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基本上没看过什么惊悚片,恐怖的更是不敢涉足,购进这部片是因为它涉及偷拍的内容,而偷拍又是与新闻客观性真实性、隐私保护等联系紧密的行为。而本片与以往的偷拍实在有很大差异,镜头稳定、画质清晰,无偷拍者出现,但相同的,是对事实的无干预,是隐藏摄影机这种拍摄的极端形式导致的极端真实。
隐藏摄影机,拍摄时确实做到了无干预,然而拍摄后将带子寄给主人公,却是极尽干预之能事,干预其家庭、工作、全部的生活和全部的内心,制造恐怖。面对这种不可抗拒无法捕捉的外力,主人公只能步步滞后,听凭拍摄者摆布。梁左写过一个短篇小说,大意是丈夫出差归来不久,妻子就收到出差地某人寄出的匿名信,一封接一封,内容全是丈夫写给其他女人的情书,每封内容都不同,寄信者的身份、真实目的一概不明,唯一清楚的是,在这种压力下,丈夫必须向妻子交待问题,而寄信者了解事实的多少决定着丈夫交待的尺度,在这重重未知的压迫下,丈夫的精神濒于崩溃。类似的故事不算少,说明的道理是一样的:人类面对未知,重重的未知,最终会被逼疯。或者说人类只能接受他能够理解的信息,只能通过变形将类似的信息放进已有的框架去解释,而不能面对完全陌生、超出理解范围的东西。
在本片中,一开始,主人公还试图寻找事件的原因和拍摄者,等到能把这些放进自己的框架——即我伤害了他,他要报复,这个理由上去理解,他就立刻放弃了对事件和未知的解读。所以当他年幼时伤害过的伙伴在他面前自杀,他只能将对方的行为归结为“变态”,继而将其儿子的前来也归结为“变态”。或者说在一个正常人身心遭受这样的折磨之后,也无法进行任何更深入的思考。主人公在非理智的情况下,脑子只能转一个弯。而观众却不一样,处于旁观者的地位,在最后的镜头出现之前,观众都不能锁定拍摄者的身份,甚至最后的镜头出现,观众也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开放式结尾令人回味无穷的地方。观众被导演强迫着去推理、去思考,去拐两个弯、三个弯,而导演给出的信息其实根本不足以得出真正的结果,这就构成了终极矛盾——谜与无法揭谜的矛盾。导演和编剧在创作的时候,很显然,脑子里至少拐了四个弯,才能应付普遍会拐两个弯的观众。不出意外的话,本片应该是单人编剧的,在没有超自然力参与制造谜团的情况下,能编到最后仍然保留两个以上可能结果的水平,已很不容易了。不要忘了在当代,悬疑味浓、引得全球追看的一波八折的越狱,也是多人编剧的。
在第一次两人少年镜头出现之前,我基本认为主人公肯定伤害了少年,后来又想,肯定是两人合谋杀害了第三者,可是等到主人公找上门去,一看对方那实诚的样,我转而认为是旁观者拍摄了带子,可旁观者怎么会知道两人之间的秘密?秘密是如何泄露的?其中导演给出的暗示,即主人公儿子的异常行为,我仅仅觉得“这条线索怎么那么莫名其妙”,抓破头也想不到这小孩会与事件有什么联系,抓破头也不会把他从一个受害者的位置放到加害者上。如果孩子真是事件的参与者的话,导演就制造了最极端的恐怖,通过最简单的逆向思维——把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制造了最极端的惊悚。这里,最可怕的不是未知,不是谁拍了带子,下一盘带子是什么内容,最可怕的是,超出理解范围。自己的孩子捉弄自己、伤害自己,这是超出正常人理解范围的事情。黑暗是可怕的,是因为你不知道黑暗里有什么,你不知道会出现的是怪物还是灵异,你发现,这里基本上还是有选项的,通过经验,人可以建立选项。而超出理解范围,就意味着不在选项里,根本就不会用它建立选项,这,才是最最恐怖的东西。但是,主人公没能体会到这层恐怖,是观众,被导演带到这层思考之后,替主人公感到恐怖,感到后怕。这才是影片最悚人的恐怖。
