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庆幸,在2019年年终,上映了一部很有意思的影片。我又很懊悔,竟然等到2020年年初才看到。 《教宗的承继》 看完后第一时间查了查承继和继承的区别,百度知道上是这么解释的:承继重向前的承接,继承重向后的延续。 承接什么呢? 两次教宗选举清清楚楚地向我们展现:本笃承接了逝去教宗的职务和责任,贝尔格利奥承接了本笃未能妥善解决的困境。 本笃被选为教宗时,燃烧了两次黑烟进行了三次选举;贝尔格利奥被选为教宗时,第一次就白烟滚滚。 这两个人好像一直不对付,无论是观念还是行为方式。本笃无法理解贝尔格利奥的鞋子,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能和自己的园丁谈笑风生;贝尔格利奥不明白为什么本笃要独自吃饭,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的卸任。 时间就在两个人的拉锯战之间缓缓流淌,最终也不知道是谁改变了谁。 “你这是妥协。”“不,我改变了。” 教宗对教宗说。 “我改变了。”“不,你这是妥协。” 教宗对教宗说。 晚餐后的钢琴,细雨中的探戈,两个年迈的人。 安东尼霍普金斯老得不像样,从《沉默的羔羊》里的蓝眼睛到如今黄绿色的瞳孔。 乔纳森普雷斯一直都与教宗类角色有着不解之缘,从《权力的游戏》里的“大麻雀”到这部影片里的贝尔格利奥。 谁都犯过错,谁都好像不配做教宗。可是向天主祷告,他或许会原谅每个人。 贝尔格利奥终于不负众望成为教宗,是个自己订机票关心卫兵热不热的教宗。 本笃终于卸任了教宗,是个看见人群中举起巨大条幅“谢谢”时会微笑的教宗。 2014年德国和阿根廷世界杯决赛,也是教宗和教宗最后孩子气的对决。 网飞的野心很大,制作也很精良。网络电影的不断发展让电影可以不在影院播放,有了新的传播途径。无论是“教父”齐聚的《爱尔兰人》还是这部《教宗的承继》都让人觉得新途径和老演员也能碰撞出别样的火花。 其实这部电影最让我动容的是其中插着几帧动如静景的阿根廷风光和夏宫夜景,以及突然点着的那盏灯。 年轻的贝尔格利奥坐在高高的石头上嘴角上扬,微风吹过天地,有种别样的美。
引言:最重要讲的不是教宗继承的故事,而是两个人相互救赎的故事,是两个相互劝对方放下,也在劝你放下的故事。这,不是妥协,这,是改变。 他用最不该犯错的人的故事告诉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凡人,每一个人都不曾是天选之子。 没有人愿意去伤害别人,没有人。 但从来不会有人敢发自真心地说出一句:“我这一生,没有伤害过一个人。”即使我们每时每刻都在谨慎着自己,不去伤害别人,我们也不会知道,下意识什么时候就会出卖了你,你出自真心的那一个选择,又会伤害到谁。这份伤害令你悲伤,这份伤害令你痛苦,这份伤害让你觉得,无论做出了多大的牺牲,都不可能对当时的伤害做出一点点的补偿。但亲爱的,你我都是凡人,即便是与上帝接触最密切的那一位教宗,也不曾是天选之子,只是一个依赖上帝活着的凡人罢了。 你应当知道,当你对自己曾经的伤害做出挽救时,这不是一份妥协,不是一份对于伤害永远都在的妥协。这一定是一份改变,是一份你对自己曾经选择的改变。你的尝试,你的坚持,都不会是你对于过去生活的妥协,它必然是你的改变,是你勇敢的象征。亲爱的,改变,绝不等于妥协。 十六世总是在说,他们不一样,不一样的想法,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但这些表征上的样子,依旧还是掩盖不了他们内在里最真实的相似,就如十六世所说的那样,“都遭受着灵性骄傲的痛苦”。这也是让我觉得他们不曾对立过的理由,都是在不断逃避,都是因为灵性骄傲而无法面对自己心中的罪孽,都是请求对方救赎自己。 电影里的几个细节,让我到了后面,才懂得它的喻义。一是步数表,当它出现时,我只当它是检测健康的一个仪器,只当它是一个推进场景转变的工具。但它不停呼喊着 “keep moving”时,从十六世的手上消失,又在十七世的手上出现时,我更愿意相信它是一个救赎之器,不断的提醒它的主人——“keep moving,向前走”。向前走去改变自己曾经造成的伤害,向前走去完成对自己的救赎,向前走去减少自己过去的痛苦。二是那间屋子,那间选出了教宗,救赎了凡人,充满光亮的救赎之屋。我最喜欢的一个场景也是出现在这里。当十七世出现在黑暗的空间里,每走一步,光就亮一点,每走一步,场景就大一点,直到他走到了房间的分界线前,整个屋子充满的光亮,黑暗不曾存在,人也渺小到不值一提,说到底,还是那句,凡人罢了。 最高兴的是他们分离时跳起了探戈,又在结尾时为世界杯欢呼,仿佛是在拉着你重新进入这个花花世界,拉着你放下疲惫的心,去完整地体会世界的美好。
