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记者郭建波、母亲纪明岚与女儿郭婉婷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祖孙三代因亲情关系捆绑在一起的生活,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记者郭建波在报导社会负面事件的同时,也在揭开自己身上的伤疤;母亲纪明岚在外为人热情,受人爱戴,但是回到家却判若两人;女儿郭婉婷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成人世界里的种种生存法则。一次次的叛逆与反抗都在隐忍中归于平静,一场悄无声息的战争在三代人之间暗自滋生,终将爆发……
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吸引力法则水中真相洞异界夺命剑之风云再起枪2018遗赠的秘密山海经之山河图念书的孩子同窗生:人生谈三次恋爱逃离双焰宇宙:真爱陷阱去联谊却发现没有女生巨石年少时第一季三天 土耳其版菜鸟老警:联邦调查员第一季毁灭状态洗屋2018一生有你转变2024人间烟火造孽《春潮》,一部讲述三代女性在同一屋檐下,互相隐忍,失语,对抗,爆发的原生家庭故事。
郝蕾饰演的母亲郭建波,是一位纪实报刊新闻主编,由于职业原因,看尽人间世过多的负面和复杂,用一心扑向工作的劲头,来掩盖母亲带给自己的控制和崩溃,但同时也忽略了自己女儿的成长。
金燕玲饰演的姥姥纪明岚,她好面子,话痨,但也乐于助人,居委会大妈形象,但私底下却对生活自怨自艾,对亲人控制欲极强。
小女孩郭婉婷,年少无知,变成了家中自然的调和剂,但原本无忧无虑的她,却在成长中发现了家庭的周遭与不堪。
三位女性构成的失衡家庭,缺失着男性的空间,这样看似不正常的家庭结构,却在导演贴地飞行的纪实镜头语言下,让我们看到了万千原生家庭的母女关系,甚至隔代关系间的矛盾和摩擦。
郝蕾的演技,不需要我多铺陈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同时有两条命,一条命是给表演艺术的,一条是给生活和自己生命本身的。
对于表演一直充满热情和信仰的郝蕾,她勇于尝试在影视作品中,大胆挑战不同的角色,以达到自我突破,同时也让观众在荧幕上看到,和生活完全不一样的郝蕾。
郝蕾一直认为,真正好的表演,不是你释放专业演技,而是你要演人。所以在看不同时期郝蕾的作品,最后留在观众印象里,都是她饰演的丰满人物,以及那个人物下蕴藏的深刻故事。
当然,表演表演,表面的容颜,一定程度上也决定着演的方向。随着时间沉淀着年龄,郝蕾也在选角时,希望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现阶段状态和年纪的角色。依然是郝蕾的原话,她说,什么年纪,就得演什么样的戏。
所以当《春潮》剧本放到郝蕾手中时,她从《春潮》看到三代人共生的人生轨迹,决定选择出演《春潮》。
结果当然是郝蕾依然没有让人失望,她在影片中大部分看似冷漠的表演,光眼神泛起的一丝泪花,就能让观众感受到郝蕾饰演的人物背后,压负着多么沉重的一段往事和挣扎。
影片当然也有矛盾冲突明显的戏份,当我们都以为人物要排山倒海发泄时,我们却看到郝蕾用极为收敛的表演,把原本要火山喷发的情绪,积压在有限的台词里,通过饱满的情绪演绎出来,呈现的效果,更能让观众感受到母女间误解和冲突之深,已经到了彼此不屑吵嘴的地步。
导演杨荔钠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是陌生的,但她却在独立电影和纪录片的洪流潮水中,沉浸了有二十多年。
1999年的纪录片《老头》,让杨荔钠初露锋芒,早在贾樟柯故乡三部曲的《站台》中,杨荔钠就饰演过女配钟萍。
我回看贾科长的《贾想I》,其中有一段这样描述钟萍的家。
“理想与现实也因空间的约束展现出一种对立着的紧张关系”。
《春潮》这部电影,在狭小的空间里,紧张关系也正是所有角色间冲突的源头,郝蕾饰演的女主郭建波,正好也是一位带着理想主义的现实幻灭者。
