静,只存在于言语间的青森,无法企及。
车窗外的风吹动凌乱的枝叶,沙沙作响的杂音带着一种无形的恐惧,难以入眠。无力的手指敲击坚硬的车身,细微的叮咛之音抚慰了内心的躁动,逐渐入梦。
黑暗将至前的黎明,因为迷失自我而选择伤害他人,他收到的惩罚是多年来的沉默和多年后的孤独,渴望去亲眼看到大海,却只能将这份渴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恶人永远都不能被原谅,但他只是个受害者,渴望蔚蓝色的自由。
破旧收音机里传来老歌曲的旋律,踏入布满沙砾的海滩边缘,岌岌可危的身躯,举步维艰的道路,遥不可及的距离,触碰到了冰冷刺骨的海水,感受到了生命将歇的幻灭,不再追逐。
一种人生,沉默不语,一种选择,无法退却,一种渴望,自由如风,一种结局,拥抱死亡,一种感受,孤独成瘾。
我们拼命追求的是内心的安宁,却失去了享受幸福的那份感知力,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这现实世界的恐惧与不安、喧哗与骚动,任由孤独蔓延至每一个角落,聆听风声吹散不灭的火光,轻声道出心底的渴望:爱与自由。
第一遍·2022.9.26 在平淡的沉默中逃避现实的嘈杂,寄孤独于一切生命的律动当中,日常性的呆滞是为了掩盖恐惧的神色,凝视虚无缥缈的远方看见的是大海的咆哮,只在陷入沉睡的黑暗中才能短暂的忘却,那早已死亡的灵魂和埋葬门前的肉身,沉吟不语。灰白的画面褪去了鲜艳的色彩,轻柔的配乐搅动浑浊的空气,缓慢的节奏勾勒出宁静的现实,刺眼的光线取代了明暗的交替,夏日的蝉鸣唤醒了消沉的思绪,划破长空的枪声击碎了烈日下的空灵,急促的电话铃声如恐惧来临前的诅咒使灵魂颤抖,雨水侵入心底打扰了隐藏的不安,忍不住咳嗽是为了不泄露隐藏着的秘密,夜晚时分的抽泣如此绝望,杂乱不堪的房子被沉闷的气息笼罩,活着是因为人体生命循环里微弱的意识冲动在挣扎。在新世纪的伊始,它仿佛打开了一扇从未有人进入过的门,指引着天堂。潮来潮往,我相信不久以后,一切将随风而逝。
(发表于深焦Deepfocus)
随着青山真治3月21日的离世,这位日本导演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国内以及欧美各大影视/娱乐哀悼文章之中,然而大多数的介绍不过是浅尝辄止。作为影迷,我不得不忏悔的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迷恋立教一派的自己却对于这位导演并没有适当的关注。另一方面,由于版权方面的复杂,且并未发售相关碟片,青山真治某些拍摄于90,00年代的影片(如《狂野的生活》,《蟋蟀》,《沙漠之月》)仍然难以被找到,即便是日本本土,《蟋蟀》也被长期称为“幻の封印映画”。或许后者的原因构成了前者,也构成了写作这篇文章的难度之一。既然悼念一名导演最好的方式就是观看他的作品,那块么接下来我就尝试通过这些可以看到的作品,拼贴出青山真治的暴力美学与作者风格。
从80分钟的长片处女作《无援》,再到《人造天堂》史诗般的217分钟,亦或者最后一部处于中等体量,却汇集了前两部的《悲伤假期》,在这三部被称为“北九州三部曲”的影片中充满某种暴力和宗教意识,并与“立教一派”的另一位成员盐田明彦共同构成了日本电影后今村昌平的暴力维度——有此有别于以园子温,三池崇史为代表,奇观化的暴力美学。在青山真治之后的创作之中,昭和时代的“北九州”记忆仍然是一个不断回溯的主题。
青山真治曾经坦言自身对于美式侦探小说,电影的迷恋。在他创作的早期热衷于这样的创作意识:在日本完成一部美式的黑色电影,并让人物用日语说美国电影中的台词,我们甚至可以发现在他90和00年代以来的电影创作中,通常直接使用英文作为片名,或是使用日语片假名音译作为片名,如WiLd LIFe jump into the dark(狂野的生活),ユリイカ/Eureka(人造天堂) 。
