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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音乐(不是怜悯和舒缓的)
旷野
镜头zoom in拾穗者
【平移跟】看到死去的女孩
死的样子扭曲着
警察来了,男人聊起:摔倒了晕倒了肯定会冻死。
聊起身上的红酒渣滓
不断清洗墙上的红色涂料
测量女孩的各种数据
装进尸体袋子
“她最近遇到的人还记得她”
最后一个冬天几周的情况
女孩从海中赤裸走来
男人在看裸女的明信片
男孩把照片给小混混,小混混说起海滩上见到裸女的经历
两个男人聊起海很冷
女孩在路上打车
上了一辆火车站
(女孩特立独行。)
她喜欢收音机
得知没有后大骂破车
被赶下车子
货车司机和拆迁工人聊起,说她可爱。
男人发现了熟睡的她,说发现了奖品。
倒立的行走牌
枯树就像她的头发
找到一户人家要水
开心地笑
没有水的水泵(活在规则里)
到处乞讨
有家的女孩跟父母说要自由
女孩跑到墓地里睡觉,到处要活干
啃坚硬的面包
在酒吧变相讨三明治吃。
她投了一首歌听,欢乐的音乐
在路边修鞋子。
看到警车就躲
修车工人说给了她一份工作。
刻板印象:女流浪汉都游手好闲,追逐男人
修车工对她的凝视
年轻学徒爱慕她
狗一直叫
修车工给了她报酬
她在附近装帐篷
修车工人工作,女孩坐着抽烟
学徒给她听音乐
女孩和狗玩耍
学徒继续看着她
学徒看到师傅从女孩帐篷里走出来
修车师傅:女孩说我思想肮脏,不,是双手肮脏。精神上。
女孩搭便车,被耍了
找水喝,不理小混混。
小混混聊起抢劫很难,不让朋友打女朋友的主意。
约兰达对镜说话。
她叔叔是一个看门人。
跟叔叔介绍男友,其实是去刺探地形。
约兰达偷偷进入古堡,看到了女孩和流浪汉在睡觉。
约兰达羡慕他们。
莫娜和男友自在地生活:亲吻、抽烟、听音乐、晒太阳
男友不让她留下任何痕迹
他把项链锁的钥匙扔了
约兰达照顾男友,男友难以忍受这种无聊的生活
对约兰达的工作很不满
莫娜看着裸女雕塑
落幅再一次来到树叶
约兰达清理灰尘,听老人唠叨过去的辉煌
莫娜吸光了男友的毒品
晚上小混混来偷家具
男友被小混混打昏了
莫娜吹灭了蜡烛。溜走了
男友醒来抱怨,还好没偷走收音机
本以为她是恋家的那种人,整天呆在屋子里的
他所在的列车开动了
莫娜看着离去的列车
油画被戳破了,生气,烧毁
莫娜不停地吃,感谢教堂的施舍,继续上路
起来发现下雪了
搭便车到有狗的私人领域
来到牧羊人的家
莫娜:在这种天气上路是她自己的选择
来是因为他们会收留她一晚
第二天
牧羊人吵醒她
谈起上路的经历
牧羊人:我们都有自己的事,生活就是这样
莫娜:天冷令人愉快,路上不拥挤,容易搭便车
莫娜不在乎载她的男人是好是坏,她只是不停地往前走
牧羊人:我选择了一条折中的路,介于孤独和自由之间
你选择彻底的自由,得到的却是彻底的孤独
如果继续下去,迟早会把自己毁了
你正走向毁灭。
走在路上的两种结局:死了/崩溃
因为孤独 最后吞噬了他们
逗不了孩子开心
牧羊人是哲学硕士,他要回到土地上
他要给她地,莫娜不想种
牧羊人会帮她
莫娜打开窗户吐痰
夫妇都在忙碌,而莫娜从此躲在房车里
莫娜削土豆
有自己的房子,她还是开心的
莫娜帮女人分配食物,偷奶酪
整天抽烟看书
牧羊人看不下去了:不公平,你令人讨厌
你什么都不要,脑袋里空无一物
莫娜:你不是唯一一个拒绝传统社会的人
牧羊人:你不是拒绝传统,而是退出社会。你不存在。
莫娜:去你妈的哲学,你过得跟我一样堕落,只不过工作得多些而已。
如果我上过学,不会像你一样活着。我厌恶当秘书。
我炒了那些老板,更不会在路上再找一个来。
牧羊人:你读了太多垃圾书籍。你活在梦里
、