《春潮》标签是文艺片,文艺片和商业片最大的区别,在于商业片会用最舒适的呈现方式,不断给到观众想要的惊喜和刺激,以此来讨好观众的观影体验,最大限度和观众做互动和联结。
而文艺片则相反,文艺片的特质,需要观众为影片打开沟通的窗口,主动去投入文艺片所带来的思考。所以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大众来说,文艺片观影的门槛相对要高很多,毕竟艺术鉴赏本身就是一门学问,作为文艺片,同样也具备这样的素质。
而《春潮》让我有些惊讶的地方在于,影片向观众的对话通道是敞开的,比如小女孩郭婉婷的人设就尤为明显,在郭婉婷和其他人的台词互动中,能活跃观众很多气氛,也制造了一些笑点。
同时,《春潮》故事的主题,是探讨原生家庭不可忽视的矛盾,这也是国内大多数子女与父母之间存在的问题,因此影片的选题,天生对观众带着共鸣和好感度。
当然,《春潮》在导演的个人风格上,也做了很多独特的表达。比如郭建波出现的幻象,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似乎代表着她内心的欲望和禁忌。
在国内众多体现家庭矛盾影视作品中,《春潮》在类型题材上并不新鲜,但影片不像大部分同类型的作品,让矛盾尽可能呈现激烈化。
通俗点说,你在看《春潮》的时候,看不到所谓的“撕逼”和“血淋淋”的伤口。
相反,《春潮》选择了尽可能的克制和隐忍,用反作用力,来加深母女之间的矛盾程度。
比如,影片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姥姥心情高兴得喝醉回家,结果却被女儿郭建波甩了一脸冷漠,姥姥借着酒兴,对女儿从头到尾数落殆尽,而郭建波始终一声不吭,最后她用力捏向床头的仙人掌,以发泄内心的火焰。
大多数时候,姥姥在家里骂骂咧咧,眼看一场暴风骤雨就要降临时,但都以郭建波的沉默而结束,这样的冷暴力处理,反而更凸显母女关系已经到了崩塌的地步,我们也可以想象,之前母女间要经历了多少地震,才形成我们现在看到静默的一片废墟。
而在某次,郭建波在楼道间,努力控制着怒火质问姥姥,眼看也是要闹翻,但这次却轮到姥姥若无其事。
这一对母女,似乎在内心深处,都形成一种照而不宣的彼此虐待默契,都在用冷暴力来惩罚着对方,但互相也小心翼翼的避免着真正的正面冲突。这样的隔代关系,相信也能让很多观众找到共鸣,还有自己和父母之间关系的影子。
很多时候,我们看起来和父母的为人处事是不一样的,但其实在潜意识里,我们和父母的脾气和性格,是一种共生的体系,有共生,自然就会有相似之处。
正如《春潮》海报里宣传语提到的:“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决定你和世界的关系”。这是著名德国心理学家伯特.海灵格提到过的一个论点。
郭建波在和母亲共生和矛盾中,郭建波一直处在逃避封闭状态,她把对母亲的对抗,用在了自己和世界的关系中。比如郭建波对待生活消极的态度,对待爱情的无所谓,对待女儿的力不从心,这些其实都和郭建波与母亲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这样的裙带效应,也让小女孩郭婉婷在这样的原生家庭,依附上了这样的情绪和个性。
比如影片在开始不久,姥姥带着合唱团在家里排练,郭建波在厨房抽烟,被姥姥呵斥熄灭时,她把烟掐灭在姥姥晒的饺子皮上,以示一种无声的对抗。
在影片中段,姥姥送孙女郭婉婷去学校时,姥姥在外面一直催促,郭婉婷被催急了,直接把姥姥放在桌上拱神的水果砸烂,以示反抗。
郭建波和郭婉婷这样的举动,是这对母女的性格的一次对照,同时也侧面反映三位女性有趣的互动和联结。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影片快结束时,郭建波那段长长的独白,有一种孤芳自赏的骄傲和犀利,你可以觉得一个人对着窗外喃喃自语很尬,但也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整部影片最高光的时刻。郝蕾在见面会时就说,当初看剧本,正是因为这一段长长的台词,才决定出演这部电影的。
这一段台词,是郭建波多年来内心对母亲,对自己,对世界的一次宣泄。
影片结尾处,有不断涌出的潮水,呼之欲出。
同样是水,在影片开头,水是被用来赶走合唱团滋生矛盾的工具,而结尾处,水则被赋予了沟通之意。
