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导演镜头里的那种迷人大概是因为身份特征吧,和密不可分的中日韩之间的羁绊与纠葛的历史。 已经习惯他的标志性影像:黄绿色滤镜,模仿动物姿态的行为/舞蹈,男人和女人之间由“也许我们在哪儿见过”或者“你还记得我吗”开始发展的关系,墙上的画,相框里的构图,通过镜子反射,穿插的间歇性黑白色画面,晾晒在庭院里的植物或食物总会遇上下雨的天气,街道旁不起眼的算命店。 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更主动、追求刺激,在很“容易”的男人身上找到自信,并给他们贴上“魅力、特别”的标签来引起另一个男人的注意和妒忌,受伤之后却只能从同性那里得到安慰,然后深呼吸,重新挺起背,其实表面反复无常的情绪化爆发,都是敏感又清醒的内心,脆弱,需要爱,但也想保留自尊。 男人其实更懂男人,永允一看到民宿老板就觉得这个老板很奇怪,而松贤对老板说的是“你对我不好奇嘛”这种意味深长的暧昧,又不同于永允——名字、说话、行为的暧昧,他在隧道里问松贤:你喜欢白天做还是夜晚做。 松贤主动提出分别住两个房间,迅速了解了老板的妻子女儿的信息,和老板一起在厨房里吃拉面,早上一起在楼顶上做一百零八拜,去海滩上散步。 老板有个自闭症女儿,整天躲在房间里看民宿的监控录像,陪伴她的只有那只日本式娃娃,或许饭店里的女老板是她母亲也说不定,有一天下雨,她打了一把伞坐在楼顶上,隔天永允也坐在那里,像个思想家的雕塑,那天晚上,她给他送去一碗拉面,坐在门口听他吃面的声音。 松贤看到永允和老板女儿坐在门口,问他,“你在干什么?”,永允回答:“你行,我就不行吗?”,后来换成松贤坐在门口抽烟,警察问那个头上贴着创可贴的女儿是不是受害者,女人淡淡地说:“我已经23了,他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情”。 那些出现片刻的人像更像是浮世绘的旋转,和鹅说话的父亲,半夜推开女佣的门,在路上遇见儿子又假装不认识他,是因为儿子对别人说父亲已经去世了,演讲募捐煽动情绪的男人,健身器械上的女人,信任永允的药店老板,松贤的情敌(恩彩真是好美啊,超级适合穿衬衫,清冷气质型无敌了),神秘的饭店女主人,她一眼就看破永允和松贤的关系,夜晚打拳的男人,将松贤错认成顺尹的女人。 不铭记历史的民族就是没有希望的民族。 你留在哪儿,哪儿就是你的故乡。 注:UNICEF;尹东柱;群山(地名)。 :)文素丽真的保养得很好啊,自律又优雅的美。韩艺璃身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太适合这种电影风格了。
允英喜欢前辈的妻子颂贤。允英知道颂贤离婚的事实后,两人冲动地一起去群山旅游。两人寄宿的民宿主人,一个中年男子,和患自闭症不出门的女儿一起生活。4个人在群山发生错综复杂的爱情。允英喜欢前辈的妻子颂贤。允英知道颂贤离婚的事实后,两人冲动地一起去群山旅游。两人寄宿的民宿主人,一个中年男子,和患自闭症不出门的女儿一起生活。4个人在群山发生错综复杂的爱情。
张律导演的新作《群山:咏鹅》围绕男女关系展开,以爱情为背景,在轻松的氛围下探讨了东亚政治,人性等多重命题。