莫娜找到一间废弃的屋子。
找一个装扮优雅的女人推销奶酪
因外表受到嫌弃
中年女人欣赏莫娜的独立和勇气
大学教授洗澡,聊起莫娜的臭味
像是调研一样调查莫娜
莫娜调响音乐来逃避问题
大学教授拿来吃的
脏手的特写
莫娜只做老式的工作,她也喜欢孩子
她不喜欢照看动物,想做一个看门人
大学教授检查法国梧桐
培育抗损伤细菌,类似癌症的真菌
所有的法国梧桐都会被入侵
莫娜不关心:随它去吧
大学教授习惯了莫娜的存在,给她喝酒
留她在车内
莫娜不想被锁起来
莫娜毕业于职业中学,速记打字员
倒下的法国梧桐
被定义为有病
一些争执:法国梧桐必须原地被切割
和学生聊起莫娜:已经在她的车子里扎下根了
莫娜对他很不友好
莫娜不想吹风。
问男学生要烟
不认为倒下的法国梧桐有什么可惋惜的
男学生和老婆聊起莫娜的可怕
中产阶级对目前的小房子极为不满
对比起莫娜,男学生觉得他们的处境已经很好了
妻子对于莫娜毫无同情心,认为她罪有应得
莫娜去献血
其他人为了得到吃的,嫌音乐不好听
献血者:把拳头握紧,流得更快
莫娜:我不急
莫娜笑了
不断被拒绝(焦虑)
系鞋子
在火堆边取暖
她哭了(情绪化)
莫娜吃罐头
搬板条箱工作,说起法国梧桐的事,让他砍掉梧桐。
男学生来找大学教授
触电了(中邪了一样)
回忆叙述:
大学教授把莫娜丢在路上
出于愧疚,帮助莫娜搬背包
大学教授想让男学生找回莫娜
枯树
莫娜在树林里被强奸
牧羊夫妇
牧羊人:没有目标,没有计划,没有欲望,没有需求
与其说是流浪,不如说是堕落
毫无价值
莫娜看着照片
走在路上,修剪枯树的异乡人
莫娜要酒喝
异乡人事事都要请示别人
他带她上楼住
问起其他人,去摩洛哥看家人了
突尼斯人示范她怎么修剪葡萄树苗
做饭,邀请她和他一起工作
莫娜很开心地一起去工作,系上红围巾
一起修剪,要她加快步伐
一起吃饭,不想一条线吃饭
手受伤了
庄园女主人:修剪葡萄树不是女人干的活,她女儿在一家生产男士短裤的工厂上班
她看着手上的茧子
评价异乡人:友好、勤劳但邋遢
异乡人邀请她留下,说自己会解决一切的
让她出门戴上围巾
绕着大树打转的摩托车
异乡人工作,她在旁边看着
同事回来了,异乡人怂了
莫娜被抛弃了,因为他们不想要女人
是懦夫,骗了她
她把围巾还给男人
男人要载她走
留下的红围巾
莫娜把拉链拉上去
哭了
献血者聊起,她不是为了吃的才来献血的
莫娜继续上路
约兰达向往浪漫
女孩打不到便车
桥下,约兰达和男友坐车离开,载女孩
来到大别墅
脚上的红布外翻
约兰达把他们一起睡觉视为永恒之爱
现在却独自一人
约兰达可怜女孩,宠她娇惯她
作为交换,给她作伴,排解孤独
但一涉及到利益问题,约兰达像变了一个人
老太太其实什么都知道
看到老太太姐姐的照片
莫娜把老太太当成一个正常人去交谈
一起喝酒
约兰达的男友觊觎她
和老太太聊得很开心
聊起侄子,大笑
约兰达赶走她,怕她抢工作
转眼她就被赶走了,因为男友盗窃
莫娜在车站醒来,到处卖银器
莫娜厌倦流浪了,宁愿被抓起来
丢了她的出生证明
撕纸,和卖药的人一起吸烟
莫娜:没人想要离开这里吗
男人:不是现在
莫娜起身,吸毒
侄子送约兰达去另一家
看到流浪女想起莫娜
流浪女和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聊
他也曾这样过来的。
男人给莫娜想了一个出路
莫娜走掉
侄子看到喝醉的莫娜在餐馆发酒疯
男人要她去拍色情照片
侄子给妻子打电话,说自己永远不会帮助她
自己也曾迷失,但不会堕落到这个地步。她完全是疯子
电话亭:一个避难所。
莫娜开始报复社会
嬉皮士问人要钱,斗争中房子烧着了
莫娜拿着被毯跑了出来,上了车
本来她会被用来赚钱
后来人们一个个都怀念莫娜
莫娜来到大棚
背包也没有了
晚上她太冷了
狗过来叫