结尾流动的水如春潮涌进画面,水是生命之源,水是女人,女人是水。水涌进影片中所有不该有水的地方,春潮之水作为一种冬季结束的符号,预示着春天的来临,同时也暗示着影片中母女的一种和解。
小女孩郭婉婷最后顺着小溪追寻水源,小溪似乎象征着每个人来到世间的母亲产道,而郭婉婷最后跳入湖中嬉戏,更像是回到了母体子宫,子女和母亲的关系,一切回归最初形态。
看完《春潮》,思潮一直没因电影结束而停止,而是如结尾泛起涟漪,像这样真诚而且温和的华语文艺片,希望能有更多人看到,而且非常推荐大家都带着各自的父母尤其是母亲,一起去对话这部作品,或许能让你更了解母亲和自己。
1.长春女子图鉴,作为一个出生在长春的人,看到了2017年的长春和这些年中的长春人以及他们的情感,北方人特别是东北人的情感,是比较适合用电影表达的,而南方则比较适合电视剧(比如我的前半生),这里没有高下褒贬,只是南方的更细水长流,北方则是不停蓄积,爆发力十足;
2.郝蕾的好已经臻于化境,完全融化在角色里,没有技巧的技巧,曲隽希又进步了,人精了,相比之下,金燕玲比较令我跳戏,虽然剧本给了她南方(乡下)人的身份,但还是很难信服她的身世背景;
3.幕后的阵容异常华丽,所以觉得剧本和剪辑还是有很大提升空间的,郭婉婷的戏刚刚好(跟鲜族同学的部分功能和呈现都非常好),郭建波少了(当然医院的独白以现在的剧本还是足够的),纪明岚有点原地打点;
4.我比较接受母女俩看动物和盲人按摩师听动物,比较不能接受两段闹鬼;
5.片中郭建波朋友的爸爸,眼熟,但片尾字幕没抓到,不知道是不是长影的老演员,片头看到长影多年不见的厂标,还是很激动的。希望长影还有机会春潮泛起。
《春潮》的出现、片中母女关系之崩坏、中国式家庭之病态,它们都不是一场突然意外。
早于杨荔钠的《春潮》,杨明明的《柔情史》、相梓的《再见南屏晚钟》,都在探讨母女共处一室时的尴尬、痛苦、撕裂,时时刻刻渴望诀别,一刀两断。
这三部作品,都是出自女性导演之手,且主人公的父亲,均处于缺席状态(《再》的父亲被设置为同性恋),母亲不可避免地,把“我为什么生下你”之类的恶毒诅咒,口头禅般,挂于嘴边。中老年家长逃不掉的信神佛爱社团唱赤歌,都有相应的篇章表现。
影迷会从《春潮》中,看到不少似曾相识的东西。由于关系过于紧张僵化,饰演妈妈的金燕玲和饰演女儿的郝蕾,早已没有了沟通交流的可能。她们共居一室,却隔岸喊话,视彼此为空气。被不少人诟病的小朋友(郝蕾的女儿)口白,就在于角色设置迫使她表现出过于早熟,不得不以小大人形象出现,充当姥姥与母亲的缓冲地带,当传话枢纽站。
如此断言显然过于武断,杨荔钠的编排,不免会让人想起杨德昌《一一》中,金燕玲面对家庭生活幻灭、信佛无果的几场掏心戏。她不相信自己是恶人,也不知道家庭生活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
从东北图们往事走来的余虹,她放任自己的情感漂泊,与母亲保持礼貌、克制和顺从,实际上是以铁一般的冰冷沉默,去对抗病态亲情——唯有结尾处,安排郝蕾来了一段长长的台词秀。在玻璃窗户的倒影下,她对着城市的街灯,更像是在与自己倾诉对话。更有人发现,病床上的氧气面罩,早已脱落一旁。
也就是说,哪怕到了昏迷成植物人的关口,女儿还是无法面对母亲,不愿把赤诚或恶毒的话语,真的传入对方耳中,或潜意识。
我老了。我累了。
《春潮》里,你听不到这样认输的话,更不用奢谈“我也在乎你”,“我也爱你”之类的告慰姿态。
这一场经年旷日的鏖战,只有一方死去,才会真正宣告终结。
《春潮》的最大挑战,是把母亲来比作祖X,呈现干巴枯燥、三十年没有性生活的病态共生。《我和我的XX》里,是“一刻也不能分离”,“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
略显刻意安排的结尾告白之后,紧接着中年人大合唱,为XXXX献礼。显然,痴迷赤歌、一心信佛的精神暴力犯母亲,与痛苦失声、何以为家的头牌记者,她们虽是母女,却无法踏入同一条历史河流。
郝蕾的意识里,不希望下一代,重复自己和母亲的命运羁绊,又无可奈何地,只能把女儿留在自己母亲身边,抚养长大。爱如春潮涌来,它似乎象征着过去的大河冰封,得到了万花嬉春的消解。但放置在2020年的当下,果真会如此么——春潮?赤潮?或是黑潮?