影片的叙事采用了从中间开始的方式,以允永和松贤到达群山开始,在叙述完群山的故事后再以跳剪将视角切回到首尔后允永的生活,在77分钟时才以隶书呈现出影片的标题《咏鹅》,继而将时间线拉回最初,在首尔允永与松贤偶然相遇,约定并前往群山。由此,这个本是由首尔开始,首尔结束的故事以群山开始,群山结束的方式得以呈现。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这句话在影片中多次出现。允永感觉来过群山,如此询问过药店女孩,松贤表姐,松贤如此询问过旅馆社长,朝鲜族女人在群山如此询问过松贤。一方面,这种问话有搭讪的意味,例如松贤的询问目的主要在此。另一方面,导演借此似乎想要表达现实的不确定性。在《春梦》中,导演以梦与现实的模糊界限表达,在《庆州》中,导演以混淆现实与回忆表达,而在《咏鹅》中,他选择了以这句略带戏谑性的话呈现。“电影是关于时间与空间的艺术。”这句被许多人奉为圭臬的话在这部电影中得到了很好的呈现。至于朝鲜族女人的问话中体现的东亚政治问题,笔者会在下文予以分析。
导演通过这部电影全面地展现了韩国老人,韩国年轻人对于朝鲜族及中国的态度,以及韩国人(或者更多是导演?)对于日本的态度,朝鲜族人在韩国的生活状态。韩国老人对于朝鲜和朝鲜族,中国人抱有敌视态度,他怀念曾经的朝鲜战争时的战友会,认为是朝鲜族人毁了韩国。但他对台湾抱有好意,而认为大陆是中共。相比之下,年轻一代对于中国则抱有包容甚至是欣赏的态度,“赤色分子”变成了一个调侃的词汇,他们看到中国的飞速发展,对于尹东柱诗人生活的延边抱有向往。对于日本的侵略,导演的态度是认为他们无法被原谅。旅馆社长不租给日本人房间;允永看日军侵略照片展,导演给予了照片特写;松贤在日式佛寺拜佛,允永显出不满的表情。在佛堂中弹奏钢琴,这种东方与西方混合的方式着实透出了可笑之感。朝鲜族人在韩国做着最底层的工作,不被韩国人当做同胞,被大多数韩国人轻视,还有一些人,以争取朝鲜族人权利的名义,进行欺诈煽动性的募捐,更增加双方对立性。韩国人国民诗人的后代,拥有尹东柱诗中的名字,却在韩国做着仆人。导演揭示了这种现象的荒谬,传达了他对于朝鲜族同胞生活境遇能有所改观,得到关注的期望。
影片中红色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与影片整体气氛并不协调,却极为关键。暗室中的红色,营造男女间暧昧而又危险的气氛,松贤在这种情况下骗社长自己丈夫死了,诱惑他,红色充当了气氛的助推剂。允永进入暗示窥探社长秘密,在逃离时捡到了自闭女孩掉落的红色人偶。红色是情感的联系,是过往悲伤经历的象征。坐在练歌房前,松贤的红色高跟鞋,则有情欲的意味。艳丽的红色,推动了影片情节的发展。
这部片子的摄影个人认为是张律所有作品中最好的一部。监控画面的使用,监控前的观者与监控中人物,使影片在黑白,黑红,与彩色画面中任意切换。几个摇镜头都处理的比较短,没有《庆州》中大量摇镜头过长所带来的疲惫感和眩晕感。去观看尹东柱的纪录片前高空的俯拍体现出开阔感,契合了诗人在逆境中依旧对于“星星,诗,美”追求的开阔胸怀。而旅馆进门后走道狭窄,景框呈现出逼仄之感,旅馆中营造了压抑的氛围。允永探访无人的房子通过一个长镜头来处理,镜头先跟拍允永进门,出门,再转180度,右转90度,一段空镜头后允永再次出现,又从镜头中消失,再一段空镜头后允永再次在窗户中出现。这样就更可表现其观光客之感,增加探访的趣味性。允永与女孩监控室中的进出躲藏也同样采用一个长镜头,增加了紧张感。