回到电影史,作为“新浪潮”主力军的法国电影手册派作者同样对美国电影倍加推崇,因此也被称为希区柯克—霍克斯派,在他们的写作中,美国电影通常代表了与“保守”“精致”的旧法国电影截然不同的维度。然而法国人的美国作者意识仍然处于法国新浪潮反传统的序列,特吕弗的《射杀钢琴师》或夏布洛尔的《冷酷祭典》在风格上终究无法与一部真正的美国电影等量齐观。同理,作为将模仿直接押上台面的S.P.P.(立教模仿会,黑泽清,盐田明彦,周防正行,青山真治在立教大学期间成立的电影社团,主要模仿戈达尔,侯麦,小津安二郎等著名作者的作品,系日后“立教一派”的前身——译者注)成员,青山真治的“美国化”同样是一种难以真正被美国人复制的美国化,因为无论是法国的希区柯克—霍克斯派还是日本的立教一派,对于美国电影作者性的接受未必需要肯定好莱坞的制片人中心制与类型霸权。
从时间上看,青山真治的创作与欧美90年代新黑色电影的极度暴力,非道德化特征处于一种平行的状态,这些影片包括却不限于奥利弗·斯通的《天生杀人狂》,《不准掉头》;大卫·林奇《我心狂野》乃至特瑞·吉列姆充满黑色幽默的《恐惧拉斯维加斯》,在这些影片中,往往描述了传统美国式家庭价值的崩坏或不信任。而在《无援》中,原生的家庭也已经四分五裂,健次的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则唱着《国际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或许是由于青山真治早期担任冰岛导演弗里德里克·索尔·弗里德里克松的公路片《冷冽炽情》副导演的缘故,旅行与交通同样成为了“北九州三部曲”的重要元素,它们与其被称为对好莱坞公路类型神话的模仿,不如说是“车辆”在不同情形之下的符号学,在《无援》中,是逃走或逃走不可能性的摩托车,《人造天堂》中是同时兼任冲击与赎罪之旅的大巴,系列第三部《悲伤假期》则以“运输”作为隐喻,将一切人物错综复杂的叙事汇集起来。
青山的创作很可能受到其在立教大学的导师莲实重彦的影响,后者曾经分析了电影之中“汽车”的神话学本体论:在电影中,汽车作为一个“停止”的符号/装置,每次停下来都会有新的遭遇。《无援》虽然表述为家庭破裂的少年的亡命之旅,然而真正的舞台却停留在贴着Bob Dylan和内华达州车牌等美国元素的西式简餐馆,随着另外的,齐藤阳一郎饰演的秋彦的闯入(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三部彼此相关却截然不同的影片之中,同一角色总是承担相同或相似的结构功能,因此秋彦在之后《人造天堂》与《悲伤假期》中,同样作为一个不怀好意的闯入者入侵某些“幸福的”共同体),将其转变为男孩们的暴力游戏场域。
《无援》的暴力场景总是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青山真治的大远景中,令人想起早期马丁·斯科塞斯或蒙特·赫尔曼的B级传统,再或者是太阳族——战后日本特有的暴力剥削电影流派。在太阳族电影中,石原裕次郎或长门裕之饰演的纨绔子弟玩世不恭地享受着战后日本现代性的进程,而在《无援》以及若干几部暴力影片之中,浅野忠信或石桥凌则享受着一个逐渐接受“美国化”拟像之中的媒介日本,在这一天,无论是昭和天皇,还是主人公怀有革命理想的父亲都一并去世,“大叙事”轰然倒塌。而后在《悲伤假期》的某一幕,后藤(小田切让饰)对主角健次说,来自夏威夷的珊瑚礁,构成了他们脚下青色的山峦。历史记忆根据美日暧昧的地缘关系重新书写。
作为“北九州三部曲”的第二部作品,《人造天堂》一反前作的B级色彩,是一部基调灰暗的史诗作品,并与其他“千禧年代之交(零零年代)的日本电影”——如盐田明彦和是枝裕和——形成某种镜像关系。
21世纪起始的“ZERO年代”,同属“立教一派”的盐田明彦开始发生某种转向。从《月吟》的男女互虐再到《石膏绷带》的女同性恋主题,盐田明彦90年代的作品总是探讨青少年虐恋亚文化(疑似作为二次元萌属性“病娇”的雏形)形成的特殊,私密的“爱欲共同体”,甚至可以称之为村上龙幻冬舍文学以及相米慎二青春乌托邦影片的暴走化。然而到了2001年之后,《金丝雀》和《害虫》之中,我们则发现了某种边缘社群的概念,这一由少年组成的社群可以提供行动或试错的成本,宇野常宽在《零零年代的想象力》中与《假面骑士响鬼》相提并论,称之为“新教养主义”。