电影有意模糊了父亲的形象。他一方面是母亲口中的暴露狂和流氓犯,一方面又是女儿口中,教会她成为女人,上了女性第一课的暖心慈父。同一个男人,两个如此冲突的形象,母女各执一词,正是《春潮》最为矛盾的症结所在。
是否真有一名男性,能完好地结合这两样人设形象,他既可以耍流氓,也可以期待女儿长大。如果母亲仅是信口雌黄,睚眦必报,她的问题已经病入膏肓,完全不知为何而活。想想看,她揭发了丈夫,又斗垮了女儿,这么左的红色老太太,不正是李南央(李锐之女)笔下,母亲范元甄的噩梦形象。《春潮》中的母亲,又不至于泯灭人性至此,她还会照顾孙女,也能追求夕阳红情感。一味靠金燕玲的港台腔台词,去表现言语之左之恶毒,似乎还欠缺足够的说服力。
如果说,金燕玲的南方姑娘外来者身份,实有蹊跷。那回到东北的郝蕾,确实在脸上写满了在轮下的疲惫。那个没有流落南方河流,四处漂泊的女大学生,最终选择了一份无望的媒体工作,无法发声,失去喉舌,摇摆于没有责任和稳定感的生活。
同样离谱的,还有收集海洋生物声音,溯巨流河往北而来的台湾人,他混搭着娄烨的《推拿》故事而来,撩动着两个中女的心弦声,戏份之少,功能之强,委实不可思议。杨荔钠同样拿了《春梦》中的神鬼狐仙之元素,不时以一红衣女子伫立水中央之类的恐怖气息,令本片平添某种诡异气氛。结果,《春潮》只是一部再写实不过,反映家庭关系无法调和、全面崩盘的剧情片。
女儿对母亲的话语术嗤之以鼻孔,拒绝表达意见。导演设置了另外两套话语术,作为排列比对。它反映在学校冒出来的一名朝鲜族小同学,他们家中恩爱,载歌载舞,自带表演属性。台湾来客,以随身听录制的声音,春风化雨,温暖疲惫女性之心灵。
只是如此刻意堆叠,令《春潮》作为结尾的潮水满溢,无尽奔跑,更显臃肿。
不难发现,影片的冲突故事,更多来自元素的反复暗示,而非人物之间,真正的刀枪交锋。一旦如此,《春潮》就陷入了昏沉的节奏,令人希望它快点结束——反正不会有结果,也不可能有结果。这一代又一代人的果子,终该由她们自己吞下,烂在肚子里。
作为入围第13届FIRST青年电影展的竞赛单元作品,杨荔钠导演的《春潮》无疑是当仁不让的重头戏,不仅仅因为主演是郝蕾、金燕玲这样众口皆碑的演技派,更因为这部电影自身的质量,足以让很多人心服口服。
而早在一个月前的上海国际电影节,影片《春潮》就曾入围金爵奖主竞赛单元,并获得了最佳摄影奖。这部极具作者风格的影片因其对家庭关系的探讨和对于女性身份、地位的思考在同类型影片中显得极具特色。
电影《春潮》讲述了祖孙三代女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故事。日常的家庭生活难掩三人之间的冲突与摩擦,姥姥(金燕玲饰)性情刚烈直爽,在外备受爱戴,在家却判若两人,频频诘难女儿;女儿郭建波(郝蕾饰)疼爱孩子,在孩子面前温暖开朗,而对待母亲,却又选择隐忍和克制;小孙女婉婷古灵精怪,但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之中,过早地学会了面对家庭关系的不和谐,被迫充当成人关系中的润滑剂。三人之间看似血浓于水,实则在家庭生活中矛盾冲突不断。
电影海报上的那句“你和母亲的关系,决定了你和世界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相当明确地为我们点明了影片的主旨——即深入挖掘原生家庭中的母女关系。
影片中,女儿作为一名报社记者,大龄未婚,无力平衡家庭与工作之间的关系,长期寄住在母亲家中。与母亲的言语冲突似乎时刻都能够爆发,这使她长久的有种寄人篱下的感受。随着情节的推进,她身上的遮蔽被一层一层地剥去,显露出掩藏在心底的伤疤。
然而,当这些只属于自己的私人回忆也终要被母亲剥夺时,无力与愤懑同时冲上她的心头。导演用手抓仙人掌这一个镜头表现那种无力摆脱原生家庭的愤懑和痛苦,滴下的鲜血证明自己还活着,满手的刺既是自我封闭的疼痛表现,也是对于不争现实的无力反抗。
小孙女婉婷从小与姥姥一起长大,聪明伶俐,常常口出妙语引人发笑,然而表面的客观开朗实际上也是无奈之举。面对母亲和姥姥的明争暗斗,她过早地承担了缓解家庭矛盾的任务,奋力填补两代人之间的罅隙。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沉重,她也没有办法摆脱这些原生家庭带给她的烙印。因此在得知母亲曾经在怀孕期想要打掉她的时候,在剪破了姥姥的演出道具被她臭骂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痛哭。但这样的状态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家中所处的地位。明理、懂事,既然无法摆脱,就只能选择顺从。