中国元素散落在影片中。学孙悟空的男人,发武术传单的人,中国餐馆,中国白酒,还有那首被朴海日诠释的搞笑而又悲怆的《咏鹅》。男女之间发乎情,止乎礼的观念,在张律的作品中屡屡体现,符合中国传统文人的观念。虽然是韩语作品,但张律的影片中总有中国文人的气息。这种感觉,在华语片导演中也极少存在。
影片还传达了导演对于胶片时代的热爱。社长对于胶片的喜爱,拐角处关门的影碟店(应该是吧,没有翻译,本人韩语也不太好),允永偷走的胶片也使人联想起《胶片时代爱情》中朴海日饰演的偷走胶片的工作人员。
影片的氛围既轻松,又沉重。男女之间的一些点,非常有趣。允永和松贤在隧道中的谈话,当松贤对他笑骂出那句话时,我笑了很久。而影片的总体氛围却是悲伤的,允永孩童式的做法常常不被理解,在首尔时,有游离于人群之外的边缘感。
《咏鹅》中,张律导演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女孩子,常常充当了宁静与美的化身。“你在哪里,哪里便是故乡。”老人的话个人认为有导演独白之意。张律的电影中总有浓烈的客子感。于此同时,他也一直呼唤着美,渴望这人们像尹东柱诗人一样,在牢狱中也能以一颗向往美的心灵,从小窗中望向遥不可及的天空,写下:
“一颗星星是憧憬,一颗星星是诗意,一颗星星是母亲。”
在东亚,有一位来自中国的导演时常关注于盘踞在中日韩历史和当今的社会流动的身份认同问题。他就是延边大学的教授张律。从张律的拍摄履历中,我们可以看到一种在东亚跨国界的游走。在其早期的电影中,其强调的是生存在中国的韩国人和朝鲜族人:《重庆》的中韩跨国情感下的社会现实记录和《芒种》中对于少数民族边缘化的批判。之后张律前往了韩国,开始拍摄了一系列具有独特韵味的情感,其中包括《春梦》的虚实结合的“三人行。”黑白的色调以及散漫的叙事让人回忆起些许戈达尔《法外之徒》的趣味,但同时也夹杂着对于对边缘群体,包括“脱北者”等身份的关注。随着其电影在韩国的声名鹊起,其多部电影都成为了韩国釜山电影节的重点制作。《春梦》是他的电影第一次成为釜山的开幕片,这部电影在选角上更像是对韩国独立电影的一次巡礼。三位韩国当代重要的独立电影人成为了《春梦》中的三位男性角色:拍摄过《绿头苍蝇》的夺得鹿特丹金虎的导演梁益俊,戛纳参赛电影《特工》的导演尹钟彬,以及拍摄《茂山日记》而获得釜山“新浪潮”奖的朴庭凡。由三位导演作为主角撑起来了一部电影,也增添了其电影的观影趣味。
自从2018年的《咏鹅》,我感受到张律的电影变成了一种更加“多声部”的场域。这种“多声部”不仅呈现了一种角色身份政治上的多声部,也同时还有语言的多声部。在《咏鹅》中,角色的出身和讲话方式都让角色本身的身份谜样或复杂。电影的开始,我们看见朴海日演的允英和文素丽饰演的颂贤来到海滨旅游城市群山,然而在这座城市见到的人都有着截然不同或者难以捉摸的身份。开餐厅的老板娘在被问及其故乡时没有答案,但却在之后讲起了连贯的日语;在群山的日本殖民时期的房屋开办民宿的老板,与日本旅客交流用韩文,最后却声称自己是来自福冈的在日朝鲜人;而允英和颂贤的身份也是谜一样。被错认为中国朝鲜族的颂贤是不是朝鲜族?会说中文的允英是否是韩国人?其实这部电影在角色上,总会引起观众不断得询问“他们究竟来自于哪里?”这样的问题。而在群山,朴素丹饰演的少女却仿佛是犹如鬼魂版,在群山这些扑朔迷离的角色之间飘来飘去。她的第一次出现是在允英对颂贤表达欲望,在他一次对颂贤的亲密碰触和颂贤的故意离去之后,电影突然出现一个不知名的岛屿,而这个少女拿着日本的布偶,走向丛林之中。她的身份是什么?虽说她是民宿老板的女儿,她却仿佛一句朝鲜话都不会说,而她的日本语却表达流畅。她也逐渐接近着允英。