新的成熟模式(成长故事\叙事),必须是契合新的社会形象的完全不同的东西。这里,是必须把早期现代的“父亲”已然不成立这一点作为前提去思考的。从前就有这样一句话,“没有父母,孩子也能成长”。如果把旧的成熟模式定义为“有父母,孩子才能成长”的话,那么新的成熟模式就必须以“没有父母,孩子也能成长”这种思路加以思考。而且基于这样的想法的,新的成熟模式、成长故事已经开始出现了。
新教养主义与90年代的EVA共享着某种一个先决条件:后事件的冲击之下,父亲或传统原生家庭的不可能性。例如《EVA》可以表述为:“使徒来过,又离开了”,《害虫》之中则是“母亲自杀过,现在她又带回了一个新的男人。”而在《金丝雀》中,原型为奥姆真理教的邪教曾经来过,又随着母亲加入教会,成为高级成员离开而消失。但是“新教养主义”走向了90年代EVA的反面,对于碇真嗣,父亲的缺失只能令他陷入自闭/家里蹲状态,但是在《金丝雀》的结尾,随着光一和由希来到东京,最终发母亲去世,且与自身的原生家庭和解的不可能之后,他在最后一刻选择接受光一—由希—朝子的这个拟仿的核心家庭。
在盐田明彦通过《害虫》实现风格转型的同年,独立于立教新浪潮之外,以小津安二郎和成濑巳喜男等日本导演为精神偶像的是枝裕和完成了自己第三部长片《距离》,同样取材自奥姆真理教事件,通过日式家庭剧模式回应了一个严肃的后事件的伦理责任问题。更重要的是凭借事件而非血缘的拟家庭,形成了一个“悼亡共同体”。在2018年的《小偷家族》中,是枝重复了某种边缘性,非原生的家庭共同体,作为一部在世界范围内爆款的“文艺”影片,是枝裕和对其进行了无害化的处理。比起今村昌平更像是去雄的盐田明彦。
如果说盐田明彦-是枝裕和建构了乌托邦般的新教养主义=悼亡共同体,那么青山真治凭借同属后事件创伤问题的《人造天堂》宣告了它的不可能性。作为一种传统的日本式电影类型,小津安二郎或是枝裕和的“庶民剧”的先决条件在于某种稳定的内部关系,并随着一个变量(如父亲的去世或女儿的出嫁)在影片的结尾走向解体。而盐田明彦则仰赖于某种稳定的内部/外部之间的视差。
但在《人造天堂》中,尽管我们可以短暂地发现日本村镇的想象,却在役所广司饰演的前公交车司机泽井的到来而告终,随之而来的噪音还包括连环杀人案件。随着影片继续向前推进,自此之后,我们似乎可以发现这样的走向:泽井找到了工作,和宫崎兄妹饰演的另外两名受害者组成了一个拟家庭的共同体,作为保护物的“大巴”投射到日本北九州村镇之时,被河面上漂浮的女鞋打破。与此同时,一个与事件没有任何关系的第三者,直树的远房亲戚,在上一部作品中登场的秋彦(齐藤阳一郎饰)开始闯入。“北九州三部曲”始终重复着这样的逻辑:不断推进的寄生逻辑使得家庭或类家庭陷入内在的噪音之中,几乎所有人闯入之前都会伴随着秩序的破坏。
在成为导演之前,青山真治也曾经尝试成为一名摇滚音乐人。因此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可以在“北九州三部曲”之中感受到某种前卫音乐色彩,在电影之外,青山揭示了后工业噪音的形而上学乃至神学含义,因此我使用了“噪音”这一听觉性的隐喻来形容影片的知觉效果。回到《人造天堂》,虽然这一中文译名究竟由何者翻译,如今已经并不可考,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中文译者必然发觉了这部影片的的宗教含义:巴别塔,准确地说:是巴别塔被摧毁之后,共同的宇宙语言转化为噪音和寄生的状态。《人造天堂》的五年后,青山完成了一部末世背景之下的软科幻影片《神啊神,你为何弃绝我》,在影片中,浅野忠信饰演的后工业噪音音乐人成为了耶稣般的超验拯救者,噪音既是病因,也是终极的药物。
《相残》是青山真治中后期最为代表性的长篇作品之一,虽然影片改编自田中慎弥的小说,但却始终更像是一部“北九州”系作品,在影片之中,青山再一次回到了作为昭和末的1988(昭和65)年。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相残》还是《无援》之中所呈现的昭和都已经是一种幽灵学,我们无需幻觉地通过某种方式统合“两种昭和”,而是将“1995年的昭和”和“2013年的昭和”同时接受下来。