一点感想: 1.枢机主教的红衣怪可爱的。 2.以为是纯英语片,没想到有不少意大利语。有点亲切,虽然是为听歌开始学这门语言的,虽然只听懂一个tu。 3.或许派系斗争里的每个人都是格外孤独的? 4.身居高位或许意味着将被所有人猜忌。教宗产生疑惑的时候,谁能帮助他呢? 5.本笃十六世或许是个情绪格外内敛的人? 6.禁欲之于天主教,就像不食荤之于佛教,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也不是一直如此? 7.在宗教信仰中,“权威”这个词应该怎么理解? 8.闭上眼睛就看不见,陌生的语言也听不懂。可根本没用。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 9.对忏悔与宽恕的新看法:不是为了遗忘,是接受自己的局限性,然后去弥补(不想用“赎罪”这个说法)。 10.从没怀疑过不是真正的坚信。 11.“如果必须流泪,就让它成为欢乐的泪水吧。” 非常可爱的几个片段: 1.餐前祈祷与几次伸向比萨的那只手w 2.直升机上,本笃十六世摘下耳机:你说什么我听不到w 3.告别前的探戈。本笃十六世边虚虚挥舞着拐杖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快走,快让他走,别再让他来了”。旁观者压抑不住的笑意。 4.本笃十六世走入人群中,那些模糊不清的照片中人们清晰的笑容。 5.我与你有分歧,但我仍愿为你祈祷。
我不是基督教徒,到目前为止也无意成为基督教徒,然而这部电影却让我能感同身受到基督教徒笃信的心情,是对梵蒂冈最好的宣传。
人无完人,教皇也会犯错,可是他们是神在人世间的代言人,极尽荣耀、受人崇拜,只因为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的鲜血和荆棘。他们的内心深处也有挣扎,有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带来的挣扎,有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圣人的绝望;然而,也有往圣人无限靠近的决心,有把一生奉献给神圣事业、牺牲个人爱情与享乐的勇气,和完成使命时的满足。
这部电影让我知道了很多以前从不关注的天主教知识,虽然十几年前就去过圣彼得广场,看过西斯廷的天顶画,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教皇住在那里是什么感觉。看了电影才知道教皇是怎么选出来的;教皇竟然传承了那么多代;在中世纪时真的是选不出新教皇就不让枢机们出门;选不出就放黑烟,选出来就放白烟,选举的方式也是诡异而泥古不化,既不淘汰候选人也不推选,就这么一轮一轮选着;两千多年的天主教只能靠这些看似神秘庄严得无法动摇的规则来保持它超越世俗生活的神性了。
电影提出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宗教需要改变以配合时代的变化,还是应该不变而成为只有笃信之人才能穿越的荆棘之路?宗教应维护其传统性,还是应该妥协于时代?在我看来,这本质上是一个生存的平衡问题。不变与变,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变是为了适合更多人;不变是为了少数人更加适合它。一个是广度,一个是深度。当深度走不下去的时候,传统派的教皇本笃十六世就宣布辞职,传位于代表广度的 Francis,也就是电影中的两位男主角,分别由沉默的羔羊杀人狂和权游里的大麻雀两位老戏骨扮演。看他们演戏确实是一种享受,瞬间把我拉回那个老欧洲里。
另一个有趣的地方是电影解答了我很多以前觉得神秘或宗教化的专用人名。比如方济各——多古老、多圣经的名字啊!其实呢?Francis而已。若望保禄—— John Paul;本笃——Benedict。是不是觉得他们一下子坠入了红尘人世?
