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导演在每一次创作时都应向自己发问:怎么拍?直至他生命和创作的终点。这是他作为一个艺术家的首要义务。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导演因为找不到自己的风格而崩溃,而是他如此轻易地在以往的电影中找到了俗套并告诉自己,我会拍了。电影艺术的堕落,根源于此。”
杨超和他的《旅程》
《旅程》梗概:1993年夏天,中原地区的一个小县城。郭萍(常洁萍饰)和陈思绪(耿乐饰)第四次高考落榜了,他们一起上了复读班。但是陈思绪已无法忍受年复一年看不见希望的考试,他说服了犹豫的女友郭萍,两个人一起踏上了离家之路,他们要去追寻一种神奇的灵芝培育术,以青春热血赢取数不尽的金钱,以及世界的尊重……
杨超,1997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长片处女作《旅程》刚刚获得第57届戛纳电影节金摄影机特别奖,这是本届戛纳唯一一部得奖的中国影片。6月6日晚,《旅程》作为首届上海大学生电影文化节的闭幕片,在复旦大学相辉堂进行了国内首映。编剧导演杨超、主演耿乐、监制田壮壮、出品方保利华亿总裁董平等悉数到场。
和电影院相比,校园礼堂的放映条件并不好,一次还出现了银幕错格。这是杨超呕心沥血两年的作品,《旅程》在本土电影中的优秀显得非常独特,它不是《十面埋伏》这样的商业片,也不是贾樟柯似的“新现实主义”,它的诗意是青春的残酷诗意,它描绘了中国青年的一种普遍现状:煎熬和绝望,自由和反抗,妥协和挣扎。
去戛纳就是一个胜利
e时代周报:祝贺你在戛纳获奖。本来《旅程》去年就要去戛纳?
杨超:对。因为非典的关系没来得及去。
e时代周报:这次收获大吗?
杨超:戛纳是专业电影周,地位很高,入围甚至比得奖更难。56部片子有10来个奖,但这56部却是从3500多部电影中挑出来的。《旅程》去戛纳,本身就是一个胜利。
戛纳表面是丰富繁华的,但它也有专业性、内在的一面,我是2001年开始对戛纳有好感的,我很景仰那地方。他们非常尊重导演,准备了红地毯,进场之前,观众都坐好,导演和演员在掌声中向观众致意。
《旅程》在戛纳放了6场。因为我们找了家不错的国际代理公司。有不少专业媒体采访,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国外比在国内有名。(笑)之后我就有空在戛纳逛逛、看电影、赶酒会的场子。戛纳是个小天堂,那里有猛烈的阳光,漂亮的沙滩,友善的人群。
这次我们看到了韩国电影的真正崛起。《老男孩》非常好看,好的电影能让你百感交集,完全不同于好莱坞。导演花样百出,很见功力。韩国有一个很好的电影机制,一是分级制度。一是肯投钱给年轻导演拍戏。他们用了5年时间原始积累,练内功。而中国人拿着锋利的宝剑耀武扬威,却被人追上了。
好导演应该是市场和观众的眼睛检查出来的。中国的情况是,成功只是个案,不可重复。导演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或者听天由命。拍《十年埋伏》的钱不如投100个处女作。
e时代周报:《旅程》花了多少钱?
杨超:330万,低成本,但在艺术电影中算高的了。
e时代周报:为什么叫《旅程》?
杨超:一是我喜欢一个人在天地之间走路的那种感觉。二是起源于一个朋友的真实经历。《旅程》有100多场戏,转场非常频繁,也很累。常常是拍好这个镜头就收拾东西去下一个地方,这也造成时间上的预算不足。我们辗转3个省6个县城,行程超过1万公里。因为是公路片,在国道上拦车是个大问题。有警察帮忙还好些,有时得靠自己。制片站在2公里以外的地方拦,我们用对讲机联系。这是非常危险的活。有一次眼看最佳光线转瞬即逝,我就拿着大喇叭跑过去,亲自拦车。然后很愤怒地对制片说:“我不是拦住了?”
e时代周报:有人认为《旅程》在中国晚了十年,你如何评价?
杨超:那是电影学院的老师杜庆春说的。他认为《旅程》还是前现代主义的青春,但我认为题材不是主要的,怎么拍,而不是拍什么,才是艺术家唯一的问题。导演能不能提供非常个人化的视角很关键,我非常自信地说,我称职地做到了这点。如果观众用心看,会发现我提供了很多视觉力量。
e时代周报:110分的片子用了90多个镜头,都是长镜头,你的电影风格是怎样的?