第一层恐怖是,自己的日常生活有人监视,第二层是,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终极秘密他有可能向他人传播,第三层是此人身份不明,最恐怖的,是第三层的一种可能性——即此人是自己的儿子。如果此事并非小孩所为,也不是黑人父子干的,那又会是谁?如果将主人公与黑人的争吵理解为有意铺垫,会不会是他做的?而他显然不是一开始就做,那就是后来参与,是团伙共谋?另外一个明显是后来参与的,就是主人公的玩伴——黑人大爷。先前还对整个事件浑然不知的大爷,之后就胸有成竹地安排起来,声称:“我希望你在场”,这话说得其实也很富有读解空间,可以单纯地理解成:你现在也要把我逼疯了,再加上之前你对我的伤害,我以这种方式死,你就要受谴责。可悲的是,主人公心灵上根本没受到任何谴责,他只是觉得很烦,他以为睡一觉就可以让这些事情都过去。这对黑人父子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
影片中,静止固定镜头应用得最多,因为隐藏摄影机拍摄出的带子,也只能以一个角度,固定拍摄。所以每当静止固定镜头出现,观众都要先问一问:这是真实?还是带子里的真实?眼前的事物,究竟经过了几重镜头?影片一开头的声画不对位和倒带,还将:“这是带子”,表现得非常清晰,而影片最后的镜头,持续了那么长时间,观众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带子里的真实?我是不是在透过镜头看他们的行为?有没有第三者像观众一样观看?从这个意义上说,影片的末尾不能不说是神来之笔,它不但表现了镜头中人物的行为,制造了一种可能性,又通过静止固定镜头这一形式,影射出了形式代表的意味,完成了另一重可能性的暗示。
对我来说,还有另外一层的恐怖。主人公年少时的行为,很难界定,这是一种保护自己,就一定要伤害别人的情况。当然,这是他错误地判断了情况,可是保护自己,对别人,也就形成了伤害,而这一切都在自己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发生。如果事件就是复仇事件的话,保护自己就等于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这比老男孩里的情况还要可怕。天知道,我们每天的正常生活,我们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任性,都伤害了谁,那个人又会如何看待我们?以后的生后里又会面临怎样的麻烦?隐藏摄影机,留下了这样的疑问。
乔治每天接到神秘的录像带,用血腥的图画纸裹着。录像带长达一小时到两小时不等,最初只记录下乔治每天上班、下班的平淡画面,看似威胁迫近却又无关大局。然而,当那盘记录着如何在列宁大道驾车右转、上楼、如何来到一个贴着“407”的房间时,这些录像带从此把乔治卷入了深渊。在“407”里面,他将见到一个童年时代的噩梦,他儿时犯下的错误将在这里膨胀、再膨胀,并最终用血光来收场。而这一切的背后,摄像机就像上帝之眼,从来形影不离。