在影片中,导演杨荔钠着重对母女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索,但这种探索并未仅仅停留在反映现实和无奈感慨的层次上,而是加入了她的主观元素。因此在这个层面上来讲,《春潮》属于比较典型的作者电影。
影片取景地在东北,杨荔钠对这里充满着浓厚的感情,甚至称为“第二故乡”。在公开发表的《写给<春潮>的信》中她说:“主场景是我大姨家,没有任何一间屋子比它更好,房里的桌椅茶杯,床铺镜子,都该记得我的体温,我在它们面前长大。”
这是属于她的记忆,剧中的人物都带着回忆的色彩。往日的岁月通过角色和场景一一呈现,远离现实又超越现实。这些昔日的旧梦是一场场不间断的梦,而唯一实现的途径就是通过影像再现出来。
在极强的作者性背后,创作者鲜明的女性主义视角自然不可忽视。通观全片不难发现,《春潮》再现的原生家庭具有一个极其鲜明的特点——即男性角色的缺位。传统的女性主义电影更多的是探寻女性在男权社会中的生存空间和地位,聚焦女性在新时期的男女关系中获得的独立与解放。
但此片却另辟蹊径。女性之间的关系被当作要旨书写,“父亲”的角色在家庭关系中是可有可无的。不论是姥姥口中调戏妇女的登徒浪子,抑或是女儿心中和蔼可亲的引路人,这些性格特征都不能明确指代男性在这个家庭中所处的地位。
可以说,导演杨荔钠通过刻意削弱男性在家庭中的存在感,来凸显女性身份所处位置。除了撑起男女关系的半边天、男女平等等宏观概念作为外部根源,正是生活使得杨荔钠导演逐渐成为这样一个细致的女性主义关怀者。
她通过自己的视野和经历建构起观众对于以女性为主的原生家庭的关注,并最终通过电影这种媒介书写平凡的生活史。
丰富的意象和隐喻亦是本片所具有的特征之一。歌曲《我和我的祖国》也映射了影片的主题,还有待宰的羔羊、水中的长发女人、专门收集各种声音的盲人……这些模糊的隐喻使得影片内涵变得含混且复杂。尤其是结尾汹涌的潮水,在我看来,是家庭关系中爱的泛滥,更是女性意识的觉醒——这又从另一方面印证了这部电影的女性主义母题。
关于这些隐晦的意象和隐喻的去留问题,杨荔钠与摄影师包轩鸣(Jake pollock)进行过深入的探讨,并且最终放弃剧本原有的超现实场景,决定以简单、朴素的现实主义手法加以展现,但这些梦境般的镜头被保留了下来,作为对于梦境般的残酷现实的反击。
郝蕾和金燕玲两位女主角,是《春潮》女性视野最直观的情感载体,两位金马奖最佳女配同台飙戏,让人不得不大呼过瘾。
金燕玲作为老牌实力派演员,至今保持着华人女演员获最佳女配最多的记录。她本人也正像戏中的姥姥一样,果敢坚强、乐观开朗。前些日子,她因罹患癌症化疗而缺席《春潮》的首映典礼,也在公共平台上公开呼吁对女性健康的关注。
在我看来,没有人比郝蕾更适合演女儿这个角色。曾经,她在娄烨导演的电影里,成功地胜任了各式各样的人物角色,不论是文艺青年还是家庭妇女,“演员就是演一个人,而不是所谓的戏”,她始终这样要求自己。
评论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郝蕾是内地最被低估的女演员。”看似是影迷对偶像的追捧,但当你真正被她的表演所打动时便会发现,这样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除了需求和欲望表达,郝蕾完全地把握到了女儿这一角色的精神状态——迷茫、隐忍,渴望反抗却又无所适从。
她的精神气质融入到了人物的形象之中,被表演所外化,更好地契合了电影的主题,没有撕心裂肺,没有激情澎湃,平静中透露着克制和坚决。在影片结尾处,导演杨荔钠给了郝蕾一次演技迸发的机会,大段的独白解释了这样一个“女儿国”般家庭的内在矛盾。
随着第13届FIRST青年电影展的开幕,更多观众得以在第一时间看到这部优秀的电影。正如杨荔钠自己所言:“电影为人们制造美好与希望”,这便足够了。