杨超:一个导演的风格是生活感受、音乐、读书、童年经历等决定的。说到精神生活,我听音乐很杂,古典摇滚,还有死亡金属、黑暗金属。我是个饕餮之徒,黑暗压抑的音乐才能满足我的审美。我偏爱极端金属的音乐,我以为它最接近古典音乐。阅读就更杂了,当代文学有韩东,还有波普尔、佛教、武侠小说、神怪小说、美学我都看。思考是一种乐趣。
看了2000多部录像、3年考上电影学院
e时代周报:《旅程》里有很多你的个人印记。比如考大学。你是怎么考上电影学院的?
杨超:我是河南信阳人。爸爸在铁路上工作,我妈是老师。我一直成绩都很好,考上我们那里的重点高中。但我喜欢上了看录像,第一本片子是王晶的《至尊无上》,谭咏麟、刘德华演的。其中一个细节非常让我震撼,硬币在空中翻跟斗,那是摄影机高速跟拍的。我在那里看了2000多部小录像,大都是香港枪战片。钱?就从饭钱里省下来。那时1元钱可以看四场,就是6个多小时。我几乎不去上学,逃课。你知道那种录像厅环境很肮脏,投影设备也很糟糕。有时看了5分钟才发现屁股底下是口香糖,后来我就拿报纸垫。当你迈过一个个小流氓小心翼翼坐定之后(看清楚屁股底下没有口香糖),我知道它必然会带我进入另一个世界。对高中生平庸的生活方式而言,这绝对是一个小天堂。
我们那里100个人中你只要前70名都能考上大学。但到高三,我已经是倒数30名了。家长着急,第一年考理科,当然没考上。第二年重读文科,我语文、政治很好,但看录像的毛病改不了,喜欢那个虚幻的世界。万一再考不上怎么办?对我这个一向来成绩很好的人来说太丢人了。别人跟我说起电影学院在招生,我就想不妨试一下,凭着看过的2、300部录像,而且我文学青年的底子打得很好,小说散文都能写。我就给电影学院招生办公室写了封信,询问怎么考。他们给我回信,还寄来免费资料。现在这些资料都要钱买了。
92年电影学院招编剧,全国一共12个。我瞒着家人凑钱报名。他们觉得我太离谱,一共才12个,凭什么是你考上。我就写了封信给家里人,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我发现写东西是我的长处,总能解决许多问题。结果晚上回来,父母很平静,只能接受了。初试我过了,很得意。但复试没过,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重大打击。你不可能置疑考试,只能置疑自己,这是信心的毁灭性打击。结果我上了武汉的一所铁路电大,学微积分、会计,十分痛苦。1年后,我就面临不及格补考。
那是1993年2月,在武汉寒冷的空气中,我决定不妨再考一次电影。那年招导演,是6年来首次招生。我用省下来的钱报了名。父亲陪我去北京赶考。15天艰苦的日子。我通过了专业考试,逐渐恢复起信心。3次发榜,公共场合看榜绝对是悲喜剧的地方。我一下子感到很轻松,不再亏欠这个环境什么,重负甩掉了,非常轻快。父亲和我坐着车在北京二环飞驰,收音机放着《星星点灯》,“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我觉得自己超越了那个平凡的层面。
这是人生第一个重大转折,我凭自己的努力战胜了环境,为了交报名费我只吃馒头不吃菜。第一次凭自己的意志去做事并最后取得成功,这对我后来影响很大。
e时代周报:在电影学院情况好转了吗?
杨超:大学一二年级,我成绩并不好。上表演课,我根本不会表达自己站在舞台上,觉得自己非常丑陋。像上,刑一样,我对表演充满了畏惧情绪。可能我是来自小地方的,豁不开,术语叫天性解放。大戏里面我也只演了一个中等角色。
大三拍10分钟的胶片作业,我一下子得了全班第一名,树立起信心,最可怕的莫过于个性的萎缩。那片子叫《灯》,我们的系主任郑洞天用过誉的口气赞美它:“什么是电影?你们在摸索了几年之后,这就是电影,这就是导演系的传承。”当时在班里非常震撼,对我也是,这是一个重大启示。后来我很容易拿到了毕业作品的拍摄权。12个人只有4个名额,毕业作品是国家出钱,每人15万元,拍30分钟的短片。这就是《待避》。待避是铁路行车术语。从摄影师到录音师都是我们那届最好的班底。
我是一个比较慢,比较认真的人。创作对我来说是唯一的难度。但我觉得当时我不懂电影。我不知道怎么拍,非常困惑,这个机位为什么摆在这里不是那里。这是真正的问题,真正的难度。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丑的导演。现在回头看,《待避》有太多矫情的处理。后来我做梦都会梦见一些场景的处理,令人悔恨。
1997年我毕业了,论文和毕业作品都是第一名。
最大感受就是我的一生可以在拍摄中生活了
e时代周报:后来《待避》怎么去的戛纳?