影片一开始还留有悬念,把观众带到常规悬疑片的格式当中。到底谁是窥视的元凶,把乔治引向407的目的是什么,而乔治的童年到底有怎样的阴影,和兄弟留下怎样的瓜葛。观众无疑都会顺着这个方向被引导,在影片越来越趋近尾声的时候,呼吸加重、屏息等待,期待着一场悬念的大揭秘。然而,最大的悬念,莫过于没有解开的悬念。哈内克显然是个跟观众过不去的家伙(《趣味游戏》遥控器一幕,已是让观众哭笑不得)。他知道如果拍成一般的惊悚片,只能满足观众爱猎奇、爱寻根问底的低级趣味。显然,他并不满足于此,还给了怀有这种心态的观众一个狠狠的嘲笑。摄像机,只不过是一个虚设的仪器。事实上,它从来没存在过,所以真凶子虚乌有。
这一点,从倒数第二幕长镜头就已经清楚揭示。影片镜头语言清晰,静态固定景别的长镜头,均指代录像机所拍摄,如前半段的乔治家门口场景、后半段乔治和他儿时朋友的争吵。这些凝固的画面都在告诉观众,这是一个来自第三方的视角,这是跟摄像机有关的片段。直到影片尾声,现实的故事高潮掀起,而童年时代的补叙也终告收尾。这时,导演用了一个漫长的、固定的全景镜头,再一次模拟摄像机记录下乔治朋友如何被强行驱逐的过程。这起码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出现的摄像机记录画面,清楚的告诉了观众:其实这个摄像机,并没有人在安置。它可以是导演的眼睛、可以是观众的眼睛、更可以是上帝的眼睛。
故事野心勃勃的命题已经没有掩盖。God is watching you,这个《楚门的世界》也有过,只不过以一种温和的、没有锐利武器的形式出现。哈内克却让这一切来得更裸露、更直白、更猝不及防。乔治跟妻子说,我没有去过407房间,没有见到里面有人,你惊讶为何连这种事情都要撒谎,你以为夫妻两人分担恐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一转身,妻子和皮耶,却在一个温情脉脉的餐桌上亲昵,你惊讶前一秒这么敢于和丈夫一起担当的妻子,竟然也有外遇;而当乔治朋友二话不说,在脖子上使劲一抹时,我除了大叫一声,怔怔看着喷涌而出的血,再无别的思考空间。人性来得这么复杂,死亡来得这么意外,而这一切偏偏无所躲藏,赤裸裸呈现给你看。而哈内克对于人性的刻画,绝不仅仅限于大事件里的面相,你可以看到,乔治在让妻子请走客人时候,那种唯恐得罪人、保不住面子的性格——才刚是一条人命在他面前倒下,此刻的乔治,竟然还会为如何请走客人的问题而延宕不已。
哈内克似乎是当代媒体的批判者。他在《隐藏摄像机》中对电视、书籍、录像带等媒体或媒介的批判轻轻掩盖了起来。和《梦之安魂曲》一样,电视购物、电视综艺节目不但是一个背景噪音,有时还是把人物越来越往死处推的力量。哈内克《趣味游戏》的命案,也正是淹没在电视节目的噪音当中,女主角拼死也要把电视关掉的一幕,看似不合常理,却隐埋了导演对所谓媒体业、新闻业的耻笑。本片主角乔治,既是文化人,更是媒体人,他以文人身份出现在电视聊天节目当中(这让我想起了梁文道和《锵锵三人行》,当然这绝没有类比或者暗喻之意),并接受着电视剪片员对聊天的随意剪辑。这种剪辑不以断章取义为害,只需要噱头、火爆。导演讽刺乔治、也讽刺了他身后的电视媒体。他给电视上的所谓知识分子一记耳光,媒体给他们披上光鲜外衣,却没给他们离开荧幕后的遮羞布。
乔治夫妇的电视,顶着四面八方的书籍和光盘,摆设怪异,更是成了影片的标志性场景。这令人心里一惊的场面布置,正是导演对这些事物刻意的强化、以及对观点有意的透露。在惨白色灯光的映照下,乔治家中如雪洞一样冰冷,四处凝结着冷静到彻骨的寒意。这色调,既是对《趣味游戏》手法的又一次重复,又是隐藏摄像机客观视角下的不带感情的中立观感。
