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暂时还没忘快速记一些能想起来的点。
导演映后谈介绍到Di在电影结束之后的生活哽咽了好一阵,先是讲她成功说服父母去离村庄有段距离的寄宿制学校上学,后来又拿到一个国外奖学金让她可以继续、甚至去更远的地方念书,父母都觉得她成为了家族非常大的骄傲。再后来Diem接到他们边哭边打来的一个电话,说Di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于是离开学校搬到了他家里。最新情况是,Di已经在一年之前“结婚”并在四个月前生下女儿,这个时候她17岁。不知何故她不再接听Diem的电话,所以Diem这边所有关于她的消息都是从她父母那里得知。但Diem说看她在facebook上传的动态,感觉她应该是过得幸福。很唏嘘,也是没办法用三言两语在这儿描述清楚的五味杂陈,我想正是这份人物身上的复杂性加上“童年结束”这一议题在Di身上的回响才能够让本身简洁的影像如此动人吧。
Diem还谈到如何全靠自己一个人作为整个团队来进行拍摄;摄影机位如何设置(总是定得很低导致收获法国剪辑师一堆吐槽,她都快因此学会一些法语了);如何走近主人公的生活,以及她镜头下Di所经历的一切是如何让她回忆起自己在相似成长环境下度过的童年。再聊到电影尾声阶段男孩一家非要强行拖走Di、诸多情绪爆发的一幕,Diem说她作为一个本该隐形于摄影机背后的人,却最终没有忍住去出面阻拦这暴行,尽管按照当地习俗,通常在此种“抢婚”情形下来自第三方的介入或干预只能由胞兄弟姐妹来完成。但她几乎下意识地做出行动,因为已经把自己(或已被)当作Di的亲生姐妹。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Diem说她其实不太能听懂当地民族Hong的语言,这令她在片子推进过程中总隐约产生这家人是否正对她隐瞒某些真相的怀疑,直到后来字幕制作出来她才弄清楚他们实际在讲什么。这种不止是地理意义上、更是语言和文化上的区隔也补全了影片自身的结构,在观看过程中有些看似诙谐的画面和情节不时引起身边观众发笑的现实场景也正映照了这一点。
*本文原发布于纪录公社微信公众号://mp.weixin.qq.com/s/o1gyI3N2H18mQ0ti9UtbXQ
《云雾中的孩子》(《Children of the Mist》暂译名)为越南青年导演Ha Le Diem的第一部纪录长片,在2021年荷兰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电影节(IDFA)上获得最佳导演奖。该片讲述的是在越南北部云雾缭绕的山区一位名为Di的12岁赫蒙族(在中国为苗族)少女在儿童与成年之间徘徊的故事。她将面临着抢婚,这个许多赫蒙族女孩会面临的命运。赫蒙族女孩结婚通常非常早,在农历新年庆典上女孩们可能会被她们未来的丈夫拐走,之后两个家庭之间会进行谈判。
影片导演 Ha Le Diem 1991年出生于越南东北部山区的少数民族泰族(傣族)。她离开家乡河内国家大学所属人文社科大学学习新闻,并于2013年毕业。《云雾中的孩子》是她拍摄的第一部纪录长片。
我们在IDFA的线上放映看到这部影片,被影片的真诚所打动,之后联系到导演,于是有了这个采访。
以下为整理的采访文字
纪录公社:首先祝贺你获得今年IDFA最佳导演奖。可以先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专业背景以及你是如何走上拍摄纪录片的道路吗?
Diem:我的教育背景是新闻传播,大学毕业之后我开始接触纪录片拍摄,在2017年我开始拍摄《云雾中的孩子》,它是我的第一部纪录长片。
2017年,我参与了一个我的赫蒙族朋友在越南北部给当地赫蒙族孩子组织的课程,我们住在后来我的纪录片主人公Di家里。我看到Di和她的朋友们在村子里玩耍的时候,想起了我自己的童年时光。我也是来自越南北部的少数民族傣族。我当时萌发了拍摄一部纪录片的想法,希望记录下他们美好的童年时光,以及童年是怎么消失的。
纪录公社:所以当时你并不确定电影会围绕抢婚这个主题,对吗?