杨超:毕业后我一直在打杂,赚生活费。有时接些广告,我不是特会公关,但也饿不死,朋友有时会给我点活。《待避》我没拿给任何人看,如果一直这样,我也拍不了《旅程》了。一天他们跟我说,我被戛纳看中了。选片人到学校看片选中的,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嘛。但《待避》太灰色,“不许出国”,对此我也不是太恼怒,因为觉得这本片子还有很多缺点不够好吧。后来一个朋友知道了,骂我怎么能把戛纳放弃了,太SB了,“去啊,那地方能改变你一生”。于是我开始忙碌,通过各种办法终于第二年去成了戛纳。
那是2001年的第54届戛纳电影节电影基金会竞赛。我是97年的片子,一般人家不收,只收去年的。我是破格吧。这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台阶。那时我已经写好了《旅程》,到处给人看。我花了两年时间融资。要感谢李博伦、董平、田壮壮,他们促成《旅程》的诞生。前两位是保利华亿的老总,最终拍板的人是壮壮。当时我的剧本被很多公司PASS了,田壮壮和董平他们很熟,他看见了,说给我瞅瞅,“很好呀,为什么不做”。我挺走运的,就这样我有了钱可以拍电影。
这次去戛纳的最大感受,就是我的一生可以在拍摄中生活了。我获的是金摄影机特别奖。我很感谢这个奖。我想他们设这个奖的目的是为了帮助这个导演。我可以继续我的电影旅程了,我看重的是这个继续,而不是下一步电影花多少钱。我的目的就是要继续下去。千万不要停下来,要继续下去。
e时代周报:下一部电影会是什么?
杨超: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关于信使,就是长江上运输物资的船工。一个神秘人物的预言,让一个男孩把东西交到重庆一个女孩手中,说它会改变你的一生。另一个是商业片,剧情暂时保密。
e时代周报:获奖了,对你的生活状态改变大吗?
杨超:我一直比较贫穷。但吃得不错。(笑)忠实于自己的生活状态。不看重物质生活。看书,有朋友聊天,挺好的。这时代已经饿不死人了。
e时代周报:上网吗?
杨超:上网。不过没怎么聊过天,论坛我去关天茶舍、新青年,还有黄色网站(笑)。
后记:
我是在电影放映前采访的杨超,这给提问留下了遗憾。幸运的是,我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旅程》,它的全国公映至少要到今年年底。实际上杨超和《旅程》已经是两个平行的主体,可以写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比如长相酷似刘蓓、据说人和角色(杨超称郭萍这个角色“是一个精灵,一个哀歌天使”)一样天真、拒绝去戛纳的女主角常洁萍,比如除了两位主演,其余都是群众演员,诗人麦子演的公路劫匪一句“我也是学生”的台词让人印象深刻,演郭萍哥哥的是一位天津的电影爱好者,那个毒打妹妹痛哭流涕的镜头可以和《喜剧之王》中的周星驰媲美。他们参加拍摄,几乎都是由于对电影的热爱。
杨超的成长经历让人想起《天堂电影院》,只不过前者更有中国特色。在录像厅里成长,被枪战片启蒙,我们隐约看到了费里尼的影子。但杨超的电影语言更低沉,要知道,他学习的大师是塔尔科夫斯基。
现在,杨超被称作“新生代”中的黑马,获奖让他格外忙碌起来。之前他常常空闲着和朋友打羽毛球,伙伴们亲热地叫他“超儿”。这个看上去很中原,有点匪的人,在底下却是一个思想成熟的年轻人,一头长发梳成自创的侠客头,采访时总在力图精准的表述,那些行云般的文学语言。有人说:杨超缺的就是一个机会。但他抓住了唯一的机会,并充分发挥了作为一个大师的潜质。这次他干得不错!