哈内克曾列举对自己影响最大的十部影片,列表上大部分都是悬疑片和惊悚片,其中不乏希区柯克、《异形》导演斯科特这样的悬疑大师。他本人除了吸收悬疑片精髓外,还加入了贴有哈内克标签的电影态度。这个方面,跟他同时列举的库布里克《大开眼戒》有了共通之处,他们让逻辑的流动不再成为悬疑片的命脉,而悬疑之外的深不可解、人性的深不可触,才是最让人挥之不去的观感。
Caché有些令人不快地摆出一副用下巴颏瞧人的模样,披着侦探悬疑+心灵扭曲+家庭伦理的外衣,讲述了一个半陈半新的主题:“全知全能的上帝知道人人都有一个肮脏的小秘密”,而且他在适当的时候一定会对种种罪行进行惩罚和清算。
作为主线交待的Georges多数是个偏执狂+妄想症患者,他固执地认准了一个要对他的生活进行破坏性报复的敌人,一厢情愿地发着被迫害的梦。他的罪是不知内疚,妄与执,缺乏畏惧,不知自醒。录像带便是提醒他不要忘记曾经对别人的伤害,线索指引他穿越记忆和眼下殷实富足的生活,逼他直接与当年的受害者四目相对。你忘记的罪过,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不会悄无声息地就这样如雾气般散去,而是一定会在空气中留下痕迹,而且一定会受到审判,不一定是法庭开庭,宣判被告入狱,而是像电影里一样,你呼吸的空气里不再轻松,而是充满了压迫和紧张,正是那“我不杀伊人,伊人却因我而死”。有了罪过终究会有报应,倒是颇有我们文化传统里“善恶终有报”的意味。Anna与朋友Pierre见面的亲密场面被她儿子目睹其实也是同样的意思――我们背负自己的行为的后果。
说Caché叫人不爽是导演颇有些越俎代庖的感觉,将摄影机代替上帝之眼,片中一个电视台主管对Georges说过一句话“这是个多神的国家”。Caché不像《七宗罪》一样充满浓厚的宗教意味,没有圣经的线索,也不使用类似Air On the G String这样如祈祷般肃穆而宁静的配乐,在Caché的世界里,导演的摄影机成了全息的神。不仅仅是美国,法国也有大量的外国移民加上本土法国人加上以前殖民地的人们,文化的冲撞同样巨大,前阵子的巴黎骚乱似乎也是因此而起,宣称“自由,平等,博爱”的法国也存在严重的种族问题和贫富差距(偶尔关心一下国际政治的我小心翼翼地发言)。片中Georges在6岁颇有心计的伤害的孩子正是阿尔及利亚裔的,这种符号化的象征在片中出现显然不是一种偶然,法国农庄主的孩子因为害怕自己的生活被家中帮工的孩子分享而陷害了他,被人误解是有危险性的疯子,得不到原先可能的更好的生活和教育,最终导致的是这个孩子在中年之时为了表明没有恐吓窥视Georges的生活,而极端地选择自杀。或许可以解读成一个对自己的优势地位受到威胁而惶恐的人/党派/国家/利益集团对另一个相对弱势的人/党派/国家/利益集团的心思缜密的伤害。
Caché在去年的戛纳电影节让Michael Haneke继2001年《钢琴教师》之后再度拿到了最佳导演奖,也许不是因为Michael Haneke装上帝,而是因为这个电影承载着多种解读的可能性――人性、伦理、道德、政治……诸如此类。
从《隐藏摄像机》和长评得知,这电影讲的是法国移民的融合与冲突,和男女有什么关系?网友:我看过这电影,你莫要骗我。
只有女性才会说我们要讲女性的故事,男性不会告诉你,他要讲男性的故事,他会说他讲的是人性,所以这片当然不会有性别标签,但是只要有人,性别就存在。
电影的一开始,室内镜头
在镜头里,男性和女性的位置,女性始终背对镜头,以至于出场15分钟了,我们还不确定这是那位法国最伟大的女演员吗?