文化和身份是存在叠加的。语言,宗教,符号,信物等属性能指涉文化和身份。但当这些属性存在交叉,文化和身份也不再变成一种本质主义的范畴。这一点当然在张律这部电影中也出现。当我们观众或许还保持一种本质主义的视角去观察每个角色的身份,我们却发现根本无法解读。它的无法解读甚至就像男女之间暧昧时传递的信息,是一种蛊惑人心却莫名其妙的距离和趣味。或许这就是张律用一种情感的时而疏离时而靠近去阐述历史和当下碰撞出的中国,日本和朝鲜半岛之间的状态。
在《咏鹅》中,角色和角色之间都是暧昧的。但是当影片到达中间的时候,对于允英而言,这些暧昧都最终失效,留下来的只是他一个人的怅惘:颂贤越来越亲近民宿老板,允英因为少女未成年而被疑为流氓,而之前见过的任何人,就连他的父亲成了老年痴呆,都不再认为与他存在任何关系。在这个群山故事的末尾,被骂被嘲讽的允英落寞得躺在公园椅子上,当他看见一个公园里健身的女人时,他却靠近紧紧地盯着她,当然结果是,她很不舒服,就逃走了。而允英一个人孤独和哀愁得沉思着些什么。
之后,电影出现了公园的夜景,片名才出现,用中文书写的《咏鹅》,以及朝鲜语书写的:《群山:咏鹅》。电影为什么叫《咏鹅》,这一点在前半段允英回家的时候给出了一个答案。我们看见了他痴呆的父亲,对着一直鹅,呼唤着允英儿时的小名“允儿”,但是这个윤아,却听起来很像中文的咏鹅。在我理解,这个电影其实最终讲述的,就是男主人公允英的故事。在这时电影由回到了时间顺序上的某个起点,我们看见允英参与到了在韩朝鲜族的抗议,我们由此看到为什么允英为什么见到颂贤,以及这次群山之旅的起因。当然这种时间顺序的倒叙在叙事结构上都在揭开电影前半段种种事件的成因,但在感情上,或许这段是允英和颂贤感情最浓的状态,是一段珍藏的情感,以及一种永恒的心灵。张律热衷于未果的爱情,这一点在他电影中通常的主题。然而在我感觉,张律和洪尚秀还是不一样的。洪尚秀中的男性是游手好闲之徒,有时过于主动,有时摇尾乞怜,当然这种状态换来的结果是一种尴尬的邂逅,洪尚秀爱用变焦来模拟窥视的视角,放大这种初遇的尴尬。而张律中的感情,女性往往是主导的,女性在靠近男主人公,但是最终先离开的也是女性本人,或许张律影像下的情感,更强调的是安东奥尼奥式的疏离感,而并没有洪尚秀那种偷窥狂式的诙谐。
当然到了《福冈》,这种忧伤给了两个岁数更大的痴情老男人。。。。。悲伤到极致的喜剧。不过,在本文的最后,我不由得想为即将在北京尤伦斯举办的张律影展做个人肉广告。《咏鹅》也即将在那里放映,张律和男主角朴海日都会到场,希望各位北京的朋友能过几个多种语言交相辉映的“春梦”。
虽然我从小就会背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虽然我平时也无病呻吟地写两首小诗,虽然我也经常吹嘘我对某件事情看得很透,但是这次我真得坦白,这电影要表达什么深层次的东西,我真是没搞懂。
浅薄的我谈不了韩国与朝鲜族的问题(片中多次涉及),也不了解韩国的大诗人。我只想谈下女主为何自始至终没让男主睡。
我也是看到结尾,才发现这电影的剪辑不是按照正常的故事发展顺序。以一小时十七分夜景《咏鹅》这首诗的出现为分界点,本片可以分成两个部分。
分界点以后的情节是先发生的,影片结尾两小时左右男女主才到群山,正好接上整个影片的开头。这样看影片一小时十七分之前才是故事真正的结尾。发生了什么?
