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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里红》的电影剧本,是改编自师陀的《大马戏团》。故事情节、人物桥段本来都差不多,不过越写越背道而驰,拍出来之后,和原著简直就是两码子事了。
我写得雪里红,不是女强盗,而是戏班里的女东家:性情泼辣暴躁,外形风骚冶荡,不过,内心却善良得很。李丽华演来倒是不温不火,恰到好处。那时都是现场收音的,没有她那口刮拉松脆的京片子,还真没法演。王四爷(元龙)演她的丈夫马啸天,年老力衰,一切事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眼看着如狼似虎的老婆偷人,也只好眼睁眼闭,最后忍无可忍,在酒里下了药,要毒死她约来的情夫金虎(罗维饰),没想到金虎前一天已经和唱京韵大鼓的小荷花(葛兰饰)私奔了,欲火焚身的雪里红越等越心急,自酌自饮地喝闷酒而遇了害。罗维演的金虎是在天桥卖艺耍钢叉的,他有个小徒弟,由刚演完《金凤》小赖子的金铨饰演,洪波演小荷花的爸爸,吴家骧演追求小荷花的黄大少,粉菊花师傅演戏班的过气花旦。这份卡士在当时算是蛮大的了,所以号称“八大头牌”。(导演,你把剧情记错了啊喂~~~)
没想到他们八位里,除了四爷、洪波和小胡,以前在《金凤》里一块儿工作过,其他的几位,都是第一次合作。不过大家对我这个新导演,倒还相当地尊重。摄影师是绰号“天王”的何鹿影,因为把女主角的脸拍得特别漂亮,所以红得不得了。粤语片的芳艳芬、红线女,和国语片的李丽华部部戏都指定找他。所以片厂里看见李丽华一化妆,准看得见“天王”健步如飞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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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里红》的布景师,是设计《国魂》和《清宫秘史》布景的包天鸣先生。。。我和包先生是永华的老同事,《嫦娥》的布景设计也是他,听说我第一次执导,很乐意帮帮我。我的假想环境,是北京天桥附近,第一堂要搭的景是座破关帝庙,我想它的位置大概在天坛和先农坛之间吧。佳人才子章回小说中,经常有后花园小姐赠金、关王庙私定终身的回目。。。《雪里红》的关帝庙就是罗维的金虎和葛兰的小荷花私会的地方,第一个镜头,准备拍的是雪里红知道了他们幽会的信儿,满怀嫉恨地蹑足潜踪跟了来。
那时,我的分镜剧本都印着和影片菲林大小的方格,每个镜头都在格里画得一清二楚,同位置顺光的镜头,都用红笔勾出来,以备跳拍之用。不过,由于当时年纪轻,记忆力强,到了场上根本不需要翻剧本,甚至连每个演员的对白,都记得一字不差。
原定的开镜时间是下午一点,我早上九点钟到荃湾的华达片厂看布景,以为美工人员一定在那布置道具呢,谁知进棚一看,棚里还打着灯光,拍红线女的粤语片呢!。。。我当时好不奇怪,以为改了期。。。只好问场务主任陆培生:“怎么,《雪里红》改期了?”
“边个话改期?”他还蒙查查。
“B棚里搭的客厅都没拆,怎么拍关王庙!”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急乜嘢呀,你下午一点通告嘛,依家只不过九点二十分嘛!真系,我都不急,你急!”