也许有人要反驳,是第一男主角,这个故事里女性只是配角,看下一幕
儿子回来了,此时电影的构图就是这个家庭的定位,女主人始终没有正面,由一盒录像带引发的故事,并且这盒录像带是女主回家先发现的,为什么她会发现呢?因为她要第一个回家做饭,但她在导演的叙述里甚至没有那个蓝色塑料袋重要。
基本上这样的镜头比比皆是,女主人仿佛是这个家的幽灵,当然也不能一直当她不存在,那就太刻意了,还是会给几个正面。
本片的女主也有工作,但从未出现她工作场景的描述,理由:她不是主角,所以她可以合理的在家做饭,女人下班了在家不做饭,能 干 嘛?导演想不到女人能干嘛,也不准备去思考她能干嘛,女性观众看到这里,手里没碗,心中已经有个碗准备去给老公盛饭了。
接下来随着剧情的深入,下图,男主终于在频繁送来的录像带里发现了线索。
女主过来问发现了啥?
这里先暂停一下,复盘一下这个故事,一盒录像带出现在这个家的门口,女主第一个发现录像带,拿进屋,男主看到问这啥玩意儿,两人一起看了就是对面摄像头拍的门口的街道景色,录像带的内容没有特别的指向性,但不得不承认,不剧透的情况下,我们都把录像带和男主联系在了一起。
我们应该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这盒神秘的录像带不是夫妻两的秘闻?不是女主角的秘闻?
这个疑问并非不合理,因为女主也有这样的疑问,见下图
电影播放了50分钟,女主终于想起来这录像带可能也是她的秘密啊。
接下来发生了一段习以为常,我们已经看过千万遍的争吵套路,见下图
这里是典型的被一直灌输的男女争吵的模式,男的说话模棱两可,支支吾吾,有头没尾,神秘莫测,女的则歇斯底里,无理取闹,我不听我不听。
所有人都会说女的就是不讲道理,至于她为什么要发脾气,无人问津。
本片导演从一盒没有指向性的录像带开始,先给了女主机会去定义这盒录像带的走向,但她没有,她就把录像带扔一边,接着男主拿起来,开始研究这盒录像带,把录像带的故事拉到了自己的方向,也就是占为己有。此时,女主才醒悟过来,啊 也许这个东西本来是属于我的,她愤怒,表达情绪,但为时已晚了。
在其他人看来,她就是个半路杀出来的疯女人,这电影的主题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世界的成果也是,你不是主角。
我们此时又要产生第二个疑问,为什么女主不去关心一下这啥玩意呢?比如你们家门口出现一个神秘的东西,谁来做它的挖掘者?
女主捡到录像带拆开以后就放下了,她干嘛去了?她去做饭了,做完饭还得收拾洗碗,等她想起来(也许太累没有想起来)男主已经自己在看录像带。
这一幕在电影里都是如实呈现的,看上去和最终的主题确实没啥联系,但既然导演给你看这么一长段了,那就是有思考的空间。
从这次争吵以后,故事的主线已经和女主彻底割裂,接下来就是男主(男性)的历史了。
俗称 人性的故事
我们作为观众,经历了一场人性(男性)的洗脑侵犯,而不能撤回,并且藏着特洛伊木马的电影比比皆是,防不胜防。
Rather a mistrust of every image because every image is manipulative. In terms of aesthetic imagery, film and video are similar (Haneke, 2006).
In his response to the design of the George family's fixed camera telephoto shot, which appears several times in Cache (Haneke, 2005), Haneke introduces the concept of 'image mistrust'. He argues that the blurring of the boundary between film and video images, caused by the insertion of video in other media, creates a sense of mistrust in the viewer of the image at hand.
Cachewas inspired by Haneke's viewing of an ARTE documentary about the 1961 massacre of revolutionary Algerians in Paris, and his shock at the fact that it took forty years for the story to come to light in a country like France, which prides itself on its freedom of the press (Porton, 2005). The incident inspired his distrust of the media and inspired him creating film.
Firstly, Cacheuses television as an example of opinion leaders filtering television programs and making the information received by viewers simplistic and one-sided, making the population less capable of receiving complex information and easier to manage. Theory of two-step flow of communication(Lazarsfeld, 2021) reflects this view, where the impact of mass communication does not affect people directly, but is transmitted to them through a second filter by opinion leaders. People lose trust in the media because they learn the truth about what is communicated, and Haneke excels in using media forms in his films to reflect on social issues. For example, in the post-production of George's television program, the editors manipulated the content of the programme, cutting out what they considered superfluous and keeping the simpler content more accessible to the audience. This demonstrates the power of managers to manipulate public opinion and breaks people's sense of security in the media.