男主要去女主开牙科医院的表姐那里看夜景,表姐和女主通了电话后让男主滚蛋。
男主去公园板凳睡觉,彻底凉了。
女主是男主的嫂嫂,和老公不和,男主作为爱慕者一直默默地在等机会。后面机会真的来了,女主离婚了,男主看到了希望,可是即使女主和老公离婚了,两个人之间的近密仍然远非男主所能企及。那天在酒馆两夫妻喝个烂醉还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男主带着女主离开,女主直接告之甭想睡我,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不过故事似乎出现了转机,女主同意和男主去群山,而且还要在外过夜。男主暗爽太早,发现自己真是土羊土心魄,还是不给睡啊。于是男主就每天郁郁寡欢地房前屋后转悠,直到察觉并目击女主和爱玩摄影的民宿老板亲密勾肩,然后他也放纵了自己,把手指放在了老板女儿的胸前。
至于男主离开后,老板的女儿尾随着他,有没有被伤害,她自己作证说没有,反而救了她。从男主整体表现来看,他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他唯一的痛处,就是苦苦追了很久等了很久的女主,为何不给自己睡?甚至刚刚有些肌肤之亲就喊停说不合适,却和才认识的老板各种主动接触。
正好这几天逛论坛看到类似的帖子,什么男孩子说和女友相处三年,女友守身如玉,结果对方分手后没多久就有了新欢而且很快滚了床单,男孩子苦思不得其解,悲痛欲绝。
其实和本片的女主一样,一些女孩子确实是有关于何时上床的原则,但是具体是放在毕业后还是婚后还是哪个时间点,不必太过深究。女人二十三四以后,和男人相处很久了还说什么没准备好、时机不够成熟、对男人的考验等等应该都是托词,实际上就是还不够爱,因为情到深处,自然会奋不顾身。
本片中不能说女主对男主没有感觉,不然天天在一起还总买单是嫌钱多?男主独自离开群山后,她自知破镜难圆,还去一个人喝闷酒。酒馆老婆婆上来就问,“做了么?”女主哭而不答。
没那么爱,可心中还是有一点留恋和遗憾吧。
男主的名字听起来像“咏鹅”,他没有工作,喜欢写诗,“曲颈向天歌”地骄傲地自在地活着。
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今天白天没过瘾,所以再看一部张律导演的作品。他的作品看多了就会发现故事大多数都发生在主角们的旅行地,而旅行都是带有原因的,主角们在旅行地的民宿、酒馆、咖啡馆、街道上重新审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暧昧的情感,而在这部影片中张律导演在结构上做了一下调整,先果后因,空间上的置换给观众带来了时光倒流的错觉,不仅如此,张律导演还在这部片子中探讨了一下民族身份的认同和自我认同的问题,还有韩国人的历史观和意识形态的问题,以及致敬了一下爱国诗人尹东柱,虽然有点浅尝辄止,但是也从侧面证明了中日韩文化同宗同源,都是来自中国。而从《庆州》到《咏鹅》,张律导演之所以选择继续和朴海日合作,是因为朴海日身上同时具有雄性和雌性的两种性别特征,眼神中善恶并存,这正体现了佛性,朴海日饰演的这个青年生存状态也挺佛系的,在整部影片中的状态和情绪都挺淡然的,所以张律导演还想跟佛学沾点边。影片中最值得注意的角色就是民宿老板的女儿,民宿老板以为她有自闭症,实际上她只是不愿意和父亲交流,也许是为了纪念母亲所以选择说日语,她在生活中也有朋友,比如饭店的老板娘,她也有喜欢的人,比如朴海日饰演的张允永,还有她喜欢把玩的那个大头娃娃应该是第一次参演电影,后面还在《福冈》和《柳川》中出现了。而总体来看,这部影片就像七岁的骆宾王作出的《咏鹅》一样没有什么深刻的思想内涵和哲理,表达的语言却生动、流畅、自然、返璞归真、清新脱俗,7.5分四颗星。
“让我摸一下”,进入民宿房间,短暂沉默后,男人说出了第一句话。几分钟前在饭馆,当她提议要不要找个民宿休息一下,男人还故意提高音量叫她“姐姐”,跟饭馆阿姨解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在情欲面前,男人总是这样的,短暂的道德挣扎,便迅速攻势猛烈。前面的犹豫为后面的行为做道德安慰,房间内外,两种气概。
给章明拍就好了。