《相残》是对于《无援》的某种修正版本,菅田将晖的形象从任何角度上看都绝非浅野忠信的替代。《无援》例示了一种新纯洁主义意识:无论暴力如何没有来源,只要浅野忠信饰演的健次没有抛弃心智不成熟的女孩健次,他就是纯洁的,免于一切道德指责。但在《相残》中,尽管菅田将晖饰演的远马希望维持这种状态,却不再可能,因为不同于《无援》,《人造天堂》之中异质性的拟家庭,《相残》的家庭是原生的。
在影片的开场与结尾,菅田将晖饰演的远马如同黑色电影般通过画外音进行倒叙。作为一部小说改编的影片,这种文学的叙述很容易被理解为对原著描写部分的重复,但相比于田中慎弥的小说,影片最大的改动在于将所有第三人称改为了第一人称的“我”——虽然从来没有离开,却由于自身的成长意外地成为了一个主观视角的闯入者。更准确地说,“我”是一个回到故乡进行田野调查的人类学家,当原始的暴虐被他目睹或是直接出自他之手时,就会觉察到身体的一种极不和谐。青山真治生物学地发掘了新教养主义/悼亡共同体的反面:新堕落主义或残杀共同体。在基因的诅咒之下,即便是外在的,边缘性的共同体容许试错的无限可能,也最终不得不重新构成过去的世界,“一零年代”的平成末年,无异于一个新的昭和,关于未来的想象被取消了。
回到《人造天堂》最后一个小时的家庭旅行,(拟)家庭关系的和解来自于发动“主人”意识,将暴力噪音排除在外。正如在《相残》中,俄狄浦斯地与母亲共同弑杀父亲是必然的选择,但一旦他选择如此,他最终还是参与了这场游戏。相比之下,去年上映的《EVA:终》却是对这一叙事的美化版本,在影片的结尾,已经长大的碇真嗣和真希波手拉着手从车站走出,奔向现实世界时,他们所通向的正是这样的一个封闭的拟昭和世界,巧合的是,《相残》也以男主人公的arrival作为开场。
《相残》有着一个伪结局:母亲的被捕并不是影片的真正结局,在接下来的15分钟内,暴力事件在摄影机下逐渐变得幽冥:首先是母亲仁子的断臂,接下来,它固结在远马—千种私密的婚后生活之中。“如果下手轻一点的话,打我也没有关系。”她说。
昭和结束了,在此之后呢?被排除的噪音始终在域外游荡,等待着重新纳入机体,开启新的一轮破坏。
三男一女公路片,创伤幸存者们的“救赎之旅”
217分钟史诗级大闷片,立教派“北九州三部曲”最重要的一部。(北九州是福冈县辖的一个市,是导演青山真治的故乡,而广义的北九州则指北九州-福冈都市圈) Eureka是古希腊语中阿基米德在发现浮力定理后脱口而出的“我发现了、我找到了”。而这个场景直到影片的最后,才由宫崎葵和役所广司站在阿苏大观峰之顶喊出。而我认为Eureka作为本片主题想表达的是,自我和他者所建立的联系。
后奥姆真理教的时代,传统家庭的解体,个人信仰的全面崩塌,那个公车杀人犯也会平静而绝望的说出“我真想变成另一个人”,这是一个无需仇恨驱动就能无差别杀人的时代。井城、植树、和枝建立了不以血缘而以共同创伤记忆为联系的“家庭”。秋彦作为一个“闯入者”,延续了他自《无援》以来“北九州旁观者”的身份。他也带给了这个重新建构的的“家庭”一丝不稳定的因素。 相比于《无援》泛滥如日常化的暴力,《人造天堂》中的暴力是销声匿迹的,它们仅以报纸上冰冷的文字和河川里漂浮的女鞋存在。孤独被虚情假意剥削的女孩最终被另一个孤独的人杀死,它是一场断片,一场巨大荒谬无常的体现
和枝的沉默、植树的愤怒(杀人)、井城的逃离(拒绝亲密关系),三个人都拒绝通过语言(交流、表达)建立与他人的连接,而笼罩全片巨大的白噪音,是人与人丧失内心交流后的静谧世界。灰褐色的暖色调,又是巨大创伤后的心灵荒野的又一具象化。
三个人依偎而睡的房间,敲击车板传声的巴士,井城载着植树一圈又一圈的环绕,和枝试图拿起拍立得记录周遭,这都是自我与他者建立联系的尝试,井城面对前妻自问自答中,表达了“为他人而活的愿景”,既然活着无可逃避,那就艰难成为他人的英雄。
