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tigo,眩晕。用爱情(盲目、表面化、老套)构建或改造了一个老套的侦探或犯罪故事。最美妙的是,一种巧妙的反复和折叠。通过折叠和反复,love with feedback loops(反馈回路),故事开始了自我模仿/戏拟,并导向了彻底的摧毁。 有一个凝视的幻象空间,其实无关暴力,一切都是温柔、无辜、甚至美得令人折服。唯一的问题是,玛德琳太像真的了。蛇蝎美人太逼真,真实的朱迪反而像个拙劣的临时演员。 最有趣的是前半段。破败的房门一推开,居然是一个盛大的、天堂般的空间,一座通往其他街道的花房。镜头下出现一层迷雾,颜色更鲜艳、高贵,接近于教堂彩玻璃的神圣狂欢。通往画廊的门,教堂的门,墓地的门。每一个神秘空间都转换得那样突兀,让人不能不将注意力放在现实与超现实的接驳处上。而那些圆滑的接驳,正是主人公思考帝的幻觉空间。 那个空间是他的神圣空间,注满了他的欲望和想象、恐惧和自救救人的英雄梦想。 一经打碎,便要玉石俱焚,彻底摧毁,无可重建。 在2000年树龄的森林里那场戏,几乎是这个故事向上飞升的最努力的一个举动了。玛德琳抚摸那个巨大的年轮,那是时间被凝聚在一段圆柱体空间的时刻。她说:我不过是从这里,到这里,一瞬间。然后他们恐惧地接吻拥抱。 这是真实的玛德琳与思考帝的拥吻。 这时的玛德琳不是训练有素的、被设定程序的机器人,她的美和她的灵魂同时真实地呈现在黑暗森林。思考帝不时提醒她:“你现在是谁?”她重复说:“玛德琳。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这个面具人物比任何人物都真实。而后她急切地要走出森林,回到有光的地方去。那个从背后拍摄的逆光镜头明显将光本身拍成了一个树洞般的出/入口。那团光雾如此令人难忘。 故事情节本身的深度是在下半段展开的。这个折叠动作完成了人物对人物、情节对情节的自我戏拟,但错觉、幻觉、幻象带来的那个空间已经浮上水面,阳光一点点地撕开迷雾照进来。虽然迷雾笼罩的镜头比上半段似乎多了起来。 故事开始变得残酷、邪恶、暴力、真实。人物关系互换了,女人以血肉之躯之心走向男人,而男人则从脆弱无辜的顶点走向暴力、控制和揭露。 上半截的英雄救美变成了一个笑话,下半截就由他来扳平一局,在摧毁爱情的同时,洗刷这个笑话带给他的耻辱。当然还有眩晕。 作为一种更深层的、与生俱来的恐惧,眩晕症与玛德琳的幻象始终在同时注入那个神秘的空间,这就是影片给人带来震撼和迷惑的关键。我们无法分清那些镜头是主观还是客观。是思考帝看见的,还是他以为玛德琳会看见的,抑或真实的玛德琳所看见的(那个过于真实、比真实身份更真实的人物,而非演员或被扮演者)。这就是迷雾的发生器。 如果下半段那个女孩儿果真是另外一个人,抑或如果她似乎就是那个人,但并不曾戴上那条项链,这个故事是否会更迷人呢?那就不是希区柯克的故事,而是一个博尔赫斯的故事了吧。 一些经验: 1.要警惕那种只讲了一遍的惊悚。 2.折叠、充气、回返。反向重演,交换角色。这是下半截应当折返去做的。 3.让不可靠的主人公去侦查一个不可靠的、似乎有着更严重的不可靠症状的人物,必将带来双重的眩晕。这才是一场完美的迷魂记。 4.结构的钟摆现象。镜像的使用,秘诀在于左右摆幅相同。
金·诺瓦克在拍摄落水戏时,希区柯克发现金·诺瓦克角一次又一次地跳进水里很好玩。实际上这个镜头已经达到希区柯克的标准,但他为了寻开心坚持让金·诺瓦克拍了多次。 在拍摄末期,该片的编剧山姆·泰勒提出增加诺瓦克的主观视角闪回戏,然而希区柯克已把这段戏从所有拷贝中删除。最终,联合制片人与发行方派拉蒙推翻了希区柯克的决定。希区柯克被命令把那场戏加回去。 为了把灯光调到合适的位置,希区柯克花了一星期的时间拍摄玛伦在荣誉军团宫殿内盯着一幅画像看的镜头。 影片试映时,制片方派拉蒙公司发现诺瓦克回看的镜头会让观众猜到故事的谜底,从而丧失观影兴趣。于是,赫伯特·科尔曼又着手重拍了几个镜头。 金·诺瓦克在影片开始拍摄时,憎恨自己在片中穿着的灰色服装,因为这让她感到非常拘束。但随着拍摄的继续,她逐渐适应了这套服装。
他把变焦与移动镜头结合起来从上往下拍摄一个楼梯井的镜头,成功地造成了主人公恐高症的晕眩的心理感觉。他的做法是把楼梯井的模型侧放,摄影机对准楼梯井口,处于远处慢慢推向模型,而变焦镜头开始时处于长焦(望远镜头)慢慢拉成广角,要求是模型的大小 在银幕上必须保持不变。
在希区柯克的电影中,不管经历多少逃亡和搏斗,永远不要希望男主角的发型会变得凌乱,还有他的纽约西装
重看,以前的自己真是太肤浅,这根本不是一场三流谋杀案,而是一次超一流的对电影本体的伟大隐喻:You only live once,but you can die twice 。
最后8分钟的无限可能性
真的 跟希区柯克的节奏不对 就是不喜欢
蓝光。动感情是一件麻烦事,可以揣摩下脱衣服那场戏。如今看起来假假的背景合影驾驶戏,更像在制造催眠。同样有趣的是我们在谈论玛德琳,却最终要意识到她是一个完全模糊,只能凭借想象的人物。老同学讲述的玛德琳,斯科蒂跟踪和追逐的玛德琳,“假玛德琳”以及扮演玛德琳的女子,这已经足够复杂了……
一部52年前的片却能让我看完后热血沸腾,希哥招牌情节+紧张节奏让人欲罢不能。许多当时技术上的尝试都影响到了今天,包括恐高症的镜头以及接吻360°旋转的镜头,在当下仍然能够看到。此外大量的中国元素都穿插在其中,值得去思考隐喻。和精神病患者一样,故事被明显的分成两部分,唯希哥有才!