现代性与导演意志
文本&故事
这部电影着实令人千头万绪,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先从 方济各(Pope Francis) 其人开始谈起。
方济各,第266现任教宗,本名豪尔赫·马里奥·贝尔格里奥(Jorge Mario Bergoglio),阿根廷人,第一位耶稣会出身的教宗,也是第一位拉美教宗。其理念、政策、态度、与对“红线”准则的开放程度可以说是非常之前卫与不保守。与之对应,方济各出身的耶稣会,则是以反马丁·路德新教改革的所谓教条“最后的堡垒”般的组织。
有了上述维基背景,那么进入开篇的第一幕,是一组背面长镜头,镜头明显运动,其焦点处在某种找寻“确切”的状态,而后定格于主角身上,此时画面内的信息是人物背对观者,部分达成了神秘,而观众由结尾的闭合结局可知此人正是方济各,电话的内容是客服女子以戏谑的口吻表达不知情的无奈,其结果指向令人“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反讽”。
再由结尾可知,订机票这段情节,和开篇可以在结构上形成闭合的结构,让在这段结构下的电影形成叙事意义上的倒叙,那么总体上的线性叙事中,各种实在性的时间节点标记赋予叙事时间实在性,在此实在时空下展开的故事就有了充足的实在性背书。
接下来这段戏,姑且称之为“一段长镜头”,其镜一由模糊(虚)进入清晰(实),此时此在的主体是这位画中这位名叫洛伦佐的年轻人,由人物与摄影机运动将形成的互动关系代入题眼,此时的叙述性话语是画外音的另一个故事,可由镜十五所能看到明确的光影效果,确认摄像机的显性在场。此时此刻叙事者的操纵表现为,一方面画外音与镜框内主体在故事层面表现为不一致, 形成的画内空间与画外空间,画外音、镜头内人物的反应达成空间拓展;而另一面,画外叙述的人物客体却以视觉中的主体形象出现,镜三、四、六、七、八、九都是以画外音有所讲,而观者眼前有所知,直观的视觉形象出现时,其效果比暗示性的神秘要更丰富,这样的剪辑以不可能截图截出来的主客观视点缝合,用快速摇镜作为剪辑形成了实际的长镜头效果, 而长镜头则以需要借助由镜十五可知在场的摄影机,由镜一就开始的观众主体观感判断,切割空间从而变成了事实上由剪辑缝合的镜头内部蒙太奇.......诸如此类可以来回“无缝切换”的概念对调中长镜头与剪辑孰优孰略的伪命题下存在的去异求同,正是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中延伸出的三一律。
时间、地点、人物统一的时空中,是这名名叫洛伦佐的年轻人充当被摄主体,即使有画外音暗示的那位名叫方济各·博纳戴德的年轻人于此时此刻画外空间的在场,我们仍然不知道前者这位年轻人要去听讲演的内心动向,关心什么,有目的还是凑热闹,其信息量肯定不会比一位路人甲更多。由镜十、镜十一可知,景画外音由虚入实,正好对应着叙事的信息增多到快要抑制不住滑向神秘的时候,此时正好是路人引入故事的前置状态与本体故事间达成最大的暧昧性,我们不妨试想如果是任何有关系的人物,哪怕只是功能性人物,其整体故事的戏剧张力表现形式就必须依附于需要定调子的某种主义风格,各种指向性之上,这一文本选择前提的叙事效果其一指向未展开完整叙事前,能作为比喻的“自由题记”,其二指向叙事已经展开后,能作为互文“小寓言”的提前命运揭示,而两者都共同指向小情节“魔幻现实”主义纵深感的起点,也可以说暧昧的恰到好处正是所谓“魔幻现实”的座右铭。这一语境暧昧性能确保观者无论是否知道方济各,都能以产生最大的戏剧化效果的方式进入故事。