2004年
这部电影看过很久了,具体细节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影片的那份质感却深深的留在我心里,每次想到这部影片,仿佛回到我童年我家满屋子蘑菇的大房子里,那时父母都是农村老师,工资不高,就搞起副业养起了蘑菇,后来好像也是陪了钱,但我却吃够了蘑菇,还有就是和父母去很远的地方卖猴头菇的菌、我可以爬进去的接菌箱、还有满屋的瓶瓶罐罐和棉花籽皮的味道都残留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中。
当时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正好看了安哲罗的《雾中风景》,不自然的把这两部电影联系在一起,虽然一部是寻找父亲,一部是寻找蘑菇菌,但不能不说实质上都是在寻找希望。我猜想杨超也是安哲罗的影迷,印象中电影的风格很相似,不同的是《旅程》发生在我身边,更贴近我的记忆。
关于童年的记忆,我确实想起的不多,有一个特点往往是跟大人坐车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回忆起来梦一样的很有诗意,经常会让我怀疑是否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到后来甚至和梦境掺和到了一起。我短暂的旅程似乎都没有目的,因为我的年纪尚小,大人的目的也就是我的目的了。一直以来我都想把我的那梦一样的记忆串联起来,拍一部电影,但是我发现我只能组成一些杂乱的影像片段,看了《旅程》以后,我认为导演一定也有和我相似的童年记忆,或许只是编了一个故事,但是影片的气场确实编不出来的。
这部电影除了那种类似气场的东西一直萦绕在我的脑中,记起的实质内容不多,我想再找来看看,又怕那种感觉会消失掉。
这是一部用摄影结结实实夯出来的作品,这个得归功于摄影师张锡贵。高考落榜的两个青年踏上了一场注定前途多舛的旅程。旅程中,两个人的动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价值观也发生了碰撞。男的来自小镇,女的来自农村,女的倔强单纯,男的务实活络,在这场赌上了他们能付出的一切代价后,男的放弃了,女的消失了。这是整个剧情。这也是这场旅程两人的改变。但两人没能改变的是摄影营造出的黑漆漆的压抑现实,没能改变自己的茫然无措,没能改变那经不去任何碰撞的逝去青春。理想在旅途中陡然逝去。女孩的消失为那挽歌般的青春和理想画上了迷雾般的灿烂结尾。这就是只存在于男孩想象中的华美的精神未来了。
这部电影,确实可视为《长江图》的前传,男孩女孩都在寻找精神的归宿,然而,他们面对的是血淋淋的灰暗的现实。这注定了,他们将要面对社会转型期工业文明冲击农业社会的剧烈变动下王小帅/贾樟柯式的流离失所。找不到也就是一种宿命般的必然。
长镜头的运用,意境的构造,的确有点儿塔尔科夫斯基的味道。无怪乎作者喜欢老塔了。
在电影资料馆观看了电影节的《旅程》。《旅程》是杨超导演的,耿乐主演。意外地在电影里发现了麦子的身影,而且他演的那段还挺搞笑。歌是暗夜公爵的,《诗经 汉广》。在平遥高中拍摄。电影好看,讲的是一对高考落榜,屡次重读的高中生,离校离家出走回来又出走的故事。大部分故事都发生在路上,多少让我想起瓦尔达的《流浪女》。导演用的长镜头,那天色将晓和暮色将晚的山野,让人不禁想起《悲情城市》里的台湾乡野。
故事里的男女都很平静耐看。他们坐火车,骑自行车,走路,跑步,对话很少,偶尔女孩子会躺在路上压抑地哭,男孩子就过去扶她。也许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有离家出走的冲动吧。跟着一个小恋人,走啊走,其实很茫然,也不把握,但是就是不想在原地里守着,就想去远方找找未来。用出走叛逆当下。其实,那个时候,即使跟着个男孩,那男孩也是没法依靠的,除了青春和梦想,一无所有。有个细节特别好,女孩在路上看到了卖小鸡的,她就抱着小鸡不走了。这个细节太女孩子了。最后两人不得不结束旅程,因为发现,只有该死的高考,才是通向一个相对明亮的未来的唯一出路。