啊呀,什么恋物癖偷窥癖,心理学,符号化,女权主义。我觉得老爷子就是想说:邂逅的爱情,都是一场阴谋,背后有个人费尽脑汁千方百计的把一对对男男女女搞得眩晕,然后一方因为另一方失去自我,峰回路转则依然。这个阴谋背后的大坏人就是拿着箭没事瞎射的丘比特。
对结局很不满意!她有罪,但她是帮凶而非主谋,她最闪亮的地方来自她对他的爱,可这爱却让他亲手害死了她,她承担了所有罪,而真凶的结局却略过不表。结尾真的让人很生气,她后悔爱上他吗?他会比上一次更加愧疚吗?
传说中的“世界电影史第三名片”哈。五个同轴反向变焦十分经典。希区柯克式悬念,此局甚妙。尤其朱蒂揭破计谋之后,前面一个半小时的戏意义彻底反转,同时为余下半小时的戏制造了巨大悬念,极妙。本片是精神分析学派的最爱。
这个结尾很争议,我也觉得有点唐突
重温,整部影片如梦如幻、如痴如狂,充满了魔力。超5星。
(如果这部电影看到一半发现没有了后续,惊恐被悬浮在漆黑的半空中,迟迟无法落地,那一定是我去死的最好理由。)→19.2.10,时隔四年重温。电影魅力的危险面目是对现实的质疑和渗透。最后招致悲剧的修女幻影在文本上依旧拥有对卡洛特身世的精准对位,戏中人相绊入戏的读解终是留给了观众抽离的后径。但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希区柯克希望用最彻底的寂静引导我们付以最纯粹的凝视——那是未知,戏剧乃至世间所有情绪的混沌本源。完美地描摹它,是《迷魂记》伟大的灵魂所在。(关于绿色,截图整理分析见微博)
不让你知道的时候你不知道 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还想知道 这就是希区柯克
好虐的爱情片。希区柯克从来不怕把真相在影片一半的时候就早早的呈现给观众,因为他有自信让观众在看完整部影片时依旧保持瞠目结舌,太厉害
四刷,希区柯克最高作。1.开篇交代弗格森间接引致的警员死亡,以内心盘旋的谴责牵导自我救赎的需求,为后续一系列事件的发生提供可行条件。2.爱的相对性:在加文天衣无缝的杀妻计划中,唯一不可控的就是爱情。弗格森恋上假扮的玛德琳,在玛德琳死后,偶遇“长相相似”的朱迪,他因对玛德琳的爱追求朱迪,朱迪也因为爱服从弗格森的所有要求。3.主动与被动,窥视与被窥视。同如希区柯克的其他电影,在影片的前半段,男主角是作为镜头视点的主导者而存在的,女主角则协助和维护视点的正确运转。在玛德琳死后完成主导视点的转接,并通过独白和闪回镜头解释阴谋真相。4.女性符号化:画作里外的“艺术赏析”;精妙台词的隐秘多义性;接吻360°旋转;黑色电影式的宿命论收尾。5.红绿交互;发型含喻启迪《本能》&《白日美人》。(9.5/10)
#2018年6月重温第三遍#4.5;从片头迷离画面到噩梦惊醒和俯视中的楼梯变形,从头至尾恍惚出神的眼神,都传达“晕眩”的主题;前半部分的神秘气息和幻觉体验非常精彩,后半部分明显现实,旋转的拥吻镜头连接起两个重叠的形象/时空,「绿光」的高光时刻,影史瞬间;夜景偏蓝,室内大块红色,视觉上也不无晕眩。
本以为是一个惊悚片,怎么成了一个爱情片。
今时今日我们看过太多由这故事元素变奏演绎的胞胎,它仍在滋养着今天无数个悬疑故事,任一枝杈都能抽取出来发展成完整的大树。在画像追踪和幻梦沉迷的谱系里,玛德琳是最迷人的一个,她一旦在你头脑生根就再也忘不掉。你根本舍不得放下这样一个谜。但真实的Judy便怅然若失,这是所有人的死局。
这简直就是一篇有关“镜像/本体" "眼睛/观看/欲望器官“的论文。个体对身份的判定与认知是现代乃至后现代社会关注的重要议题之一。而借助惊悚悬疑的载体,希区柯克呈现的则是另外一重境界的思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