作者| v;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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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
最让我惊艳的还是婉婷这个角色。婉婷是母女之间的调节剂、助推器、催化剂,但同时,婉婷也母女彼此的替代品。
妈妈因为失去女儿所以将婉婷当作女儿的替代品,女儿因为失去妈妈所以将婉婷当作妈妈的替代品。妈妈一直在对婉婷尽母亲的职责,而女儿用希望母亲对待自己的方式来对待婉婷。
同时,婉婷也取代了母亲的丈夫、女儿的父亲这一角色。婉婷替女儿收起了被母亲烧毁的日记本,女儿带着婉婷去了自己童年生活过的地方,做着以前父亲陪伴自己做的事。
婉婷既是母亲,因为她懂得照顾建波;婉婷也是女儿,因为需要母亲的照顾与陪伴;婉婷还是建波的父亲,也是姥姥那个过世的丈夫。
影片前期埋了很多线,细节展现的都非常好,很多小伏笔在观影的过程中其实都有了答案。但最后郝蕾的七分钟独白一点都没有显得多余,那是内心的自我解剖。
郝蕾讲述的不仅仅是还原整个故事,而是在镜头前后的摇摆中体现对母亲的问责、对自己的问责。母亲的诅咒在自己身上一一灵验,或许我们从小就发誓绝不会做像父母那样的人,但不知不觉,我们在矛盾中即成了父母那样的人,又成为了相反的人。在只有郝蕾与镜像郝蕾的那小段独白里,其实是郝蕾对自己的一个问询与一个否定,她在厌恶母亲的同时其实是在厌恶她自己。每个人都是处在一个矛盾中,母亲讨厌自己的丈夫,但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结婚;建波喜欢自己的父亲,却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父亲是谁。
影片开头关于儿童性侵的话题并没有在后期延展,我本以为这会是影片一个会深挖的点,但并没有。《我和我的祖国》这首歌,我的理解是祖国与个人的关系,也像母亲与女儿的关系。电影中建波的妈妈根正苗红,但建波一直在揭露社会的黑暗面。就像我们热爱祖国,但我们也知道会有光照不到的地方。
影片中所有关于水的画面,我都理解为母亲的子宫与羊水。尤其是最后建波坐在楼梯上,旁边的人在聊海洋与鲸鱼,水从门缝中溢出,流到母亲床边,母亲安静的躺在一滩水中间,病倒的母亲再次回到人类最原始的状态—母亲的子宫、母亲的羊水。
最后婉婷带着英子在水滩中奔跑,回归到大自然,走入水潭,都是导演在告诉我们,人类最原始的状态—婴儿。无论是在自然界中,还是在母亲的肚子里,我们都是婴儿。
最后还有一点想说的是—叛逆。婉婷的叛逆与对父爱母爱的渴望,人类最早的叛逆可以说是从婴儿踢破羊水想要钻出母亲的阴道开始。
在《春潮》之中,郭建波狭小的家庭是一个巨大的容器,里面盛装着太阳。
《春潮》最吸引人不是它所谓的母女家庭故事,而首先是它的拍摄方式。在太空科幻电影当中,主创经常会使用单灯来模拟太阳照在人脸上的效果,隔着太空舱,人物只能感觉到阳光刺眼而并不感觉温暖。《春潮》的思路也是如此,电影中的太阳就是最大的一盏灯,东北冬天的太阳并不一定代表着温暖,是一种干燥的冷。
郭建波在户外的时候,阳光会从她头顶或者身边洒进观众的眼睛里,这种处理并不是了好看,而是在时刻突出着太阳的主体地位。在她梦中,强烈的阳光也照不进黑暗的屋子。而在室内,郭建波所在的家里的空间无一例外都是冷色的灯,且都是单灯。她和她母亲的对峙时就被这种冷色的光包围着,甚至就连母亲病倒之后,母亲的床头也是一个冷色的灯棍。不过电影并不都是冷色,郭建波的屋子墙壁上挂着一副画,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太阳。影片中还有母亲时不时唱起的红歌、红衣女子的意象和郭宛婷剪碎一地的红布。这是一种别样的暖。但是在这里冷和暧并没有形成对立,它们共同压迫着这个家庭。它们是太阳在这个世界的不同的化身。
那么既然太阳的在这部电影中如此的重要,它代表着什么?也许我们不该强行的代入和对比,但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太阳是这个家庭,是母亲纪明岚和女儿郭建波的痛苦的源泉,一种不明但是无处不在又极其强烈和压抑的东西。
郭建波当然是有反抗的,她的未婚,她的记者身份,但这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罢了。长谷川和彦在《盗日者》里表现一位教师如何自己制造太阳——核弹来要挟世界,这种反叛显然不适合也不会发生在《春潮》里。