Diem: 我跟拍Di一年后,她已经长成为一位非常美丽的姑娘。她开始和朋友们出去玩,喝醉后才回家。我很担心她,因为我了解到赫蒙族有抢婚的习俗,而且Di的一些同学在回家路上被强奸拐卖。这让我很担心她的未来,所以影片的主题从童年时光的美好,变成一种更为激烈的情感。
纪录公社:所以一开始你仅仅是想跟拍Di的成长故事,那么现在版本的《云雾中的孩子》是如何成形的呢?
Diem:这个过程对于我来说是比较奇怪的。了解到赫蒙族抢婚习俗后,我开始担心Di的未来,我感觉我随时可能失去我的“妹妹”(我的主人公),我不希望它发生,所以我就继续拍摄。
纪录公社:基于你对Di的了解,当时也拍摄了一段时间,你是否预知到她身上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Diem:我只是很担心会发生什么,我知道每年农历新年是抢婚的日子,而且在赫蒙族内是被允许的。Di的母亲告诫过我们,但是当抢婚发生的时候,我感到很害怕。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赫蒙族抢婚的全过程。
纪录公社:让Di以及她父母同意拍摄方面,你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Diem:对于我来说不是很难。最开始拍摄的时候,我们像朋友一样相处。Di去哪儿我就跟拍到哪儿,她的父母也带着我去喝酒,去种水稻。对于赫蒙族人来说,让一个外来人和他们一起生活是很难的,但幸运的是,我有很多赫蒙族朋友,这让我们很快亲近起来。
纪录公社:你举起相机拍摄的时候,他们的行为会有改变吗?
Diem:当我带着相机的时候,Di放学回家路上遇到的一些男孩就不会再骚扰她。我意识到我的相机其实是可以保护我们的。
纪录公社:你觉得Di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Diem:我不觉得她这么想。那种感觉有点像你有个姐姐,带着相机到处跟着你。她不能自在地和朋友聊天。所以有的时候,她会让我不要跟着她。我就会试着说服她。她更小的时候,我告诉她我想拍一部影片记录她的童年生活。她同意了我去拍摄,我觉得是因为她能够感受到她的童年马上要离她远去。
纪录公社:我们看到影片中当她要被抢婚的时候,镜头后的你试图阻止。你如何看待你在里面的介入呢?
Diem:Di的父母曾经告诉我,如果他们试图再次抢婚的话,我是可以作为姐姐去阻止的,因为在赫蒙族只有兄弟姐妹才有资格这么做。所以当他们再次抢婚的时候,我试图把她拉回来。但是Di的奶奶阻止了我,那个时候我意识到我只是个局外人,我在这件事情面前无能为力。这也是为什么我将相机转向了她母亲,希望她能向前帮忙。
纪录公社:在你拍摄Di的时候,你有感到过危险的时候吗?
Diem:我没有感觉到危险,因为抢婚只是在赫蒙族之间,而我不是赫蒙族。但是我很担心Di,她是赫蒙族,一旦发生抢婚,她将很难做决定或者说服她父母。我觉得抢婚对赫蒙族的女性来说是危险的。但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试着去理解他们,试图通过我的相机去理解Di的父母,理解Di以及理解抢婚的男孩。
纪录公社:拍摄的全程都是你一个人吗?
Diem:是的,因为我不会说赫蒙族方言,我只能和Di以及Di的父母说越南语。我问他们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只能简短地用越南语给我翻译。当抢婚发生的时候,我在村里的翻译过来给我解释他们在说什么。在拍摄三年的时间里,大家说方言的时候,我都听不懂,我只能通过他们的行为猜测他们在说什么。
纪录公社:在拍摄的三年时间里,你大概在Di家待了多长时间?
Diem:具体记不太清了,每个季度我要去Di家住三四周,然后回到河内。但是2018年和2019年,我在村里待了很长时间。
纪录公社:你的相机应该不大吧?因为你得离拍摄对象非常近。你是把素材带回河内,然后在拍摄空档的时候剪辑吗?