再接下来的十二、十三、十四与十五镜中,十二与十三之间摄影界瞄向阳光的类剪辑作结,十三到十五镜完成清除现实语境,融入文本语境,从内部指喻向实质多喻表达的移动,那么当回看镜二到镜十二,搭配摄影机走位与甩镜头,壁画和台词的呼应,很好地解决了这段长镜头和只要是长镜头就可能会出现的气氛与摄影机运动协调融洽、多次重新构图、摄影机运动时间与情节进展时间的同步等扎手问题,其叙事张力的拓展相对也就显得极其充沛。
在上文相互依存与转化的 长镜头与蒙太奇的大框架中,整个《教宗的承继》在教宗选举时ABBA“基佬圣曲”(Dancing Queen)准确又揶揄的基调下,引出真正隐藏在文本后的基石。
西方中心论&规训权力
现今世界的现代性发轫,是启蒙运动,今时世界的所有人类实际上是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后果之中,就是所谓-现代性-的世界中。在这之前基督世界、伊斯兰世界是生活在神本-信仰,东方世界是生活在宗族本-德性的古代性世界中,这其中要涉及的是以基督与伊斯兰世界的神都是排他的唯一神,东方世界率先政教分离造就的领先世界的生产力,与互相探访度有限的地理现实条件,是这三者都各自认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表征。而当启蒙运动开启后,以个体为主的人本-理性的现代性横空出世,以摧枯拉朽、风卷残云之势席卷整个世界,我们如果一定要追溯的话,《圣经》中的传说与耶稣基督创立基督教的故事,正是造就了人本-理性的源头,它塑造了我们业已日常生活其中的熟悉世界。
而人本-理性构成的所谓现代性,在现代个体生活中当然充斥着很多严重的问题,因为现代性的原则是以人为本,非某宗教或权威组织,相信个人价值,且相信每个人都可以用理性来解决所有的问题,去认识物自体的世界,这是个体首次面对一个没有绝对权威与更高级存在的世界,甚至可以说,理性变成了绝对的权威,人变成了更高级的存在,这导出的推论是理性会指出绝对权威的缺失,而人没有了限制,首次面对绝对的自由,却也产生了绝对的悖论,那就是去魅彻底的世界中,一切皆无意义的理性虚无,却以基督世界开启的人本信仰开始,这也正是西方中心论的特殊源头。
于如此绝对“权威”和高级“存在”的世界中,不得不面对的真实是,形式和目的在其中消失,只剩下质料和动力,此刻遥望古代,尤其是西方的中世纪,统治者、奴役者,权力明显,价值存在的世界中,一切都是直接、残酷,却也明了地心安,但紧接而来的去魅,人类借由自身,去追寻价值时,会发现一个根本没有施力者、只有个体,或者可以说,每个人都是施力者、无有个体的虚无世界。
虚无的现今世界,最大特征是在其表征下隐蔽的生产,理性潜移默化间创造了无数的知识与坚不可摧的无限进步论,为现代性世界的原住民们建造了一套完整的理解认识框架,建立了新的“价值”,价值背后一直前后相继延宕传承的“自由意志”,悍然将由理性规训不遗余力地传承下去,这也正是其生产性。至此,西方中心论下理性规训与自由意志,就是这两者总是在互为依存与转化的辩证关系中此消彼长,就好似长镜头和蒙太奇互相的转化一般,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对仗。
主体间&影像
说到费尔南多·梅里尔斯导演,就不得不提他的作品《上帝之城》了,这位来自巴西的拉美导演,有类似大师费尔南多·索拉纳斯和拉美一贯标签的魔幻现实,在《上帝之城》中的彻底的纪实影像与电影思维,让观者足以撇除一切理性预先认知和知识,只要用心观看即可感觉到那块陆地上的故事。回看《教宗的继承》,方济各( 乔纳森·普雷斯 饰)成为教宗继任前最大的心结,和资格评判的来由,来自壮年时期作为一名理应保护他人之人神职人员的“失职”,规训与自由共同缺失的实质,也令“痛苦来自与信仰先验坚守与信仰超验失灵默默承受的悖论,在迷雾中坚定行走的人,没有答案,只有坚持,他的解脱也正是来自德性的坚持。