【釜山电影节展映】此前因为懒并且不太看盗版,一直到现在才看张律作品。身世、家乡、父子、日本、咏鹅诗、朝鲜族、尹东柱等元素,在首尾呼应的倒叙剪辑下,构造出喜感、温暖又有内涵的表达。全场观众笑了很多次。看完方才恍然大悟,回味无穷,不禁莞尔。男女情感部分处理得有种洪尚秀的浓浓喜剧风。醉舞《咏鹅》,是否就是Young-Ah的所指呢?比较遗憾的是,朴海日的那句中文说得再标准一点就好了。(后来吃饭巧遇张律导演,咏鹅和Yong-Ah发音有意为之,解释朴海日是帅哥所以会被女孩奉承哈哈哈)
这幽默感可以的!时间的倒置、身份的错乱和人物情感的错综暧昧。以前执着固定长镜头的张律,这次还贡献出一个超漂亮的幽灵视角调度。
【HKAFF】如预期那般,东亚民族关系圈的太极高手张律,绝不会满足于简单的爱情小品。怅然的男女情感,仅仅是厚实文本最上面那一层。群山篇冲洗日韩历史(殖民建筑)记忆胶片,咏鹅篇素描旅韩朝族(示威平权)生存状态,可细嚼的,实在不少。(ps:油麻地奇妙夜小记,加到了张导的微信……)
关于文化的往事和关于政治的现实凝结成同一块琥珀,困住了人物。东亚的性情和历史交织成一层层迷惘,深处的深令我们恐惧,于是处处未知的前半段几乎是恐怖片的拍法。咏鹅是人们试图与阴影对话的声音,因此关于咏鹅的表演是一种从日常情感贯彻到身份思辨的宗教仪式。
4.5 张律也终于迎来了自己随便拣点食材就开始做家常炒饭的阶段…小的巧思需要更有故事性的内在驱动
时间是个伪命题,在同一空间中发生的“过去”和“现在”便摆脱了线性的束缚,张律对空间有着极致的影像体觉,他一直在最简单的表层之上做着最明显的时间把玩儿,然而在这之下,实质是对空间记忆和人物关系的反复拆解重建,在不同的缝隙里将弥漫于其中的丰富人文情感“驱散”出来,溢满整个银幕。乡愁,旧爱,思念,历史,其实都是发生在包绕角色的环境之中,不要试图用时间的流逝来假装和欺骗,曾经的空间化作幽魂,注视着现在正在此地发生的故事,我们对身旁一切的理解都近乎无知和幼稚,唯有被动的遭遇,周而复始。
群山中后部分真的有点拖沓,首尔部分又很絮叨。如果在剪辑上能有更多取舍,可能会是一部杰作。
把一个发生在首尔,而后群山,最后首尔的故事,用先群山,再首尔,又群山的顺序来讲述。故事从中间开始,向一头一尾延伸,结构之妙,令人一赞三叹。内容以男女关系为切入,引出父母与子女的关系(父为实,母为虚),历史与当下的关系,乃至在韩朝鲜族人的身份焦虑等多重问题。观影如梦游,若虚若实,恍兮惚兮。
剧作拉扯得观赏性还算好看,但看的过程里没啥感觉。拿回溯的时间做人物的复杂性,不过由于人物过分庞杂的历史符号特征而没奏效,无法代入、共情。历史凝聚在人身上?当代人最大特征,往往是去历史化的。
尽管如我这样的华语片忠实簇拥者也不得不承认,电影之中出现的汉语段落影像质感一下子落到网大级别,真得是很一言难尽。其余部分都是极好的。
D+ / 某种程度上和《此房》一样存在着自我折叠的倾向。区别在于这一过程中自我消解的危险可能没有被创作者重视。假如前半段是以影像的空间将文本压抑为暗流,后半段便是溢出的文本让空间支离破碎。观众如朝菌不知晦朔,游历此番盈亏轮回。但回到原点却发觉作者在时间返程中试图叠化的阐释是褶皱甚至断裂的,因而不得不怀疑前往时间“中点”的旅程是否也只是真实的假像。
6/10。摄影机的圆周运动、禁锢感的房屋构图和声画分离实验,意味着一种时空相遇上的重复(街头民权集会和反赤色份子的父亲,历史问题上的相遇),前半段中允英走入废弃空房的长镜头,镜头没有继续跟进允英而环摇整个房间向前推到窗前,允英才从窗户经过,而后允英站在庭院里往长廊凝视镜头的远景固定机位,这种诡异的视点象征日据时代的幽禁(日式旅馆的监控、老板怀旧地使用胶卷拍照,分别象征韩日身份间的警惕和留韩日本人的怀乡情),阳台上沉默不语的日本女孩象征无法言说的流亡身份,当允英和女孩从岛上返回后,女孩开口是否证明这是一场寻根之旅?允英嘴边常挂流亡日本的诗人尹东柱,醉酒后吟诵咏鹅的杂耍表演指涉他中韩民族身份的错位,群山是亡母故乡,善意款待的饭馆老板娘填补了母亲的位置,告诉允英“心在故乡就在“,化解了身在异乡的困惑。
張律式外部者視角的“觀光”電影(第一部分),劇本設定很大程度依據空間。第一個鏡頭裡的遊客朴海日仿佛是剛剛離開“慶州”造訪群山。全片過半才出標題,打破時間順序分為群山和首爾延禧洞兩個時空段落,群山的日本歷史與延禧洞的華僑痕跡,前半如《慶州》般的巡遊,後半則如《春夢》的探訪。唐詩、命理、夢境與寫真,再到更頻繁地被提出的朝鮮族和社會公平問題,張律用“日常”二字對記者們的提問一帶而過言指無意傳達社會訊息。韓藝璃白賢鎮李俊東鄭恩彩的客串好驚喜。‘영아’一語雙關既是小名又是詠鵝。這部看完後,突然似乎想明白了為什麼張老師會離開韓國,好像隱隱感覺到了某種界限。2018BIFF1005C1.