Diem:是的,我用的是个小相机,我会把素材带回河内。我的制片人和老师会看素材,不过是没有字幕的版本。最开始拍摄的时候,拍摄结束后我会让Di和她的家人解释给我听大概发生的事情。三年半后,我们获得了一笔资金支持,然后才可以把所有的素材翻译为越南语,这时我才能完全理解素材中的所有内容。
纪录公社:从剪辑的角度,你们是怎么去组织素材的?
Diem:我的拍摄素材超过100个小时,我们先把素材翻译为越南语,然后翻译为英文。我的剪辑师也是我的制片人Swann和我在最开始剪辑的时候,很难找到影片的框架。我们考虑了很多,后来我的剪辑师建议,我们先按照赫蒙族的节令来剪。他们在夏天的时候种水稻,那么我们就在冬天剪片。
纪录公社:剪辑过程花了多少时间?
Diem:花了很长的时间,大概有一年。
纪录公社:主要是你和你的剪辑师吗?
Diem:是的,我的制片剪辑Swann和Thao,我们三个人一起做剪辑,我们还有一个赫蒙族方言的翻译。
纪录公社:我们看到你的这部影片获得了许多的纪录片资金支持。你是有制片人帮你负责提交这些申请吗?
Diem:我的制片公司Varan Vietnam是由一群独立电影人组成的机构。我的制片人,他们自己也是导演,也是我的老师。当我开始这个项目的时候,他们便加入作为制片人来帮我,是他们帮我申请那些资金支持的。
纪录公社:你们是如何使用所获得的资金支持,比如哪笔资金进来,你们可以做什么?
Diem:最开始我们非常幸运能够获得釜山国际电影节的资金支持,然后我们赢得了韩国DMZ的创投。我的制片人认为我们剪辑会需要很多的资金,还需要支付工作人员的工资。DMZ之后,我收到了IDFA Academy、Hot Docs、Sundance的邀请与支持。这是我第一次拍摄纪录长片,在抢婚之后,我还继续跟拍了Di一年,我不想将我的影片停留在抢婚,我想表达的是童年是如何消逝的。这些电影节和纪录片培训工作坊让我能够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去探讨,例如我从IDFA的剪辑导师Ollie Huddleston那里,收获了很多建议。
纪录公社:他们有建议你把抢婚作为影片的高潮吗?
Diem:我觉得抢婚是影片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在你成长过程中,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让我们经历很丰富的情感波动,然后我们必须像成年人一样去思考。我认为抢婚迫使Di开始作为女人去思考,这是标志她童年结束非常重要的一个事件。
纪录公社:影片中所表现出的复杂性非常打动我,它表现出个人、现代和传统价值的冲撞。我不知道Di有没有意识到,她是被各种力量往不同方向拉拽的。那么影片对你和Di两人的关系有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Diem:第一次抢婚的时候,我问Di的父母他们的想法,他们说不想让Di这么早结婚。但是当他们见到抢婚男孩家人的时候,他们说的方言,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行为我能看出他们所做的与他们和我说的不同。那之后我开始不相信任何人,对Di也很生气,因为是她自己让自己处于这种困境之中,却只想逃避而不正视她的问题。我也对她的父母感到十分生气。Di也生她父母的气,因为她认为她的父母没有站在她那边,而是站在传统习俗那边。她也怪我没有去帮她。抢婚之后,我们的关系变得非常糟糕,我关掉相机,离开Di的家。六个月都没有再回去。之后我才再次回到Di家,和她还有她父母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这段谈话我拍了,但是没有放在影片中。
纪录公社:你对影片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有没有计划将影片用于女性相关问题的讨论。
Diem:是的,我热爱纪录片,因为我能够去倾听别人的观点。我想为孩子拍摄纪录片。我希望我们可以在越南开一个移动影院,也希望这部影片可以放映给孩子们看,给赫蒙族的孩子,还有世界上其它民族的孩子。在走完影展后,这部影片会回到越南,我们将开始影片在越南的发行。也许我们会和越南的一些组织和学校合作。
纪录公社:前面你有提到,你的制片人在资金申请等方面帮助你很多。你对影片和角色本身有很棒的直觉,而你的制片人的帮助也让你可以更加专注于内容本身。我们也注意到你成立了一个叫doc cicada的组织,为年轻的纪录片工作者举行培训工作坊。请问你们是如何组织这些培训工作坊的,你认为哪些培训内容可以更好地帮助到年轻的纪录片人?以及你如何看待越南的纪录片产业?