这部电影在电脑里放了七年之久,搁在以前,会是我非常中意的风格。1.青山真治很喜欢长镜头+远景镜头作大范围的场面调度,或者说,很安哲;2.在营造情绪时很喜欢采用“瞬间的静默”这种处理手段;3.宫崎将去年情绪爆发的那一幕,和役所广司的这一场对手戏十分精彩;4.“活下去”,精神内核非常非常日系
3.5小时,后40分钟持续高能,可中间让我尿了两泡,因此减一星。生理极限是电影长度的顽疾,好电影分美梦型和噩梦型,但不管什么好电影,中间要是醒了会破坏一切,再次入睡到导演的迷宫中很困难,绵长的不应期会战胜一切情趣内衣的。电影应该立法,限制公映电影时长,去掉片尾字幕要是超过两小时应该罚导演强制参与本国影评人的十场饭局。
嫌疑犯苦口婆心说服同样是受害者(从影响的源头来说)的真凶,这是怎样的心态和意识?我们总说要惩罚罪犯,是理所应当。可更重要的是回溯源头,去看看是什么引发了海啸。我们唯一能再次避免的就是直面,而且需要给人选择和重来的机会。
小葵葵跟小葵哥哥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啊 很好啊 我很喜歡!裏面的治愈係海浪搖擺儀兔兔也好想要一個哦!橋段的架設也還滿意 3個多鐘頭的片子一下子就看完了 喝點紅酒看看eureka 很愜意很舒服 害兔也好想來次尋找自我的roadtrip噢!絕對值得再多看n遍!
青山真治的电影中有许多不断出现的元素,这些元素又不断重复着相同的主题,在新世纪来临的时刻,青山真治将九州的被伤害与救赎用一部极具史诗气质的作品呈现,在电影中“桥”永远是重要的符号,因为就像九州需要桥与本州相连,被害者也需要重建与自己、家庭、社会的关系,青山真治并不相信血缘是家庭的连接,他更在乎彼此理解、有共同经历之人间的羁绊,所以“寻找”自我的那段旅程中,我们其实在很早前就知道了最终的谜底,也必须跟随他们走这趟跨越九州的漫长旅途,因为在旅程中我们发现彼此的相似,人物在宿命般的孤独中需要找到生的意义,死太简单了,死也不是解脱,青山真治背负伤痛前行的主人公才是他给平成年代日本的注脚,在无路可走的地狱面前如何找到天堂呢?九州是孤独的,被遗忘的,被伤害的,它是孤岛,但它终究能超越这些获得自由,
远景调度玩得很溜。不过概念化的动作太多了,人物都是仙子仙女。
看过它竟然一年了吗?这一年的时间消失了。它还继续在我生命里。20070106。
全片画面几乎完全为棕褐色调,直到最后一幕象征众人从惨案中新生转为彩色画面,与压抑了三个半小时直到结局才得以舒缓的情绪基调相呼应。公车绑架案的三个幸存者因内心创伤而树起心防,逐渐与身边的亲人朋友疏离,直到充当保护者角色的司机役所广司决定开启一场漫长的心灵修复之旅。在青山真治的电影世界里,时间仿佛变成静止而具象的实体,凝固在世间的所有角落,就连中段跨过两年的时间跨度以及影影绰绰的连环女子凶杀案也仿佛是朝静止的水面扔了个小石头般,只是激起了不起眼的涟漪。而他镜头下的人物,也都像游魂般默默等待着内心愈合的时刻,性格转变也被平滑在看似日常的动作举止当中,外来的表兄本来相对活跃些但也逐渐沉默。配合故事基调,青山真治大幅使用了空镜头与大全景,但最好的一段调度其实是开场的劫车戏。宫崎葵与宫崎降本色出演兄妹。
15岁的宫崎葵 单色电影 公交车劫持事件后的三个幸存者 片长217分钟 大量全景镜头 饱和的场面调度 前景 中景和后景的互动 这点让人想到格里菲斯 闯入者效应 后半段长镜头增多 节奏缓慢 开始有点像塔式的《潜行者》 无调性爵士 创伤治愈 不错的作品就是太tm长了
经历创伤后,三人被社会所不容,成为“他者”,而这层身份往往会造成失语,随之而来的是猜忌和不幸被动地照单全收。为什么妹妹有一个贝壳是为凶手准备的?因为他们都是悲剧是同路人,凶手也曾被他们看做这个幽灵创伤场域中的“主体”。事实上在公交车上,凶手确实也是绝对的支配者。这不是一个避世到入世的故事,而是一个找回自我的故事。
浩劫余生闷且长,人造天堂静如海,救赎之旅如隔世,......快进......,......快进......,笑着活下去,坚持到片尾,尘世微光照我心,種褐转菉得廓清。啊~终于看完鸟~~~
长镜头抄安哲罗普洛斯抄得也太那什么了。当年的宫崎葵还是幼女啊。 还有导演有必要剪3个半小时片长不?