我们可以看出,《春潮》不是一出家庭情节剧,它背后有更大的指向。所以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何在母亲病倒之后,整个影片似乎完全“垮”掉了。因为我们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写结局的故事。它不能像好莱坞式的家庭情节剧那样在最后谋求一个结局,在《深锁春光一院愁》的结尾,是以男主角受伤需要照顾这一直接原因来达成的男女主角的爱情,以此来缓和对社会秩序和传统伦理的冲击。《春潮》不行,决不可能在巨大的太阳影响这个家几十年之后就能轻易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案。我们都明白根除痛苦的唯一方法就是熄灭太阳,这根本不可能。
所以我相信导演在某些时候一定困惑过结局如何处理的问题。当然最后她选择了不处理,所以才会让母亲突然的病倒,而郭建波那漫长的独白像是想为这几十年做一个回顾和总结,但无法给出答案。最后水漫出来,沿着路缝,跟着郭宛婷。《春潮》对意象的使用是过满的,尤其是结尾的水,似乎一定要呼应影片的标题。这种处理看起来笨拙,但是在整部影片的前提下,任何的一种收尾方式都是无力的。
专门为郝蕾量身定做的戏,给了很多发挥空间,尤其最后安排的一段独白,太明显也太刻意了。看金燕玲和郝蕾飚戏是有火花的,可剧作上太差了,导演究竟想表达什么呢?不断制造矛盾冲突却不去解决,全程的三代母女间的撕扯,各种原因全靠最后看似高光时刻的独白来解释,未免太笨拙了。但愿郝蕾能靠本片拿影后吧,这是这部电影存在的最大意义。
王朔在《致女儿书》里提到,有一次他和罗点点等人一块去翠微路的基辅餐厅吃饭,“这餐厅吸引客人的不是饭菜,是一支由乌克兰国家歌剧院演员组成的演唱组合,他们在这低矮扁平的地下室里唱前苏联的革命歌曲和意大利咏叹调。来这儿的客人都是中年人,有俄罗斯情结的……点点姐说,好容易翻篇儿过去的情结又被迫找回来了。”这么一对比,导演明显还处于翻篇儿的过程中,但有些事情吧,真得翻篇儿翻过去了才能处理得当,要不然严重影响人物塑造,并且给人印象就是让局外人来评判你们这家事的是非对错。2.5
当我的母亲再也无法歌唱祖国,我去和台湾男孩亲昵,我的孩子才可以奔浪而去。
观音埋进土里,生出福报开出花朵;孩子脱离子宫,涌出春潮流向江河。我在家里就这么一点点位置,都被你烧毁。顺从了你四十年,不想我的女儿重蹈覆辙。我痛打性侵的校长,你诅咒不孝的养女。生活在同一个屋檐,是肉扎进了刺,是水漫成了河,是我作践自己,让你备受折磨。把母亲比祖国,是爱和不断撕扯。
一个女导演赤诚袒露的倾诉,水下的冰山即将崩塌,但海面依然风平浪静。一家人大半辈子的折磨在克制浓缩的情境中被一点点连皮带肉的撕扯开来,母亲的尖刻言语是她仅剩的武器,女儿用沉默与幻想消解抵抗,却依然在挤压与被挤压的循环中自我损耗。好在还有孩子,她是剩余百分之五十能量的来源,是托起冰山的唯一希望。
全方位不行,基本是一个没有动作的电影,叙事驱动力就是“嘴”,但对白却无法穿透生活表皮,只是在陈设一个个设定好的矛盾;偶有几处视听化设计,也都是中国文艺片最贫瘠的套路,且因为没啥调度,效果也很尴。演员,是演员保住了最后的底线。
纪念第一次在电影院看郝蕾。
“你和母亲的关系,决定你和世界的关系。”你和世界的关系,决定你和自己的关系。看完《春潮》,思潮一直没因电影结束而停止,而是如结尾泛起涟漪。影片中每个人都在痛,也都在试着止痛,但痛到最后,或许自己都不知道,母女俩是在彼此抗争,还是和命运在抗争,或是和自己的抗争。影片多处出现水,水是生命,水是源泉,水是女人,女人是水。等影片上映后,推荐大家都带着各自的父母尤其是母亲,一起去对话这部作品,或许能让你更了解母亲和自己。
最有趣的就是小女儿的那些东北台词了:姥姥你这么说你丈夫合适吗、周叔叔你这马屁拍的都可以做教科书了、啥是性侵啊、你快走吧你俩八字不合、你别跟我犟了、我喝过你的牛奶吗、我是从你的前屁股出来还是后屁股出来的、黢黑的…哈哈哈。两代母与女的暗涌,春潮从来不会平静。
电影有清晰的两重结构,即我与母亲的关系,以及我与“祖国”的关系(台湾男孩过台湾海峡、沿长江黄河松花江一路北上;朝鲜族女孩也有可能越过鸭绿江)。遗憾的是,为了隐晦地照顾到第二层,破坏了表层的日常叙事,使得原本应该共生的两层叙事最终既不够紧密又互相钳制。