Diem:我想分享一个故事,两年前,我对提案和纪录片工作坊完全没有经验。我认为越南并没有真正的纪录片产业,越南国内没有支持纪录片电影人的基金,所以我们才必须向国外寻找相关的支持。我第一次参加韩国DMZ纪录片工作坊的时候,我和另外一个电影人朋友一起去的。我们在那里见到了很多电影人,感觉他们是有一个群体的。我感觉在越南,我们是没有这种群体的。我想也许两三年后,等我们有了更多电影拍摄制作经验之后,我们也可以从这些电影节、纪录工作坊学习到更多,然后将这些经验带回越南。我们会先做一些面向年轻电影创作者的小型工作坊,帮助他们写故事概述、提案等等。我们可以从小规模做起,这也是我们在河内成立doc cicada的原因。
纪录公社: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我们纪录公社也在尝试做类似的事情,希望你们能一切顺利。
Diem:谢谢!
《云雾中的孩子》主创团队
导演:Hà Lệ Diễm
制片人:Swann Dubus (Varan Vietnam)、Trần Phương Thả
摄影:Hà Lệ Diễm
剪辑:Swann Dubus
这部纪录片让我了解到了世界某一处女性的生活是怎样的无力,但就像导演在片头说的那样,“拍了三年,我很害怕结局,怕我会失去你”,这部纪录片给观众看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尾,但纪录片之外的结局却让人感到很难过、悲哀。
有人说女孩去读了高中拿到了澳洲的大学的奖学金,但阴差阳错的,她没去读大学,而是选择了结婚。
这个后续让我反思,在纪录片中女孩很有勇气地反抗了绑架她的男孩及他的家人,坚决且决绝地拒绝了男孩的提亲和死缠烂打,然而这个反抗,反抗的是什么?
反抗的是因为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不可能草率结婚,还是被不喜欢的人强行娶亲,还是民族文化根深蒂固的关于女性、自我的价值观?亦或是其他?
促成反抗的动机不一样,选择的结果也会不一样。
导演或许是真的很想帮这个女孩,女孩也能借助这次机会走到外面的世界去,但是最后她却选择了留在当地、结婚。
我真的很想了解女孩这样选择的原因,我们也许并不能去怪罪女孩不争气,仔细一想,她这样选择也并不奇怪。人的思想本来就在不断变化、成长着的,一边是靠自己的思考,一边是靠外界的输入。女孩是生活在抢婚合理化的环境中,从她们一起玩抢婚游戏就能看出来,抢婚虽然野蛮、毫无人道,但是她们也没认为玩这样的游戏有多么不妥。当然,如果她们自己被抢婚,她们肯定会感到难过、愤怒,但最后她们能做的只有妥协、顺从,并且认定自古以来的习俗就是如此。
也许她们最想反抗的是抢婚这个习俗,对她们来说,抢婚更多是代表了女方没有选择男方的权力。她们反抗的不是婚姻,而是抢婚,她们追求的不是自我,而是自由选择伴侣的权力。所以到法定年龄遇到喜欢的人,Di选择和他结婚其实是可以理解的,结婚对于他们来说是必须且重大的,只是结婚的形式有所区别而已,是自由恋爱还是被抢婚。而Di已经成功反抗过抢婚,她拒绝与不喜欢的人结婚,这比其他被抢婚、被卖的女孩都要更好,她也会为那次劫后余生感到感激。而现在她有了喜欢的人,至少她会认为她很幸福,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对于生活在自由恋爱环境中的我们看来,她这样做太傻太天真了,那是因为我们不需要争取和喜欢的人结婚的权力,因为我们有。而她没有,所以当她反抗了抢婚,拥有了自由恋爱的权力时,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实行。也许她没仔细想过如果她选择了出国读书,会看到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