Secondly, the media's ability to communicate is diminished by the class divide. With first-world middle-class families constructing safe spaces that paralyze the violence of media communication, demonstrating the diminished effectiveness of media reflection in public spaces (Cowan, 2008). For example, the decoration of George's home reflects the middle-class identity of George's family. The television as a media medium in his home is set inside a bookshelf full of books, a sense of framing that suggests that the first-world middle class constructs a closed safe space in their home where the suffering of the third world is allowed to be discussed.
However, at the same time these sufferings are only discussed and can easily be impacted by the personal and trivial emotions of life (Cowan, 2008). In one scene, a television screen shows images of the war in Iraq, and as the camera zooms out it shows George and Annie having an argument. This scene shows the safe space constructed by the bourgeoisie to withstand external malevolence, as they ignore the news shown on television and dwell on their own emotional situation. This episode of paralyzing violence embodies the middle class's avoidance of difficult encounters within public space, invoking a reflection that denies the positive role of media propaganda.
In sum, despite Haneke's objective, almost callous, camera representation of middle-class life, European immigration and historical-political issues, the viewer can still feel a strong sense of involvement and guilt at the collapse of the media framework, provoking a reflection on the media in today's society in the form of a film.
Reference:
Cowan, M. (2008). Between the street and the apartment: disturbing the space of fortress Europe in Michael Haneke. Studies in European Cinema, 5(2), 117-129. doi:10.1386/seci.5.2.117/1
Heiduschka, V. (Producer), & Haneke, M. (Screenwriter/ Director). (2005). Cache [Motion picture]. France, Austria, Germany and Italy : Les Films du Losange.
Lazarsfeld, P. F. (2021). The People’s Choice:How the Voter Makes up His Mind in a President Campaign.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Porton, R. and Haneke, M. (2005). Collective GuiltandIndividual Responsibility: AnInterviewwithMichael Haneke. Cinéaste, 31(1), 50-51.
Tageszeitung, D. (2006, January 30). Cowardly and comfortable. Retrieved from http://www.signandsight.com/features/577.html
英国《卫报》评论这部电影是“21世纪第一部伟大的电影”(The first great film of the twenty-first century),看完之后觉得一点都不夸张。我们能够从多个层面来解读这部影片:从个人的角度,这里有欺骗、内疚、嫉妒、猜疑、仇恨与发泄;从家庭的角度,这里有信任、家庭、亲子关系、背叛;而从最宏观的角度,我们则可以看到中产阶级与底层、社会主流与非主流的对立、法国与阿尔及利亚的冲突、西方世界与阿拉伯世界的不谅解。这里任何一个主题都可以单独早就一部伟大的电影,导演却在一部电影中将所有这些主题完美地浓缩在一起。更了不起的是,他还能够做到情节紧凑精彩,引人入胜,让观众在带着悬念观看影片的同时,就开始思考电影想要传达的背后的意义。
影片最终没有告诉我们神秘影带和恐吓信背后的始作俑者;事实上这已经不是重点,而只是引出了主人公Georges和观众所处的困境:到底该不该信任一个自己曾经伤害过的、有理由对自己进行报复的人?Georges在影片中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他一方面坚持拒绝信任Majid,一方面自己却不断地撒谎、隐瞒,从最初的不愿意告诉友人神秘影带的来龙去脉,到拒绝告诉妻子他对Majid的怀疑,再到试图隐瞒自己见到了Majid的事实,乃至最后关键地省略了Majid的遗言“我与影带毫无关系”。他的妻子比他更坦率,却也背着Georges有婚外情,这令她对Georges的指责多了一份虚伪。当Georges愤怒地指责Majid试图摧毁他的人生与家庭,并威胁要报复时,后者答道:“我相信你,可你不相信我。”
影片对于政治的影射同样深刻。非洲裔阿拉伯移民在法国社会人数庞大,却永远无法融入主流社会,这其中以Georges为代表的法国中产阶级应该负上怎样的责任呢?“你剥夺了我父亲接受良好教育的权利。”种族间的隔阂导致了后来的冲突,从某种程度上我们不得不说,这是咎由自取。这个折射同样可以扩大到整个西方世界战后对于外来移民,特别是前殖民地国家移民的政策,乃至西方与伊斯兰世界的冲突。Georges以及Majid之子的互相威胁,不就经常在电视新闻中再现吗?