突尼斯人问了问莫娜的围巾
早上莫娜起来找面包
她的靴子彻底卷下来
村子里的狂欢
莫娜被吓死了,被涂满了颜料
她很害怕,躲进了电话亭
莫娜没要到面包,拾起了毛毯
她走在田野上
忽然被绊倒了
她起身,又倒下
她哭着,发抖。
据说瓦尔达在准备这部电影的时候,甚至那时连Vagabond这个名字都还没确定,就已经定下了主题--"what freedom and dirt meant". 所以Vagabond很自然地就成了一部哲学电影。法国知识分子有个人文一体的传统,没有说哲学家就只写哲学书哲学论文,而文学家导演就不碰哲学历史。当然,这样的电影并不会“好看”。我接下来随便谈谈观影印象。 电影开始,Mona冻僵的尸体被发现躺在村子的泥沟里。村子看着很萧瑟破败,毫无生机。Mona僵硬的尸体被臃肿破烂的衣服裹着,被警察像搬一块冰泥土似的放入裹尸袋。电影的主题在这个简单场景里就开始了,死亡作为一切的终结,自由也在此结束;而尸体所处的境地表面上就是dirt,而最终化为的也是dirt。 看到第一个场景后,你可能会想,她是怎么死的?我当时想的就是她杀,可能是奸杀。这是很自然的想法,好像这样死才会有“故事”,才刺激。但细想,刺激本身就是和深刻相对立的。它太直接、太感官。警察检查后说,她冻死的。这就一下掐灭了最初的设想。我开始狐疑这到底是部什么电影?那Mona到底怎么死的? 随着电影倒叙展开,我们开始知道,Mona是个流浪女。那么为什么她在冬天去流浪呢?和她聊天的人都说夏天时候出来camping的人才多,他们也狐疑这个脏兮兮的年轻女孩干嘛在冬天出来camping?若我们切换到Mona视角,“camping”并不是一个准确的词意描述Mona的行为,因为camping大体上是为了愉悦享受、为了体验自然、或者总是为了些什么。而Mona显然没有这些动机,她也没有目的地,也不是为了快乐。所以选择冬天流浪是脱离了所有可能的束缚,是绝对“自由”的(瓦尔达将Mona作为实验样本)。 Mona在整个村庄之旅中,和各种人交汇,包括和她类似的流浪汉、嬉皮士、修女、知识分子、葡萄园工人、女佣、放牧的哲学硕士等等。她在和他们的交集中,非常直接坦率地表达自己,比如她要食物、睡的地方,她表达她的愤怒和欢喜。沿途的人也对她都挺友好,甚至最后,她误入某个正在举行奇怪节日的村子,她被扮成野人样的人戏弄(可能最后导致她冻死),但你也不能说那些人就恶意伤害她。但无疑,这样一种直接导致她死亡的方式是荒唐的,而这种荒唐的本质恰恰是其偶然特质。 我们回到电影主题,自由和泥土。瓦尔达到底要探索怎么样一种自由呢?它应该是不受目的、动机、社会规范等的“限制”,因为无目的地在冬天流浪这一点就可表明这种自由观念。那么这样一种自由观念会有生命力嚒?我们从至少两个地方能得到答案,首先是Mona在电影开头就死了,然后倒叙展开说明她为什么死。这么一种决定论的叙事方式隐含着瓦尔达的答案:没有Mona表达的这类自由。另一处是出现在哲学硕士对Mona说的一席话,我们可以说他是一个嬉皮士的回头是岸案例。他大概说,绝对的自由就意味着绝对的孤独,而最终孤独会吞噬一切,所以他自己选了中道。Mona的回应则是,她不care,她只要在路上浪(I move)。哲学硕士给了她一块地让她自己耕种,她自然没有做,整天在房车里抽烟看书。哲学硕士最后怒了,说她这样好吃懒做对他们不公平,她读的都是垃圾,他们也就分道扬镳了。在此,我们可以思考另外一个问题,抛开孤独和毁灭与否,是否真的有Mona所live的这种绝对自由的存在?自由真的就是不受任何条件的束缚、我行我素嚒?这种状态可能在乍看下让人羡慕,比如研究树的知识分子就很喜欢Mona,她对自己放弃Mona感到自责。但哲学硕士的最后反应其实已经表明了一个问题。这种表面的欣赏和羡慕都是短暂的,可能最后对dirt(Mona)的厌恶是不能避免的。因为他们都自然地持有一种自由观点,no engagement no value,所以所有的人都是做什么事情,这样价值和意义似乎才能产生。而Mona就反对如此,她所持的行为准则是,自由就是价值本身,有绝对的自由才有绝对的价值。然而吊诡的是,绝对的自由几乎和所有人间义务、甚至最根本的生存条件都对立,也就是说,它将必然“死亡”。