在她的环境中,结婚是一个女孩必需的内容,比读书还要重要,甚至变成了一种执念。所以她放弃出国读书而选择结婚其实是符合他们所在环境的。在我们身边,其实结婚也是一种执念,但区别是年龄不会这么小、读书工作很重要,想要打破这个执念也不是不可能。这些就是区别。
但Di所处的环境中没有什么关于女性、自我成长的教育,而女性独立、自我价值这些思想需要外界的不断灌输、自我的不断思考才能建立的,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思想基础才能让一个人坚决地抵御诱惑,坚定地选择自我实现。Di虽然通过她的环境,已经很好地领悟到了人要自由恋爱,要争取和喜欢的人结婚的自由,但是她却没考虑关于结婚关于自我更深远的东西。
没有谁能拯救谁,我们可以去帮助别人,但这不是拯救,要怎么选择是自己的课题,只能自己拯救自己。
这部纪录片的后续带给了我一点反思,想要彻底改变一些现状,要从思想开始,然后由思想指导行动,不然改变的都只是表面、短暂而已。
看完《迷雾中的孩子》,心中钝痛。 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落后贫穷的土地和泯灭人性的习俗,但当这些真实而具体的事件真实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时,还是有一瞬间的无法接受。 我想,之所以我会如此地痛苦,大概是我深知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的价值观告诉我们这是不对的,错误的,应该被废除和抛弃的丑恶习俗,但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导演花费三年时间跟踪记录这个叫“琪”的女孩,想必我们能够看到已是十分不易,在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面前,如何去谈改变。 被压抑多年的女性其实代表了某一部分被压抑的人性,父权制下其实无人生还。 我们为纪录片中的女孩和女人们揪心,其实也在揪心于我们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讲,每个人都是历史的囚徒,是自我的樊笼,我们周身环绕着社会和他人给我们带来的枷锁,同时也在心里把自己缚上了绳索。 “你把那当作游戏,结果掉进可怕的陷阱。” 生活是多么的不易,活着是多么的艰难。但是我们仍然要去斗争,斗争才有改变的可能。 女孩们,去努力地掌握知识,警惕生命中花团锦簇的陷阱,牢牢握住手中的剑,用智慧和力量拯救自己,拯救苦难中的人们。 共勉。
鄙人出生云南,所住的地方离中越边境大概只有400km左右。小学时还曾与家人从河口口岸出境,在越南沙巴一日游。因此我对越南一直有一种特殊的情感,相比起其他国家,越南是离我们最近的社会主义同胞,不仅在政治上,我们的文化在骨子里也是相通相连的。(但毕竟是两个国家,几十年前的自卫反击战也提醒着我们这一点(保命狗头🐶))看完这部片子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在新中国成立前,这种绑婚抢婚的故事在云南的少数民族中也会发生。看完后真心感谢党和国家废除这些封建残留的习俗。
这部纪录片的镜头非常真实,而且导演尽可能地保持了纪录片应有的理性与客观。导演虽然在相处中已经跟琪非常熟悉了,但在关键时候(如:琪被拖走时向导演简求助)导演简仍旧只作为记录者拍下这一切。虽然从运镜时我们还是可以看出导演明显的倾向,但如果换做是我我真的直接上。尤其是最后简被拖走时,我直接一挑三。
开头随着导演的阐述,大雾逐渐淹没山林,漫过乡村,标题《Children of the mist》出现。这个开头真棒!