好嘛,大有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的味道,看他大模大样、十拿九稳的样子,还不能不信,好吧,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看他怎样变吧。
那时A棚正在拍一部菲律宾片,导演。。。和我一样也是下午一点通告,也是来看布景的,也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直转磨。。。陆培生看着我们两个人的德行,一边看报一边偷笑,喝着奶茶,咬着三文治,那种优哉游哉的派头,看看我们摇摇头,嘴里念念有词,虽然听不真切,但看在眼里也知道他说的一定是:”哼,大乡里。”
华达院子里的空地不算大,那天坐满了四十几个木工、杂工、泥水匠,还真够挤的,每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肩上背着钉袋,目不转睛地等着AB两棚的两个戏收工。A棚是十点半拍完。我要用的B棚到十一点二十分才拍好最后一个镜头,等棚里的演职员刚一转移阵地,陆培生就指挥道具工友们把沙发、家具、窗帘布、吊灯、座灯、古玩架一眨眼地全部搬了出来。绝不夸张,用了还不够三分半钟,跟舞台剧换景的时间差不多。木工师傅一见道具搬清,一窝蜂地拥到厂里,拔钉起板,截长补短,锤敲斧砍,刻不容缓,不到四十分钟,不仅把一座大厅夷为平地,还搭好了关帝庙的地盘。
陆培生在小商店里叫我去看布景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及至到了棚里一看,就不得不佩服他的本事了。原来朱师爷已经在那儿雕塑,用泥塑上关老爷了。持刀的周仓和托印的关平是早晨在场地上塑的。如今是一边搭赤兔马的骨架,一边在老爷身上抹泥,和小时候在街边看吹糖人的一般,快速无比。只见他驾轻就熟地把泥一堆,一抹,一勾,一揉,蟒袍、玉带,刹那间显现在眼底,五绺髯三雕两塑就飘洒在胸前,卧蚕眉精神抖擞,丹凤眼大气凛然,左手托须,右手的《春秋》翻卷。净顾了看朱师傅塑关公像,忘了看布景了,一回头还真吓了一跳,原来布景已经搭得七七八八了,庙里是梁摧柱倒,破瓦残垣,庙外是乱石砌路,古木参天,不到一个半钟头,差不多连衬景都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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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王龙兄妙喻独立制片是“金鸡独立”,一切都要求爷爷告奶奶,打麻将倒可以全求人儿加一番了。不过,我拍《雪里红》的时候,倒是异常地顺利,二十天中拍了十九天半的戏,十九天场景。最后半天是在清水湾碧屋附近出的外景。
那时李丽华和罗维、王元龙,每人都是同时两三部戏在身。但都能准时到厂化装,准时进厂拍戏,从没有迟到早退的事情发生。
第一天的第一个镜头(一般叫开镜),是李丽华背影进入关帝庙外,轻轻地上了台阶,趴在圆窗上朝内偷看。我们是第一次合作,那时她早已是红透半边天的天皇巨星,我还是个默默无闻的新导演,所以我在喊第一声“开麦拉”的时候,还真有点惊慌。想不到小咪姐的第一句对白也有点颤颤悠悠的。大概我这个新导演恶名在外,脾气坏出了名的关系,不然就是我生得太黑,看着有点森人。不过几个镜头拍下来之后,大家说说讲讲的熟了,也就没有这种感觉了。不过我的工作过于紧张,脸上总显得特别严肃一点,自己不觉得,在别人眼里还真是老虎不吃人,可够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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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华在《雪里红》名为唱京戏的,可是在片子里只象征式地和王德昆来演了一出《小放牛》,另外每次登台唱的都是流行歌曲。词是李隽青写的,曲是姚敏谱的。如今经常还听见电台播送那段花鼓曲改编的:“雪里红啊心太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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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的姚敏是位好好先生,我和他在《金凤》里就曾经合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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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里红》刚拍完最后一天外景,又接着开了一部社会歌唱悲剧《乌夜啼》(后改名《马路小天使》),是尔光的监制兼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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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的第一堂布景,预算拍十七天,可是刚拍到第五天,尔爷告诉我:“停了,明天停拍,有要紧事,咱们明天停拍一天。”
当天晚上,我把尔爷的情况跟翠英(李翰祥太太)讲了讲,她也直纳闷,那时我们都是患得患失的穷怕了,生恐又是什么人,在暗地里使劲,说了些什么坏话;但仔细分析尔爷的情况,还不像什么坏事。刚巧接到剪接大师王朝曦的电话,他说今天二老板(邵邨人)和二小开一齐看了《雪里红》的试片,看过之后,父子爷儿俩的脸色,都很沉重。
“怎么样,片子不好!”我急不及待地问。
“不是啊,照我看片子相当好,A拷贝接起来,看着这样顺,这样舒服,还不多见。不过看完了试片之后,二老板和二小开交头接耳了半天,随后就叫马世根(二老板司机)把尔爷找到写字间来,关上房门说了一个多钟头,尔爷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在电话里告诉他:“尔爷明天把《乌夜啼》停下来,说有要紧事,要我暂时不要拍戏,会不会二老板看了《雪里红》不满意?”