在电影《天涯沦落女》中我最爱的一个场景,是这两双紧握双拳的手。一双手修剪得精致整齐,另一双手则连痂带垢。阿涅斯·瓦尔达在她的电影中,常常会聚焦于一些女性,成为被深情凝视的对象(客体),同时也试图想象她们自己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角(主体)。这种张力尤其明显的出现在瓦尔达最受瞩目的两部作品之中。《五至七时的克莱奥》与《天涯沦落女》。 一个女性对自我存在意义的探索:《五至七时的克莱奥》与《天涯沦落女》的观影笔记。 宝琳·凯尔对《五至七时的克莱奥》做出了如下评论。阿涅斯·瓦尔达是一位难能可贵的女性导演。她能让观众能够在影片中真正感觉到别有意蕴。与她同时代的法国新浪潮导演们相比,瓦尔达并不会因为女演员的浪漫激情而冲昏了头脑。而这对于弗朗索瓦·特吕弗或者在《五至七时的克莱奥》客串了一把的戈达尔,则是常有的事。他们喜爱自己的缪斯们,喜爱她们的轻佻任性。尽管这些男性导演无法真正地从女性的角度去理解她们。表面上来看这部电影也没什么不同的。电影《五至七时的克莱奥》描绘的是关于一位当红的女流行歌手的故事。她焦灼地等待着她的癌症诊断结果。她逛街,唱歌,喝咖啡。在自带健身器材的公寓里锻炼。然后去一个艺术工作室拜访朋友。她始终都强烈地感应着自己完美的身材和美丽的脸庞。它们既是礼物,同时也是诅咒。如果说克莱奥由于自身的美丽与风情而受到崇拜,但与此同时,她也经常被人误解。对于病痛的恐惧让她变得不再幼稚,变得不想受人关注。但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瓦尔达表现出了对克莱奥的同情,对克莱奥被身边人误解的遭遇,瓦尔达也是恻隐。瓦尔达还是能够在克莱奥的故事里构建出一个更广阔的世界。摄像机经常聚焦在克莱奥视线所及的地方。比如说电影画面会展现巴黎街头的生与死。街头艺人在表演生吞青蛙的镜头。玻璃被一颗子弹击碎的镜头。一个女人在给孩子喂奶的镜头。克莱奥觉得,如果能找人倾诉的话,也许会让她感觉好一些。她在餐厅点了一首她自己的歌,然后观察食客们的反应,但没有人在意这里的背景音乐。他们讨论着毕加索,阿尔及利亚战争。所有的这些都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即使没有我们也会存在着,并将继续存在着。 电影《天涯沦落女》也同样描绘了一个被外表所定义的女人。莫娜是一位年轻的便车客(搭便车的旅行者)自然需要利用外表来获取同情。但在那些给她好处也伤害她的男人看来,莫娜是很脆弱的。在电影中瓦尔达也展现了,很多人将他们的希望与梦想,欲望与恐惧投射在莫娜身上。她激起了这些人的怜悯,情欲,敬畏,感伤,厌恶,甚至渴望。莫娜常常被视作为一个符号,而不是一个血肉之躯。莫娜第一次出场的片段也是发人深省的。她作为一具躺在阴沟里的尸体出现,这是极为物化女性的方式。但瓦尔达推翻了这种成见。首先她很快在旁白中表达了,她想要更好了解这个角色的欲望,然后再模糊了主观与客观的界限。莫娜最后几周的生活的故事。由在路上帮助过她的人来讲述。这种叙事结构,可追溯至电影《公民凯恩》。而这种回忆往往展现出,那些声称帮助过她的人更糟糕的状况。