故事中让我印象很深的是那个绑婚的男孩子旺,他在故事中没说什么话(也可能是不善于表达),导致于观众默认给他扣上了坏人的帽子,在被拒绝后还死皮赖脸想要绑住女主做压寨夫人。但是我觉得归根结底还是绑婚这个习俗的问题,15-16岁的孩子哪懂什么叫爱,他不过是正好荷尔蒙上头,而绑婚又正好给了他发泄荷尔蒙的机会罢了。感觉他到后面其实也想放弃了,只不过男孩子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就这么轻易放下。女孩也一样,在荷尔蒙上头时跟男孩走了,等劲头一过,立马后悔。
其实这种劲头每个青春期的孩子都有,绑婚就是利用了这种劲头,趁男女孩最冲动的时候添了一把催化剂,从情窦初开直接到定终生。实属是不合理。当然我这只是从这部电影看到的情况来分析,男女主在纪录片里至少还相互认识,老师和家长至少还给了女孩选择的权力,老师还运用了法律武器来保护女孩。但如果绑婚被坏人运用,路上随便看到一个姿色尚可的女孩直接绑走,那女孩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例子见国内电影盲井),别人问起坏人他们还可以用绑婚的习俗开脱。从这个角度看,绑婚真的早应该废除。
想到什么说什么,逻辑混乱,大家看个看笑话罢。
最新的消息,琪已经决定开始自己“第二段”婚姻的尝试了。这个结局,可能在一开始导演已经预感到了,所以才一开始就以写实的手段描绘了当地的重重迷雾——呼啸而过,厚重遮目,无法逃避。
导演追拍了三年的时间,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地方的女孩的命运,她也比我们任何一个观众都要关注或者说同情,悲悯这些女孩的命运。可是她也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身处这个大环境中,想要走出这重重迷雾,无异于逆天改命。
这个片子,讲的是琪的故事,却讲的不仅仅是琪的故事,还包括琪的妈妈,姐姐,以及跟她一起玩耍的那帮姐妹,以及出现或者没有出现在这部片子里面的那些女性。导演的镜头也代表了她的目光,仅仅跟随着这些让人值得可怜的可爱的女性,导演的镜头也跟她的悠悠目光一样,充满疼爱和怜惜,那又怎么样呢?重重迷雾,难以穿越。
那些说,琪应该去读书,应该走出这个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那些说,琪读书了就能躲过这个悲惨命运的那些人,就是那些“何不食肉糜”的人。一开始的迷雾就让我窒息,看到中间我就知道,琪走不出去了,很多人都在评论中提到了琪的妈妈在自己的女儿面临着命运的改变时,她关心的是琪嫁出去以后,就没有人在她喝醉了以后帮她干活了;她在男方家人来了之后最关心的是,男方可以给多少“彩礼”,她叮嘱自己每天喝醉得不省人事的老公,不要像在大女儿的婚礼上一样搞砸了。妈妈爱琪吗?爱,但是不多,或者说在重重迷雾窒息的环境中,她能做的不多。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了,在影片的最后,当琪被男孩的家人架走的时候,镜头的后方有一个中年妇女,背着东西从他们身边走过,从挣扎着、哀嚎救命的琪身边经过的时候,一脸茫然,毫无波澜——她自己本身就是这样经历命运改变的,她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在她的认知中,女人的命运就应该如此,没有别的路可以走。琪的妈妈,琪的姐姐,琪还有琪的那些伙伴,都会如此。
我希望琪可以多读书,多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能改变,最好能帮自己的姐妹改变命运。可是我也知道,琪不会走太远,我们听过最大的谎言,就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和越过自己的阶层。