+隽永的。在这类绝对的梦里,我们变得自己不能理解自己,记不起将自己的分散部分都给了谁:幽灵与影子这类词语太过虚构了,无法确定中断叙述后是否成功安睡。不时走进未知的森林:准确来说是一种失序的日常,我们被丧失感所吸引...陷入灰褐色的夜。场景不可避免地展现了人物周围的一切,由于摄影机在大部分时间里只有浅焦,这些周围的物体都沉没在一片朦胧之中。前景、中景以及背景的景深消失了,眼睛首先捕捉到的只有灰白。
不是宏大叙事,但绝对的史诗气质。公车上路之后有种方舟故事的味道。救赎与死亡奥义:“你不一定要活着,但一定不要死去”。长镜头有安哲的感觉,但空间感又像相米慎二的。片名Eureka据说是阿基米德在著名的皇冠故事里一遍裸奔一边喊出的词语,看到和枝在悬崖边回头嫣然一笑,画面摇回来变成彩色,打出“Eureka”再合适不过了。另外Jim O'rourke的同名曲在片中也有用到。
熬到凌晨两点钟把青山真治的《人造天堂》看完了,尽管是本世纪初的老片,但这是我十年来看过的最长的剧情片。217 分钟。一直在嘀咕有必要拍这么长么,贾樟柯的《站台》也没这么长。好在渐入佳境就忘记片长了。画质太渣,如果是BD画质会好些,宫崎兄妹的演技显然要比瑛太兄弟、前田姐妹要好很多。
【2013年最后一部电影】三个半小时看下去,满目都是老旧照片的昏黄色调。只有结尾猛然转为生机勃勃的彩色,才给人以希望和光明。自闭而沉默不语的人质劫杀案幸存兄妹让片子沉闷而压抑。幸好有坚强的役所广司在。长镜头摄影和调度很有安哲罗普洛斯的风格。能看下去的话还是不错的
公车方舟,昏黄史诗,可将是枝裕和次年问世的同类作《距离》虐进幼稚园,把今村和青山真治作比对后者是略有不公的,立教新浪潮大多数成员的完成动作是模仿后的解放,而是枝对偶像成濑则只是解放后的模仿(园子温、萨布基本也在做这个工作),青山们对日本电影做出的贡献会如本片的死亡涟漪般徐徐扩散。
20120122 @ home : 畫面構圖太美. 長鏡頭底下體現生活的暗湧及如何走出創傷, 尋找心境的平靜. 片末宮崎葵的回眸一笑與突如期來的彩色畫面把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用你的眼睛,带我去海边。”漫漫人生路,难免搭错车,下错站,曾经迷失的人们,也终将走出阴影,迎来光明。14岁的小小葵眼里全是隐忍不发的痛苦与哀愁。
其实更喜欢《尤里卡》这个译名。3个半小时,像一场悠长却舒适的梦,长镜头、大远景、广角镜头,寥寥无几的台词,导演对于心理和性格的描写真是细腻,环岛旅行更像是一场救赎之路,三个相似性格的人,就这样因为一场变故而有了交集。最后还是感叹,在这苍茫世界,人类终究太过渺小。喜欢15岁的宫崎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