也就是,社会的冷漠会展现给那些“没用的人”,或是与莫娜截然不同的人,或者是那些不理解莫娜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女性在荧幕上形象改变身少,少到令人吃惊。时至今日,荧屏中的女性角色还游走在一个首先被物化,其次才是自我的世界里。或许能够与《天涯沦落女》相媲美的女性角色,能够在一些讲述年轻女性,如何通过独自旅行来解决身份认同危机的故事中找到,比如《沙漠骆驼》和《涉足荒野》,尽管这些电影难能可贵地展现了年轻女性们在身体方面或是内心所能达到的深度,足以与男性旅者都相媲美。我还是禁不住觉得有些失落。因为这两部电影都过于依赖旁白,使用记忆闪回,甚至要靠大合唱的形式来让主角生动起来。在《天涯沦落女》中,瓦尔达安排的这些桥段,主要是靠桑德里娜·博内尔复杂而精妙的演技,给我们展示莫娜的全部面貌,来对抗其他人用细枝末节所拼凑出的莫娜。 瓦尔达的女性角色不见得都被描绘的孔武有力。但她们在细节方面都有着各自的差异。并且都是带有目的性地处理。无论是出现在银幕上的克莱奥还是莫娜,都有着强烈的存在主义危机,努力地想要去到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不会仅仅将她们视作美丽的玩物,而且还能让所有的女人感到自己不但美丽,而且勇敢。 视频来源//www.bilibili.com/video/BV13W411C7VQ/?spm_id_from=333.337.search-card.all.click&vd_source=17577ac788d6995df6b860dcec54da6d
当下,凡用的高科技新产品,没有一样无风险。这就是现代生活的无奈,处处不踏实的由来。于是就有人逃避这种烦琐的现实,远走它乡,边走边唱。中国自古就有士大夫归隐田园的习惯,从陶潜到王维。外国也有。美国女诗人狄金森终生隐居在乡间作诗。法国诗人雅姆终生隐逸在比利牛斯山的山涧中,他的诗清澈透明。厌恶世俗,成为解脱精神枷锁束缚的一部分。雅姆写过一首“遥远的春天”,精致而隽永。
游走与隐逸只为了放松和自在。我二十年前写过这样的诗句“为别人守墓也是为自己守墓呵”,虽然这不免沉痛,却让时光无情的印证。想起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声名大噪的法国电影《流浪女》,荣获过1985年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是被称为法国“新浪潮之母”阿涅斯·瓦尔达名作之一。出演流浪女的女演员桑德琳娜·波奈尔则荣登1986年法国恺撒电影奖最佳女演员奖,后来她与伊沙贝拉·于佩儿一同出演的《仪式》,也给她带来莫大的殊荣。桑德琳娜清新亮丽的气质,不经意的微笑和表情,都使她在银幕上熠熠生辉,是法国公认的演技派明星,其在《在撒旦的阳光下》、《灯塔》等影片都有出色的表演。
这部电影有的译成《无家可归、无法无天》,你认为过于随意了点,曲解了“老祖母”的一片苦心,女孩莫娜并非“无家可归、无法无天”这么简单。事实上,“流浪女”就是“老祖母”给法国现实亮起的一把刀子,不是刺向你就是刺向他,是一把引起我们灵魂震荡的无情刀子,尽管如此冰冷。
一部追溯流浪女自虐的毁灭之旅,令人心痛,法国电影有这样一个传统,非要把主人公的命运逼上绝境。显然,流浪女之所以选择流浪,从她对哲学家现已做牧羊人的男人口中可窥一二,她已厌恶了一切,对现实的无望和自我的孤独,构成了她毁灭之旅的基调。从追溯的众多不同类型的人物来看,“老祖母”精挑细选,甚至于自己也加入画外音之中。
不满现实的人比比皆是,问题是流浪女为何选择流浪?