idfa|一个美而残忍的长诗,真实压抑不忍卒读。笛被抢婚者的家人强行拖拽了很远,她的家人和村民冷眼旁观,映射了女性的共同遭遇。母亲也是抢婚习俗的受害者,然而女儿被抢之后,她担忧的是她去喝酒的时候没有人手喂猪了。受害者变成加害者,与学校的女教师抢夺女孩的未来。笛美丽,乐观,难以置信地坚韧和执着于自由,她仍然还在雾里,劳作和学习,间或有一个烂醉如泥的父亲不停地提醒她:给我记住,你是个女人,不是男人。希望她不必重蹈覆辙,过上有很多钱和情人的生活,希望我们也不必再受类似的毒素记忆侵扰,希望我们已经动身离开父亲、母亲、姐姐和那个峡谷,早日被自由庇护。
开头的抢婚游戏和结尾的拖行同样恐怖。但让我觉得很伤的是那一段对话:—你讨厌我了吗?我从你的表情能看出来。—你把那当游戏,结果落入恐怖的陷阱。
已经进入明年奥奖最佳纪录片短名单了。越南山区女孩的故事,各方面都很像国内的情况。前面很长一部分都随意而轻松,女孩与大多数山里孩子一样,不富裕,做家务,上学。只是有那么一个桥段觉得有点奇怪,那就是女孩在电话里与人暧昧聊天时,十四五岁的孩子,略成熟了点。直到抢亲的发生,不能说震撼吧,还是很有冲击力的。如果不是有镜头对准那家人,也许他们就真的把女孩抢走了。关键的问题在于,所有人都觉得抢亲以及十五岁结婚是很正常的,虽然老师苦口婆心,但山区的现状依然不容乐观。现实是女孩后来依然没有完成学业,早早结了婚。
#NDNF# 珍贵的影像记录。男孩家人在摄像机前依然毫不掩饰地去抢媳妇,可见这种思想有多么根深蒂固。
SFFF,发现我喜欢的纪录片导演都是在苦难面前会忍不住打破the fourth wall介入的,有血有肉的导演。北越南的苗族部落里有小土坡,有炒花生,有红领巾,有猪圈和鸡群,那么多熟悉的景象和物件,关注东南亚这个角度真是找对了。btw扶持发展中国家filmmaker真的太重要了,这种片子只有insider才能拍,非常珍贵的平视角度人类学影像记录,节奏抓得特别好,日常化的罪恶便不是罪恶,片后和小伙伴讨论了好几个小时心情才平息下来
【Thessaloniki 2022】最后那段抢婚看得我血压飙升,想知道女孩近况
什么是女性, 对于未成年Vang来说,是战利品,是荣光,是不失脸面生活持续,就算是抢劫强盗强奸也要得到。什么是婚姻,对于云雾中的乡村,是彩礼和劳动力子宫的交换,是人情关系的随意搅拌匀和,是乡土传统一杯酒即可溶解的人生大事。很佩服导演Diem的跟拍,把一些存在于文本中的概念用最真实的场景记录下来。虽然看的过程中时刻要心脏病爆发,但值得庆幸的是还有学校教育和法律能够做出一些影响,即使微乎其微。“愿她们有不用哭喊的选择”。
生活比剧情片“精彩”得多。看的时候为女主角被“抢婚”的情节气到不行。才14岁半,懂什么。父母默许了“抢婚”的事实,毕竟姐姐当初也是十四岁被抢的,老师上门告诉他们是违法的,真都太不容易了。看的时候有想到陈东楠导演的《五月的秘密》,总感觉有点点互文。这是女性导演的第一部作品,值得肯定,片中,拍摄对象有意无意的说,如果你是我们族的,可能会被抢唉,相信,镜头内外的我们都是不寒而栗。
SFFILM 4/22 导演Ha Le Diem的第一部长片,已经非常优秀。能感受到导演对素材精心的剪辑和安排,也能大概揣摩她拍摄此题材的动机,出自一个越南女性对另一群越南女性的关注和同情。她的作品如实记录了当下越南某些地区正在发生的事,也让更多人了解遥远的地区在发生着什么。故事发生在越南Hmong族聚居的山村里,他们的生活情景和日常活动会让有农村亲戚的人感到熟悉,所以最后的冲突太容易触动我们隐秘的愤怒和悲伤。它点燃了我从那件新闻发生以来积压的所有情绪,甚至是我从小到大经历的、看到的、听说的事情积压下的愤怒和痛苦。电影中有些让人感动的时刻都是主人公Di周围的女性带来的,甚至导演在拍摄过程中也忍不住打破了拍纪录片“旁观”的准则,试图帮助Di。等上线了之后推荐观看。