同样的,在Majid自杀身亡之后,Georges又进一步指责Majid的儿子是真正的主谋,似乎代表着仇恨与偏见已经被传递到下一代;不过影片的结尾,Majid之子与Georges之子的对话,又代表了什么呢?他们到底是在互相友好地接触,亦或是继续地辱骂、猜疑呢?导演Michael Haneke在最后时刻决定将原来的对白部分消音处理,更是别有一番意义。
当然完美之中依然有些许的瑕疵,电影的结尾过于仓促,给人头重脚轻的感觉。然而能够将如此多沉重、复杂、宏大的主题,浓缩进两个小时的电影之中,已经实属不易,再加上近乎完美的情节展现,无愧于是2005年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与评审团大奖两个奖项的得主。
【B+】俩字概括:甩锅。小的方面说,是人类个体对自身错误的拒绝面对,大的方面说,是历史胜利者对失败者伤害的推脱。“隐藏摄像机”概念是让电影再上一阶的关键。故事完全可以用其他阴谋悬念建立怀疑,而人物关系一样成立。但摄像机的存在,一来让电影更具“审视”感,二来增添了不小观影趣味(再次重复的固定机位,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否是又一次“隐藏摄影”),三来对主题做了延伸,结尾处,童年的男主就像一台隐藏摄像机在暗处冷漠记录下自己所造成的一切。成年后,也是“某人”用摄影机在暗处记录下男主。无论是个人的罪孽,还是曾发生的历史,总归瞒不过去,天不知地不知,也有你知我知。摄影机谁放的?可能是内心始终无法面对自己的男主本人,可能是观察一切的上帝,或者是早就知晓秘密的妻子,又或者其实就是故人的复仇。都说的通,都不重要。
极强的政治隐喻,潜伏许久,一招毙命。早在十年前,迈克尔哈内克就毫不留情的揭开了白左的伪善面具。傲慢,是当下中产阶级最大的原罪,他们习惯站在以自我为中心的舒适区内,一边假扮无辜,一边感动天地。
四十年前的噩梦原样复制,包装过的生活色厉内荏不堪一击,他停留在六岁的躯壳里经年未变,仇恨似乎从未消失,更悄然延伸到下一代,阿尔及利亚之战的背景意味深长;始终隐匿的「摄像机」以漫长静止的方式久久凝视,观之长久,「凝视」仿若拥有了自身的灵魂,才是最心悸的事。
沿着无主的录像带朔流而上,寻找来自童年的黑暗根源,仅仅是定向的关注和潜意识深处的内疚,所谓精英阶层信任粉碎,理智崩溃,向弱者施暴。摄像机背后是谁,恐怕又是银幕之外的观者,让观众直接观看电影里的录像带真是天才之举,妖夜慌踪珠玉在前。哈内克才是彻头彻尾的,冷酷绝望到不带一点妥协的变态
男主的职业身份设定很有意思,公共知识分子身兼电视节目主持,本身就要面对摄像机与社会大众的凝视,而主导人不详的隐藏摄像机,更是踏进他的生活疆界,窃入其内心暗场。相信我,这样一颗镜头,没有几个人能捱得住。
迈克尔哈耐克的电影总是凌驾于我的解读能力之上,必须要看很多影评才能领略的本片的真正强悍。。。说实话,影片悬疑诡异的剧情让我看着揪心,矛盾与疑问的不断呈现也让我看的头大。。。
一部从无序到有序的偷窥电影,录像带就是一个希区柯克镜下的MacGuffin(每个人都感兴趣但并不重要)。窥探家庭的隐藏摄像不断被快进、暂停、后退,拆解出了一段难堪的往事,但那段事件背后的屠杀史并不是关键,镜头的焦点始终是那个在瞬间割喉的男人。