时髦的人以为在自助旅行,她有点狡黠有点迟钝有点放纵,更多的是懒惰和饥饿。牧羊人可以逃避,因为他选择了目不识丁的妻子,在家庭与自由之间,找到了一种人生的平衡,用自己的哲学理论来诠释农牧的兴趣。而她呢,除了无奈的寂寞,就是站在公路旁的跺脚和讨要,可怜的莫娜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向冰冷的终点,收留过她的人有大学教授、外籍打工者、女佣和对生活有着同样茫然的人,但最后都会把她赶走,不是无情就是无义,没有阳光,惟有冰冻。正如牧羊人对她所说的:“像你这样,最后只有萎缩,只有萎缩,没有别的。”
想起流浪女,就会想起这部电影,想起吸引我们眼球的桑德琳娜.波奈尔—那不经意的微笑、满不在乎和苦闷时抽烟的样子……
2005年“老祖母”还来过北京,参加了她执导的“影片周”。她的片子大都给我们堵得慌的感觉,这与意大利朱赛佩的影片如《星探》给我们的痛是不一样的,民族的特性不一,就会造就各自人物命运的解构差异。她的《功夫大师》等影片无一例外地打上了自虐与无奈的烙印,也就是说主人公的行走方向,在一开始就是冰冷和无奈的。
其实,在裂变的现实中,向往宁静或纯粹,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许每个人都有自虐的一面,只是轻重或方式不同而已,只要不过分,只要不走向毁灭的方向。正如那首英文歌唱的,就“随她吧,随她吧”。而现代生活在高科技的幌子下,如同一种假象与迷局,利于你又时刻牵制你,不得安身又无法脱身。冰冷的产品,五花八门的利器,或许铸就了人类冰冷的终点,“最后只有萎缩,只有萎缩,没有别的……”。
2007、4、2
有一次,莫娜差点就要停下来。那个她嘴里有一双善良的眼睛的男人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留下来,我来照顾你。在餐桌上,莫娜轻抚了一下自己被划伤的手,或许心里升起了一丝对自己的怜爱。
和同伴协商无果,他平静地送她走。莫娜怒气冲冲,却也像早已预想到的样子。一个短暂的镜头,莫娜眼里噙着泪水。
她又把自己安置于荒野里,破屋里,帐篷里,走在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路上。
我不喜欢《天涯沦落女》这个译名,导演无意于把这场流浪置于评判之下。
莫娜对着曾经是哲学教授的牧羊人喊:“去你妈的哲学”。也像是对所有揣度她的人喊的,包括那些她遇到的人,还有画面外观摩的观众。牧羊人经过哲学和伦理的定位,选择了这条介于孤独和自由之间折中的道路。在没有脱离了社会秩序的范围之内,他有自己的评价体系和权衡的砝码。
而莫娜呢,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把自己抛给了大自然,粗暴野蛮地对待着自己的肉身。
她做一些零工,像清理墓碑、洗车、摘草莓、收葡萄,吃着粗糙的食物,露宿在破烂的帐篷里,把自己祭献给大麻,不知道她会不会感到黑夜的孤独和恐惧。即使面对强奸的危险,她仍然会说,我走我的,我不在乎。
她丝毫不在意一个女孩子娇嫩的皮肤,任它脏了臭了,头发油腻又干枯。
对于世人对终极问题的思索和意义的追寻,莫娜是轻蔑的。面对那些提问的人,莫娜的态度冷淡且敷衍。
对电影里的所有其他人来说,莫娜是一个过客。镜头并没有跟随莫娜,而是莫娜闯入了画面,进入了人们的回忆里。人们羡慕她,讨厌她,好奇她,同情她,欣赏她,挽救她,放弃她,最后,她还是走回自己的路上。
“这不是飘零,是凋零”,莫娜没有走出牧羊人的宿命预言。就像牧羊人所说的他的那些流浪的朋友,酗酒、吸毒、最后毁灭。“因为孤独最终吞噬了他们”。在影片的最后几分钟,莫娜在惊惧之后绊倒在沟渠里,裹着那条肮脏破旧的毯子。以天作幕以地为席,天地并不能给他们温暖。莫娜死在了寒冷里。