2022 EIFF3,今年电影节最佳。看得抓心挠肝的,而这不是人为制造的戏剧冲突,是那些女孩的日常生活。当所有人都对抢婚习以为常,小女孩们也把被掳走结婚当作正常的事情,在十四五岁的年纪根本无法理解她们会踏入怎样的深渊。Di被抢婚拖走的那一段想冲进银幕捞人,纪录片导演也出手干涉。这确实不是最完美的拍摄方式,fly on the wall 影响事件进展,但是同为女性很难不心痛不愤怒。片中提到有女孩被卖到中国做越南新娘,也有很多让女性不寒而栗的对话。坐在我后排的亚洲面孔猪头男性在观影中途不是呼呼大睡就是发出笑声,生活也在延续银幕中的恐怖。
当我看到有抢婚传统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会是个开心的片子,旁边的澳洲人一开始听到有趣的地方哈哈大笑我就觉得这真是文化差异:她根本不知道现实会多么沉重。而就算我做好准备,当看到小姑娘四脚离地,声嘶力竭,像头牲畜被抬走,我还是握紧了拳头。而就算结局松了一口气,知道现实也令人唏嘘。真实本身就是锋利的武器,就是最好的故事,就是最大声的呐喊。在那种泥潭一样的环境中,女儿只能走上母亲的路,走不出来也看不到未来。张校长为什么称得上是楷模,因为她就是在这种文化中抢人啊!我们需要这样的导演,用平等、温暖、关怀地讲自己的故事。我想我们不会缺这样的故事。
一桩事先张扬的绑架新娘事件。我们觉得抢亲是难以接受的陋习,但全村的人包括孩子父母都习以为常甚至为之奔走算计。14岁女孩嚎啕大哭的时候,隔着镜头都能感受到拍摄者的绝望。给导演最终忍无可忍的干预点赞。
#DOKfest München 导演Q&A:“我想知道童年是如何消失的。拍完这部片子后,我找到了答案。”孩子们在过家家,父母们在做交易,这就是一桩婚事的全过程。所有的荒诞都在抢婚的那一幕达到顶峰。只想冲进镜头里,紧紧抓住她不松手,因为那一刻我仿佛看到无数奋力向上的女孩被身边的人亲手拖进深渊。
好真实好残忍。在sydney film festival看的,导演有来q&a,讲到Di的现状:高中转到寄宿学校,因为成绩好获得奖学金,可以免费上越南任意一所大学。但是不巧赶上疫情,被迫回到老家。在老家又遇到爱情,现在已经结婚生了小女儿。我心里默默希望平行世界里的Di有上大学走出她的村庄。还讲到摄像机(一台很老的sony sf100)和麦克风都是借的朋友的,一借就是三年。还有白人观众的问题都好无知,我听到翻白眼
导演说Di后来去了寄宿学校上高中,拿到了大学的奖学金,但因为疫情没去上大学。阴差阳错认识了当地男生,结婚生子。她知道自己想要反抗的是什么吗?她心甘情愿地走入婚姻、留下来的时候,会想起导演吗?
当导演选择这个题材时已经成功了一半,又懂得用剧情片的技巧一直牵引着观众抵达最后的高潮,剪辑也很加分,很难想象是处女作。果然拍纪录片也是有天赋的吧。最让我感动的是拍摄者与拍摄对象的关系,那句“你变得讨厌我了吧?从你的眼神我看得出来。”太好了!完全写不出的台词!感谢创作者的真诚,感谢女性创作者的温柔!
当你拍到的素材越来越像一出戏剧,作为拍摄者的你,是否有改变人物命运的责任?是否还能继续用纪录片的思维、审美去完成这个项目?
小孩子会把抢婚当作平日里的游戏,大人会挂在嘴边当作玩笑话,把严肃的苦难娱乐化的后果就是,赤裸裸的绑架也能潜移默化的被合理化,看到最后血压飙升。女孩拒绝会被说是没家教,会让大人没面子,很多变态的习俗和制度都是会把与群体脱离,被同伴排斥作为威胁,它们利用人类在社会层面最深的恐惧,让人们乖乖服从。
#T/F2022 导演Q&A 女主现状 17岁半 高中得到了很好的奖学金 本可以去很好的大学 但是还是肄业选择了另外的一段婚姻 已经当了妈妈
十四岁的男女孩用着facebook,用社交媒体调情,不忠,说着“爱”,父母说“让他们决定自己的未来”,然后女孩被一群人拖着去结婚,用“kidnapping”代替动词“going”。现代社会带来Facebook,发明爱,却无法阻止一个小女孩被kidn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