自刃封喉喷张的血流,并未清洗往事的清白,反而给彼方挥之不去的黑白梦魇多了一抹更加浑浊的浓稠。片尾的长镜头,台阶上下一代的重逢,是再回首,是泯恩仇,未知可否。
想起了狙击电话亭和《云破处》。看了一半觉得看懂了,看着看着又看不懂了,看完了也不知道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
我已经看腻了中产阶级这些小破事儿了
其实观众受到的折磨丝毫不比影片里的角色少,而我还就是很变态地看得浑身使劲,也是啊,电影本身不就是一种窥探别人生活的方式么⋯⋯没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就是要你了解总有人盯着你的这种莫大的恐惧。哈内克果然片子的结束镜头都是一样的,哎,老牛逼了。
叫我割雞喉,說我嚇壞你,我就在你面前把我自己割了。那一抹血紅,那一抹揮不去的法國與阿爾及利亞的糾結歷史,個人與社會,與家庭,以及個人內心的矛盾。其實還沒有太理解最後majid兒子跟George的對話有何深意?
哈内克最烦人的地方是从来不直抒胸臆,必须用尽全力思考,才能体察到他精心编织的意义网络。但一旦看到世界便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世界了。他用“隐藏”两个字做了一篇论文,从家庭到国家再到摄影机本身,宣示了摄影机作为与人类平等的上帝的地位(有趣的是它既全知又失焦,既连续又断裂)。包罗万象。
没做功课,看的时候不知历史的映射,但之后回想还是觉得索然无味。习惯了阶级矛盾和中产琐事,再加上哈内克润物细无声的隐忍含蓄,好像拆俄罗斯套娃,明知道里面藏的是什么还非要打开一千层。摄像机是一把激化矛盾的刀子,是任何看似无关紧要却又不可避免的倒霉事儿。。。
其实电影用一种晦涩的手法点出了四十多年前法国政府一段极为不光彩的过往 当然这不是电影唯一的主题 哈内克的强大在于把很多宏大的主题有机地融合在了一起 并且丝丝入扣 让人想一探究竟
@哈内克电影展 皮埃罗房里有一张齐达内海报,而齐达内是阿尔及利亚裔的。
这两年看了太多这样调子的电影,有点腻歪了,镜头克制平淡,剧情开放指代社会,切入点锋利诡异,看完后没有以前或畅快止不住笑意,或雨夜打开门凉风抚身的舒服。小时的谣言暗暗影射了60年代法国白人对阿裔的伤害,四十年后的这一代社会上层怀着愧疚指责下层的觊觎与窥视,下一代是否怎样和解还没有答案
老外家里到处都是书。。。
也许是影片标题翻译偏差的缘故,许多人在哈内克的杰作Caché里把注意力放在了错误的地方:记录者的位置和目的并非重点,被记录下来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恐惧源泉。影片展现了多层意义上的"遮掩",遮掩私生活、遮掩过往、遮掩秘密、遮掩历史,可遮掩毕竟不是抹去,小心这些鬼魂时不时跳出来成为恐怖的梦魇。
4.5,录像带影像既否定所见的空间,又建构新的空间,《隐》中,建构—解构—建构即"观者"之不安,以悬疑代入,但后者却是全片中唯一毫无必要而焉指不详之物(也许是神圣者的在场),但《隐》并没有在处理中产阶级家庭与历史镜像的解构之后停止,电视中国际新闻或亦鲍德里亚式"拟象—政治"之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