这个“好像是从海里来的”的女孩,避免不了扎进她脚底的社会规则的尖刀。
平缓推进的镜头到这里结束了,我们甚至顾不上叹息,也没有资格。更重要的是,莫娜并不需要。
她和自言自语看起来时日无多的老人大笑着。这是她笑得最厉害的一次。老人笑她看起来已经老糊涂了,但心里清楚侄子算计着送她进养老院好继承她的房子,而且她也逃不过这个结局。莫娜也笑着,大声嘲笑着可预知的和不可预知的。
我们或许也永远不会知道,自我毁灭和自我实现哪个会先来,还是一起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也都会走向死亡,并且死得并不比莫娜更舒适更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莫娜轻轻碰触手上伤口的画面异常深刻。
瓦尔达的切入点永远是现实,但她的长处却是虚构,这部现实主义力作则处在二者中间的张力地带。她看似很纪录片式的拍法却暗自彰显着故事的虚拟性:所有关于莫娜生前的画面都是虚构的。现实里与她交错的人都在讲着她的故事,把她造进了自己的叙事体里;而电影则通过虚构的力量给自由流浪的莫娜以完全自主自由存在的权利。一方面镜头正如电影里其他人物一样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身体,另一方面又特写着她逐步由自由堕入困苦的全过程。最终当她终于死去的时候,虚拟的故事里迸发出了无尽的现实主义力量。
是弱者,偏偏凌驾在自由之上,有时也会想象这种绝对的宿命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者说,很多时候都会想象要是自己能选择这种绝对的宿命,不必在乎什么,不必被什么在乎。其实这样的旅程哪里是自我放逐呢?明明就是凯旋。也许我加诸了许多近期的心情在这个人物身上,也许她又比我所想的还要走的更远,那是我无法企及的地方,那里是存有某种热切寄望的。现在,哪怕是倒叙,哪怕知道自己不存在这样的分身,我仍一遍遍这样幻想,天涯何方啊,天涯又何妨啊?别再骗自己了,再骗一下自己吧,天涯此处啊。
“她流浪之是为了自由本身”,瓦尔达像拍纪录片一样拍剧情片,使用大量真实环境中的非职业演员,情绪性移动长镜和对特写的谨慎使用是主要视听特色。摄影和用光都很讲究。叙事结构类似《公民凯恩》,打破第四堵墙:剧中人物面对镜头/观众谈话,瓦尔达所谓的“引用”。而主演精湛的演技来自她的“在场”
冷的不像瓦尔达,看不出共情之处,似乎在告诉观众:包括你和我,没有人有资格同情她;自由向右,镜头向左,我们能做的,仅有观看。
瓦尔达钟情回顾、脸庞、村庄、树枝,是调皮的电台司令,被电影耽误的DJ。种土豆的哲学硕士、研究树木的教授都憧憬以自由孤独对抗庸常,最终又无法忍受沦落女。退出社会、堕落的懒人即病树,会被锯掉。
孤独就是无需解释自己的行为,孤独就是沉默至死。
好处是看完过后的两个小时里,你变得不在乎自己身上穿了什么,说话肆无忌惮。电影根本就是催眠的最好手段,走出影院后主角们会在你体内短暂存活一阵子。于是你只好不断走进电影院去搞点催眠,过点别人的日子。
无论与谁相处,她都是一副不受控制,也无所求——很难产生世俗社会里的利益关系,所以无论什么人她都不能相处长久;喜欢里边光线亮度略暗的摄影——反而凸显了主体;对着摄影机说话——其实是对观众说,果然不是《伦敦生活》的首创啊。“我不在乎,我不停地走。”可能是小清新色调鼻祖;所谓“宁愿要暴风雨中的自由,也不要和平安逸中的奴役”;冬天走在路上被绊倒后动弹不得,直接冻死,或是在温暖的病床上一天天被折磨死(一般都折磨两三个月吧)——哪种体面?
agnes varda,1985. 如果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mona,你会给她搭个便车吗?