一个作者电影还在拿类型片的那套来评价其实挺没意思的。人物关系之间捕捉得到位,隐喻做得也挺好。缺憾可能是那场独白,郝蕾念得也不算好,还在明明的状态里,但是这场戏又需要,毕竟她的角色在大部分时间里沉默。结尾潮水涌动拍得也挺差,我在某个点上觉得应该用女孩来月经了作为收尾……
#SIFF22#不是所有生活都要歌颂,也不是所有关系都需要和解。对于这样的关系处理还是比较赞的,可以梳理这种疏离的关系,但没必要去对抗或妥协。导演的一些意识不错,最后的流水点睛又亮眼。但叙事中的一些超现实有些多余,整体的手法成熟但却老牌。两个女演员真好啊。
旧时代怨妇、丧文艺女中年、段子手小机灵。很好地描绘了不同年代产生的代际鸿沟,群戏精彩。春潮,柔情史,血观音,我蛮理解这种微妙的爱恨交加的母女关系,但跟一些朋友聊他们理解不了。金老师演得太好,曲隽希东北腔很逗,郝蕾真女神。郝蕾十多分钟的独白是写得太书面太刻意了,整段拿掉对影片会是质的提升,抓仙人球不比傻独白高级多了?金燕玲那段就好多了。祝愿金老师身体早日康复。
开篇误以为是个嘉年华式的现实主义女性叙事,但显然杨荔娜另辟蹊径书写了另一种既当下更历史,既现实又隐喻,堪称决绝的勇气之作。如此才华、立场、聪慧兼具的女作者甚至比绝大多数所谓行业中坚都更具魄力。
2019上影节主竞赛/最佳摄影→第三届山一女性影展开幕片。故事发生在长春,但是没怎么去找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叙事套路,但令人惊奇地把死缠烂打的母女关系与个人和国家的关系做了一个细思恐极的类比(颇有平地起高楼之感!),有这个“后社会主义"的主题(其实有点概念先行)就基本可以忽略片中的不少问题了……郝蕾的表演十分出色,不过引以为傲的那段十分钟旁白是有点过了,加之片中很多地方该虚的做得太实,显得是有点笨重了。
3.5,最后一段郝蕾独白太减分了,感觉像在报阅读理解标准答案。但是这部电影有自己复杂和深层的地方,母亲寻找佛教救赎的同时,女儿也在寻找同样的宗教式庇护所(桌子上西蒙娜薇依的照片);集体生活对个人精神层面造成的干扰介入;把海峡两岸关系映射到母女架构下,不展示是非对错,只展示对家国精神的不同理解如何扭曲分道扬镳的过程。女主逃遁到了浪漫的声音里(搞音乐的男人、大海声音的录音),或许这就是导演提出的解决沟通方案之一。“水”贯穿全程(tw按摩师也提到了很多河流的名词),暗示着“流通”,代表的是意愿跨越障碍的希望(婉婷愿意放弃形式上的词语,和崔英子通过歌舞沟通)。
7分。有尬的地方,也有很妙的地方,但整体还是喜欢的。讲母女关系,却又远不仅是讲母女关系,这就有意思了。剧中角色提到了婚姻关系缺与补的方式,其实同样可以替换成家庭和亲情关系。这种相爱相杀式的爱着又恨着,彼此依赖、控制,相互影响又彼此折磨,也是非常有代表性的亲情或爱情关系。郝蕾有那么几场戏挺好的。杨荔钠有几场的执导也很棒,比如饭桌争吵一场。最后的潮水有点厉害。
在隐喻尤其是政治隐喻的意义上(女性与今天的权力实在是太互文了),我越来越能理解那些被许多人认为极端的创作者。并且倾向于把他们在具体手法上的省略与过度、不合时宜、太多的自我,理解为他们呼吸到的空气,那里面也有一层惊人的准确。
3.5/5,看起来是给郝蕾定做的,实则金燕玲的形象才是塑造和表演最好的。和那些只管灌输情绪不管发泄出口的作品相比,这部起码用一段独白来找到了出口。其实和王小帅的电影是有异曲同工的,看起来讲母女性格差异,实则是讲对文革后遗症的批判,金燕玲饰演的岚其实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红卫兵形象,年轻的时候举报老公的做法完全就是她没走出做红卫兵时的那种成就感,这种掌握权力的成就感铭刻到她(那一代人)的骨子里,看起来是信佛,其实是信毛,毛的离开只能让她来在佛身上找到寄托,同学聚会唱红歌,生病之后春潮蔓延进来,一堆人还坚定的歌唱祖国。事实上,没人任何人能比红卫兵这代人更爱国了。
一直到女主在母亲病榻的独白发生之前都很喜欢,拍得美而克制,独白直白生硬且突兀,把之前迷宫般的铺垫和仅存的想象留白完全给破坏掉了,蛮无语。出来听到大家都在吐槽那一段,说还以为在看恋爱的犀牛,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