反观本笃十六世( 安东尼·霍普金斯 饰),志踌意满的权力喜爱者,但当他渐渐力不从心地不得已,渐感危机时,会求助于自己并不喜欢甚至讨厌的方济各,他对世俗愿景的美好期盼,在整个教会和世界面前,并非那种教条刻板的绝对遵守,也正是规训与自由的拉扯,同时得益于安东尼·霍普金斯 始终看不出心迹的精湛中性表演,保持反讽结构的戏剧张力,可以直指两人殊途同归的第三条艰难但会有效的道路。
这第三条路,是哈贝马斯的交往理性,是观念真实世界的中道。
所以我们能看到时隔多年的一次召见与一次退休,演变为了不同形式,且越来越能理解的交流,两人间的冲突逐渐化为惺惺相惜的扶持,本笃十六世相信方济各就是那个“更好的选择”,方济各理解了本笃十六世一直起以来的期许。
整个电影的影像形式,也是另一种启发,宽画幅的导演搬演,学院画幅的真实记录,还有介于两者之间观者可以分辨由“真实”进入“虚构的”和不能分辨的“亦真亦假”影像。许多剪辑意识的交错,更多主客观镜头的变幻。
像我们的世界是由客观世界、主观世界、和观念真实世界所组成的一样,电影的呈现形式也正是如此如此,观念真实世界来源于我们的共识,人与人的共识,在真实世界留下了真实可见的影响,它既是文明发生的现场,也是主客体间的主体间性场域。
当响起The Beatles令人心醉的Blackbird里动人的 You were only waiting for this moment to arise.时,我们可以相信,本笃十六世接受了披萨、足球、与方济各,方济各也理解了重担、困惑、不解与本笃十六世,观者相信共识会变的更好,那么一切就会变得更好,正如相信来自第三世界,一直坚守如一的方济各会发挥自己坚持沟通、开放,坚持世界会变得更好的理念的理念,如本笃十六世相信前者会成为意味更好的,可以带领信徒和教会更进步的教宗一样,两位教宗从不解到理解,走到了那光明的第三条路。回归到我们的现实,相信,沟通,努力,观念真实世界的中道,那就会成为真实现实。
在《教宗的继承》在整体大框架故事都闭合之后,仍然插入了一段精彩的“彩蛋”,方济各( 乔纳森·普雷斯 饰)与本笃十六世( 安东尼·霍普金斯 饰)一起观看了巴西世界杯的决赛,介于已经知道结果的我们来说,在赛场上凶悍、果敢,实力过硬,同时不乏一些小动作但最终依旧作为对手相存相依的德国和阿根廷,也正是方济各与本笃十六世的代表,现实的结果是,德国赢下阿根廷,成为第20届世界杯的冠军,与两位的境况正相反形成倒映,和平时代与“现代战争”,两位教宗一次传承兼顾的共识,这个现实语境和文本语境参照形成了另一个简单又有趣的视角,对与另一个令人会心一笑的“魔幻”“现实”趣味结尾来说,举重若轻的视角转换就赋予了世界另一种可能性,如长镜与蒙太奇,如冲突与沟通,如异见与共识。
看完《The Two Popes》真的爱了,从教皇本笃十六世与枢机主教贝尔格里奥互不理解到后来结下深厚友情。
取材自真实故事,所以用了影片和纪录片混剪的方式来还原。多以两人对话为主要镜头,回忆,忏悔,理解,扶持种种情感的变化很自然地流露出来。因为色彩较为明亮,不会让人觉得乏味低沉。
中间特别是主教贝尔格里奥对自己年轻时有意做Priest开始的回忆,如何在暴乱中施爱与保护人民,但同时为没有保护好伙伴深感后悔与自责,最后又被指控为右翼分子等等的辛酸。最让人感动的就是这一路的苦,他都是用虔诚的心去看待所有。
印象深刻地就是教皇对他说的这几句:“But now I can hear His voice these last two days, I’ve heard His voice again. And the voice is the last one I expected to hear Him speak with. It’s your voice.”(教皇告诉他:我通过你 听到了主的声音)