在灰蒙蒙的《旅程》里最令人惊喜的发现是主人公对那只“小鸡” 的一见倾心。理想的出场不仅为这段贫困而苦涩的逐梦之旅带来一丝生机,还为钢铁般的现实蒙上了一层轻盈的诗意。杨超在这部自传式的作品里敏锐而精准地描绘出了小镇青年那种普遍的迷茫和困境:在“学生”与“流氓”之间有没有其他选择,以及“爱情”与“馒头”能不能一起并肩而行?作为典型的探索“我是谁”的公路电影,这部写实主义与表现主义相结合的处女作真正展示出了社会转型期当中人的复杂与矛盾。冷静的长镜头既捕捉到了人性里神性的坍塌与坠落,同时也保存着人面对残酷环境自然流露的良善、柔软和挣扎。在化繁为简由二变一的结尾,再次走进考场的男主角似乎终于明白: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取决于看待问题的角度。随着视线的移动,脚下的路也在一点一点变宽。
没有观众的艺术电影就算有意义,也及其有限
凭借风格完成的影片。
无论《长江图》还是《旅程》,杨导都践行一件事:男性开个头或是描摹个大概,但女性是会真的一头扎进去做的。喜欢《旅程》,符合导演当时的心力,几个构图运镜非常喜欢。小萍看到毛毛鸡那段,太戳心了。当你已经习惯影片的节奏和调调,还以为车子会再驶一段路,结果突然就为两筐叽喳小东西迷得停下脚步,对女孩描摹的真实,让人触动。
汉广的旋律余韵不止的是走不完的路,跨不完对的桥和追不上的恋人。三次不断的离开少年身体里真实的自我慢慢落叶,变成一个老气横秋,幻想着离开他的少女兀自盘起头发,肩扛象征着童真的毛毛鸡头也不回的离开。摄影真的很舒服,长江上的夜戏会让人以为这是长江图前传,实际是什么呢?
没字幕 看着有点费劲 。大陆耐看耿乐 台湾耐看张震
镜头真挺老塔的,这片子的风格在国内也算独树一帜了,艺术电影本身就是很私人化的产物,因为剥离了大多数的资本关系。看了导演的访谈,感觉导演是幸运的,可以不用自己的钱来拍这样一部艺术片,但当然这也离不开导演曾经坚持的自己,很受鼓舞。
雕琢空间,导演本能
讲述了一个年轻人在路上的故事 长陵县城高中重读生思绪和小萍是一对情侣 他们在第三次高考落榜后离家出走 寻找致富的奇迹和自由的生活 在穿越中原大地的三次艰难旅程中 他们遇见了无数的人和事 见证了变化中的社会众生他们的思想和感情也发生了变化 思绪回到县城准备第四次高考 小萍一个人走向未知远方
长江上船夫竟然是痛仰乐队主唱高虎,他所唱《汉广》很不错;有些台词还是很有深意的,比如女友郭萍躺在马路上说“没有树,没有房子,太阳照得太亮了”。里面的行脚僧竟然是徐浩峰演的!
格局相当高
徐皓峰和杨超是同学吗?
《旅程》和《李米的猜想》里导演都用一角流落了高考焦虑
浓浓的学生作业范儿,和王小帅的三线建设一样,高考失利那点事是杨超挥之不去的梦魇。
土闷土闷的青春公路/水路/土路片, 耿乐大概十来岁就长成30多岁的这张脸了,还大衣皮鞋斜挎皮包. 傻傻的好试验粗糙, 也就是胡编生楞."答应你", 答应你妹啊, 在三四线城镇话语系统中,没有答应谁的港式许诺套话.导演十来年后不舍这种莫名其妙的奇葩暧昧初衷,又拍了<长江图>
希望自己不忘理想
人生就是一场旅途。当重点放在旅途上面,那其实就是已经接近了探索的本质。人生是含糊的,甚至没有办法说清。他让你觉得是没有感觉的,所以我们认定是冰冷的。在一种巨大的不确定性中,所有的东西都被包含在了其中,你可以说说两性,你可以说说家庭,你可以说说教育,你可以说说执拗与怪异;就这么112分钟的片子,已经让一切变得通透。相比之下,贝拉塔尔那些就是垃圾影像
空间感悟不错。台词念得人生疼。
好一场stranger than paradise!
3.5 大概可以看做《长江图》前传 片中基本整合了《长江图》中的所有元素 诗/歌/长江/苦旅/冷清的农村/苦闷的社会/女性自觉与男性压迫的纠缠 不过观感比长江图好太多了。主要原因是,单线叙事将元素整合成情绪而并非信息。另一方面,在描绘社会图景方面也是远胜于长江图。其中偶遇“杀人”的段落,也勾勒出了那个朦胧时代中看似和平的暗流汹涌。(这种叙事自带的美,可比瞎逼念诗来的诗意多了)以及杨超的镜头实在太学院派了。Ps:女主角演的是什么垃圾东西 台词都不会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