基本上同样是在陌生异域的游走,多半是男男女女的羁绊,大致上都是缓慢的调性,张律偏倾韩国文化圈后,电影中对国家,文化乃至族群杂糅形成的复调相比于洪尚秀始终如一的浪漫旋律平添了更多回味与悠长。本片语焉不详的因果链,打乱的非线性叙事,有意但无意的镜头和历史底蕴更蒸腾出遐想与况味。不敢说张律可与洪尚秀比肩,但绝对被低估和值得称赞。
作为一对老爱被人放一块儿比较的导演,张律和洪尚秀的电影都喜欢从人物的“出游”讲起,《咏鹅》在气质上就与洪早期的《江原道之力》非常相像,而类似的出游当然也早在同样是朴海日主演的张律此前的《庆州》里预演,除此之外,容易给人造成联想的还有本片令人熟悉的结构上的小把戏,当然,把上述一系列电影放一起还会发现不少奇妙的共同点,但有一点,和张律此前所有影片一样,除了琐碎稀松的日常,《咏鹅》还出现了大量自觉或不自觉的人与人、人与历史以及民族身份议题,张律的特殊身份让这一系列议题变得有趣但深刻,甚至是独此一家的,如果能够将台词情节一一吃透,你会发现如果一定要做比较的话,张律的作品更具厚重感和焦虑感,也更具解读空间(但往往又难以一言以蔽之),说得更吊诡一些的话,某种程度上张律可能会让不少导演生出一种无言的嫉妒。
1.首尾相衔的两段式(时间上)/三段式(空间上)环形叙事,恰似男主于屋内屋外(画外空间)来回逡巡的运动长镜头般轮回往复。2.故事由中间开始,由中间结束,与片中的男女关系及父子关系一道着力突出了一种悬空的暧昧感。3.以中日朝韩四国的纠葛历史来映衬孤独边缘的个体(以及中日游客),兴许,朝鲜族人的身份认同问题与分歧隔阂,终究如时而发作的牙痛般萦回不去。4.张律继续着迷于梦境与镜像,黑白照片中的海中孤岛(亦真亦幻)与其后的梦境及现实诡秘地缀连,一如在牙医诊室旁看窗外夜景的疯狂要求(之后该场景的空镜头与片名同时出现,是为两段分野)。5.以监视器屏幕作为镜子,反照出女性对陌生男性客体的凝视。6.私以为,前半段2男2女的错位角力与暧昧关系比后半段的尴尬日常更为有趣,而男主那段酒后[咏鹅]吟舞则尬出新境界。(8.5/10)
如何拍历史?历史是凝聚于人体,空间之中?散落在街头演讲,酒后醉言和诗歌当中?还是见于错置的结构?张律的策略有些摇摆。《咏鹅》这首近乎俳句的诗歌,只有能指,没有所指。在这种“空”里面似乎能找到东亚民族共栖的空间。朴海日贡献出了惊人的表演强度。不过他在剧中先天的“沉思者”身份显然是割断了他和他人的联系。
这是真正的野心之作,想把整个东亚复杂的社会历史文化纠葛尽收眼底,然而切入点又是那么小,每个人物的背景并没有很好地融入到角色的性格、生存状态或他们之间的关系中,造成了一定的表达断裂。相比起来还是觉得春梦更佳。尽管如此,张律可能还是这个地区唯一有如此宽阔视野的导演,如果仅从题材上比,洪尚秀实在有些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