“不会,绝对不会,《雪里红》是部难得的片子,跟一般老导演的作品就是不同!”
尔爷的态度很神秘,带我到了旺角的邵氏大厦门口。。。低头跟我说了一句:“二老板看了《雪里红》毛片,认为好得不得了,所以叫我找你签合同。”我本来已经多少估计到一点,不过叫他神头鬼脑的给我弄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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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歌女雪里红(李丽华)敢爱敢恨,与金虎(罗维)青梅竹马,但被班主马啸天(王元龙)强占,委身为妾,仍对金虎念念不忘。 胡金铨—小麒麟 得知茶馆唱大鼓的小荷花(葛兰)爱慕金虎,雪里红费尽心思加以挑拨阻挠,甚至怂恿小荷花的父亲将女儿嫁给土豪[1]大地主黄家宝,黄家宝的妻子不同意。金虎和小荷花最终结婚了,雪里红与马啸天合谋陷害他,金虎和小荷花逃走,雪里红气愤得误喝了马啸天为金虎准备的毒酒,不治而亡。
今天断断续续,从早上看了刚刚,把这部电影看完了,说是李翰祥导演的第一部长片?还行,对白的声调与字句的韵律很有趣,开头小红的死与最后雪里红被酒误毒死的命运首尾呼应?是该要思考一每个人(狭义的)或者底层阶级(相对狭义的,电影中以杂耍戏班子这一群人进行刻画,影片中唯一一个有资产阶级定义的就是黄先生一个人而已,但是却可以把整个戏剧的发展推向了高潮,没有大手笔地描绘,实则是一种轻描淡写似的,以他对戏班子样貌出众的黄梅戏表演者小荷花进行讨妾(花钱买妾)为主线的脉络,假设抛开这个跨阶级的人物设定,只是底层阶级之间因为男欢女爱的被拆散,是否也会走向互相陷害,厮杀的爱恨情仇里?)的命运区间里,会超过那个悲惨值(没有交代出身,默认都是孤儿的背景,大人小孩,在乱世里乞讨卖艺,邻里互帮互助,也就能让生活过得去,不断地吹拉弹唱做一辈子的戏子,杂技,如果能与相爱的人朴素地厮守终身也还好,如果是被以物品的形式进行占有,被买,那就是命运被掌控在霸权里苟活罢了。或者能有什么方法,途径能够跨越那个命运区间吗?(没有知识与学问的开化,有的是尝遍人间的辛酸与苦力锻炼得到的戏曲演艺和杂耍的技艺(现代被奉为戏剧艺术与杂技艺术,在古代至民国前戏子都是一种底层,才艺成名的会被称为伶官,与青楼女子的等级差不多的感觉),雪里红困在霸占她的强权手里,放到现在,就是普通的打工人被困在他的老板或者整个打工的阶层被困在控制这些打工人的阶级之下,是否能够逃出?如果逃出了,是否又会跳到强权世界里,继续霸占他下一级的人的命运?或者这种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还有没有别的可能以共生?而不是千百年来,奴役与被奴役,中间是金钱或者物质馈赠为桥梁,一个是为其服务,另一方是被服务的对象,这种生态链条还有新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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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祥大导第一部,张弛有度大师风范。金铨尚还是正太,葛兰还未跳曼波,旷世巨星李丽华小姐真是好,不论是49年前的上海还是49年后的香港,怎么看都好,前几天看邵音音访谈说当时买个房子一两千,李丽华的片酬一部就要八万,果然是巨星中的战斗机。
李翰祥的黑白片也是很有味的,当年做演员的小胡的确够萌的。
李丽华戏精 念词和对白的火候精准一点儿也不尴尬 虽说不毁一桩婚 但是也同情雪里红… 人物立体善恶兼顾
改编自师陀《大马戏团》。浓烈的华北/北平味道。李翰祥导演处女作,年方三十。更有二十出头的胡金铨,戏里演一个小徒弟。罗维又窝囊又爱酗酒,也没什么事迹铺垫,两大女主李丽华跟葛兰居然爱的死去活来的。后者当时太嫩,光芒完全被前者遮蔽了。
改编自《大马戏团》!