主永远都会守护在最虔诚的人身边🙏
影片以两人观看2014年世界杯决赛结束,贝尔格里奥是阿根廷人,教皇是德国人,而决赛正好是阿根廷对德国。互动对话简直太有爱了,吃着披萨,支持着自己国家的球队。这段收尾真的太棒!这样的友谊好令人羡慕😀
起步的建置并无太多意外,以“世俗化”为切入口,仿纪录片式的形式包装,将两种不同的观念与实践方法对撞,拿轻巧笔触写小格局。而闪回的介入,亦是仿纪录片中的“搬演”,开启了有趣的反转。原来是一部“仿‘剧情片化纪录片’的剧情片”,不仅要把两个教皇“凡人化”,还要把他们都“罪人化”。个体史在口述中得以重塑,并同样轻巧地赎罪与告解,达成两个人物之间的三重反转关系,视野不断在微缩与宏大中跳转——这是一个技巧不错且关心“看待世界”这种“大问题”的文本,布满反讽、暗藏机锋,放在如今时局中是贴切的。但缺陷同样在于创作者过分聪明,反而造成了很多问题的遮蔽,比如拉辛格是和一系列虐童丑闻交缠在一起的,本片刻意绕过,关键时刻还消音处理;世界杯收尾看似是巧妙的,但也使电影最终变得糖水与虚假。
观感很好,文本很舒服,虽然充满了一种“电视感”,感觉台词深度不够,且摄影的剪辑太跳脱。但好处也在这里,让人物显得鲜活且平实,把两代教皇的“人”味拍出来了,算是给了普通人一扇窥视教宗的伪窗。但个别话题比如牧师X侵儿童等挖掘太过浅显和敷衍。两位主角表演都很卖力。
年轻的教宗里,Lenny厌倦梵蒂冈的流行化世俗化而将其带回保守主义。他让自己与信众保持距离和神秘感,并期望天主教成为大众难以进入的小门;他认为信仰应该是虔诚信徒们精神上淬火般的一种锻炼,而非大众们疲惫生活中轻浮的一缕抚慰。而此处本笃十六世退位则是因为,他渐渐感到,与其说人们信仰的是上帝,不如说在将教皇本人奉若神明,而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凡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信仰在这样的情景下该归往何处,于是最终自己选择步下神坛。一开始看,这两部作品一部步入保守,一部步入亲民,似乎持相对立场,实际也殊途同归,是一种对纯粹精神的呼唤,呼唤人们集中注意力于上帝和爱本身,集中心力于提升自己的精神世界,这才是教会真正想要传递的价值。(感谢评论提醒,把基督教改成了天主教
以文艺的拍摄形式告诉大家神父也是平常人,不要神化了他们。他们也喜欢肥宅快乐水,喜欢足球世界杯,喜欢钢琴,喜欢abba 。So we are the world we are all a part of God's great big family…
从保守到开放,从神性到亲民,两代教宗的传承没有太多世俗烟火气息,而是以对话和神学思辨的形式完成交接,希望基督教以后都能够好好做“人”。为了对接真实胶片,画面明显做了降维处理,用世界杯决赛来收尾真是神来一笔啊~(好想知道索伦蒂诺会怎么拍)
演吃人魔就是吃人魔本魔,演教宗就是教宗本宗,完全看不出演的痕迹。
在交流与忏悔中去探讨信仰。有几场戏将他们还原成普通人的设计还是很出色的。有人性的部分,也有神秘且神圣的部分。两个演员的表演太精彩了,也是影片的主要加分项。
好看的历史传记片,再现了近10年前梵蒂冈两代教皇接替的真实故事。我去过罗马西斯庭教堂看米开朗基罗的杰作多次,第一次从电影里了解到教庭在里面的真实活动情况;两位教皇也被老戏骨演员们赋予了真实生动的人性描写,很开眼界。这位巴西导演近二十年前的作品《上帝之城》就震惊了我们,至今65岁了还宝刀不老,佩服!