1985威尼斯金狮奖。纯粹的流浪者,永远在路上的女子,宁可短暂而自由地活,也不愿融入体制的规训中。瓦尔达用伪纪录片的方式和[公民凯恩]剥洋葱式的多视角访谈来拼凑出这位流浪女的生活碎片,并时而将她置于画框边缘。最终,我们并无法真正了解到女主角的内心世界,她更像是一位追求纯粹自由的行动者的化身,虽不能时刻让观者共情接受,但却不断地逼问着虚伪与庞大的社会网罗。在闪回叙事中,角色常常打破第四堵墙,进一步强化了影片的间离效果。引人反思,而非使人认同,是典型的新浪潮影像策略。(8.5/10)
瓦尔达的杰作,年轻的瓦尔达在叙事调度和导演上的功力力透纸背,不愧骑手一名。暂不说这部片子的社会性现实性,瓦尔达用“听说”的方法补充流浪女周围的故事线索使得这个故事就好像《俄狄浦斯王》被传唱,而流浪女之死也如俄狄浦斯本身,切身拥抱了致死的宿命,所以我们应该责怪那个绊倒女孩的土丘吗?
面对自由与砂砾的抉择,莫娜只是一身风尘不曾停歇,隐约中闪耀的嬉皮士精神之光却不像抱怨反抗或诽谤,而是试图以一己之力去体验甚至辨析荒原与废墟的决绝逃亡——在这样充满对比(不经意的符号化)的电影中,瓦尔达模糊实与虚的手法让女性主义继续发光,不要再说寂寞的依附,这是独立的绽放!
朋友说,Mona倒在沟渠里,是因为那里刚烧过火,很温暖。从大海走向焦土,飘荡的一生。
不是因为有这样的结局就叫悲剧了,和任何一种被选择的人生之路一样,不过就是生活的一种状态罢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她活的率性坦荡,并不以为苦;不是定居一地有规律的生活就不叫漂泊了,不管是富贵荣华还是清贫交加,每个人事实上都在天涯沦落,和她并无本质不同
至少莫娜不抱怨,不伪善,也从不会在别人身上期望些什么。
【法国文化中心展映】从一具流浪女的尸体展开倒叙,打破第四堵墙以访谈回忆的形式串起流浪女最后的岁月。结构真是不俗,这样一比《黄金时代》用的都是人家玩剩的。虽然也有欢乐的瞬间,但更多的是放浪形骸的自由和无情残酷的寒风逆境。女主演过《东方西方》,印象深刻(放映居然是DVD格式,感觉略坑)
老太太为啥对讲述者的位置这么感兴趣呢?完全通过目击者来推动情节。纯粹的游荡者是对社会最尖锐也最冷漠的批判。活着,但拒绝一切暂时的救命稻草。这种不劳作的流浪在必然自我毁灭的同时,更让遇到她的人感到空洞、犹豫甚至内疚。这到底是消极的抵抗,还是自由?
Mona从海边裸着身子走来,那时的她是干净的,她一共走了十三步,每一步中间都遇到不同的人,他们对Mona“专属而排他的自由流浪”有不同的看法,或不解,或羡慕,或同情,或嫉妒。Mona一步步的变脏了,从大学教师嘴里的恶臭慢慢变成一身紫色的泥浆,当她来到宿命结局的寒冷地坑时,已是无路可去。
这追逐自由的流浪本身就是一种禁锢。我们都带着镣铐。
宿命论似的低音提琴主题,横移镜头的细碎片段,陌生人视角慢慢拼凑:绝对独立即绝对隔离,绝对自由即绝对孤独,绝对反骨即绝对反动,而绝对的遗世、孤绝与反动难以sustain则往往导向虚无或堕落。这和社群研究里的独狼高灭向现象相当一致。而瓦尔达在看似冷眼的旁观之下,也用路人对流浪女的态度慢慢拼出各自的心象与世相。两个看似示好的知识分子设定,基本也回应了存在主义的隔绝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