如何评判一个导演的符号学水平,就要看他是如何阐释其意识形态的,故事与意识形态间有多疏,内核与对话又有多密。两代教皇,一个历经德国纳粹,一个历经南美新自由主义实验场的摧残。前半段通过保守派教皇引出“墙”、女性主义、LGBT平权等一系列社会问题,甚至用如何寻找基督来化用《古兰经》的“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他走去”,借历经新自由主义摧残的拉美人之口来替80%的群众要人权,又用蛮横和丑闻来批评早已腐朽的WASP和新纳粹,反映了整个美国社会乃至西方社会的缩影。后半部分则以最具代表的拉美母亲运动、阿根廷军政府来反思新自由主义摧残下满目疮痍的国际社会(难民也是由此产生)并以此来呼吁变革。最难能可贵的是新任教皇正在以实际行动推动着变革,较之《寄生虫》的绝望,本片则充满希望。喜剧结尾更像“和解而非冲突”的呼声
Father,祈祷时可以抽烟吗?不可以!Father,抽烟时可以祈祷吗?of course!
8.2 声音在影片是很重要的概念,信徒的声音,衪的声音,自己的声音,我们通过聆听来宽恕。
大麻雀与汉尼拔教授不得不说的往事。看着他们二位互相飙演技真是太精彩了
如何表面给上司递辞职信,反而成功提拔加薪的经典案例
#LFF2019#视听极现代,网飞卯足了劲摆脱平民身份,工作日座无虚席倒是证明了一些。谈神的存在,谈罪孽,谈足球,谈世界的关系,谈风的声音,也谈笑话。(观影过程中一直想到索伦蒂诺拍的话会怎么样)
独吃土豆丸子没有与圣彼得教堂游客合影时快乐,戴上教宗披肩没有看阿根廷球队进球时自由。女孩会原谅我走向神父告解,上帝会忘记我没有保护司铎,在晦暗的夜里基督是否也在监狱里受难,迷雾散去神迹会否出现在云层。饥饿时安杰丽卡门前的披萨可以充饥,彷徨时圣彼得宝座上的凡人能否指给世人正确的路。
现如今传记片想找到一个新鲜的表达角度实在是太难了,费尔南多·梅里尔斯选择用大量的跟拍镜头,仿照纪录片视角去进行剧情解读。令牵一发便可动宗教世界全身的两代教皇,回归到普通人的同等地位来诠释,其所面对的困难与对事物的喜悦变得真实可信。导演也没有美化宗教的意图,而是尽可能突出纪录感,几首流行金曲的变奏有如神来之笔。乔纳森·普莱斯太出色地诠释了方济各,多语种的台词切换、口音变化、细腻的情绪表达,令人极为信服。安东尼·霍普金斯饰演的本笃十六世、胡安·米努欣也同样很出色。
很规整的传记片,不乏亮点,在三星和四星之间犹豫,还是给四星,毕竟同时探寻灵性和人性,实属不易。尽管影片用手持摄影、快速剪辑、流行金曲等电影手法消解宗教的严肃和厚重,但真正成就这部电影的其实是梵蒂冈的实景以及两位教皇的真人出镜,教皇回归凡人的题材虽新鲜,但这个时代最难的议题,是每个人从世界和自身寻获神圣的碎片。
我喜欢他们的对话,不必完全认同对方,不必妥协也不必改变。
(LFF 2019) Speaking English is exhausting. 噗,两主演要搞定这么多种语言才真是exhausting...
梵蒂冈的公关手段连电影都用上了,可以说非常与时俱进,非常高级了。能够将权力移交给跟自己政见不同者,本身就是非常伟大了,绝大多数人都是做不到的。所以一窝窝的,一代不如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