一个在香港拍北平电影的大陆导演,一个一生幻想自己是老北京的东北汉子。浓烈的话剧风格,金铨正当正太时,葛兰依稀萝莉样,连审美跨代的李丽华也好看了起来。
处女作的京味真是浓啊,剧本其实还是单薄的,但在有限的篇幅两个女主角都表现得很漂亮。葛兰笑起来好看,而后半场完全是李丽华的个人秀,演一个曹七巧式的人物,真是艳光四射。这样两个好女人,怎么偏偏就看中了金虎这种徒有其表、自己给自己挂个贞节牌坊的男人呢。
李翰祥的处女作。李丽华果然名不虚传,把雪里红这个女性形象塑造得十分经典。天然的骚气十足!喜欢酒馆里那场戏,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小幽默。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两位女人都迷恋胡金铨……哪儿好?片子太老,画质和音质都不太好,但依然看得津津有味。///电影节
竟然是处女作…无论是故事层面(完美伤感的爱情故事)还是技术层面(极好看的场面调度),李翰祥的第一部作品简直就已经成精了啊…再加上李丽华和葛兰的天后级对决…
我活不好,谁也别想活得舒坦
胡金铨的猴样,难怪以后杂耍蒙太奇。葛兰的小荷花还嫩,差点被大房撕成一瓣一瓣地。李丽华的舞台表现很好,台下有点端着,可还是演得很好,“要苦大家一起苦”,表现出了受摧残者的哀怨和善良。唱词和剧情呼应,很有心。金虎和罗维这个人一样无趣。“马到临崖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洪波演技一流!
李翰祥处女作,改编自师陀的话剧《大马戏团》,胡金铨亦有参与演出。由巨星李丽华扮演戏班花旦「雪里红」,她本来与卖艺的「金虎」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但她却委身下嫁了班主,虽然对金虎念念不忘,但金虎却爱上了别人,最后竟然阴差阳错地替金虎喝了毒酒……这部电影围绕中国北方卖艺者的生活讲述了一出爱情悲剧。悬崖勒马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情节反转充分体现了人性的爱与挣扎,李丽华演得自然是极好,敢爱敢恨,洒脱之下又有着风情万种,电影里的群戏场面和语言台词都充满了北方的味道。李翰祥善于描绘那些被命运捉弄的女子,从第一部电影就可见端倪。
一堂生动的民国戏曲曲艺鉴赏课,一出狗血的三角恋撕逼大戏,一个风华绝代的李丽华,一个猴毛腚尖的胡金铨。
卖艺人的嘴皮子,可真是伶俐,单是一个雪里红,就俏皮得很。情与利把这些在底层讨生活的人,磨得世故圆滑,绕是立了这么个不典型的“坏”女主角,也有那底子里的纯良与依恋,就靠这人间大雪里的一点红,把人照得悲怆了。唉,金虎这么个软糯的男人,值得女人们抢成这样。李翰祥才在《花街》小演了个瞎眼乐师,大概不过瘾,长片处女作依然可以重拾这些卖唱的女人。李丽华演得真好。胡金铨客串的小麒麟,怕是片中最可爱的一个。三星半。#桃花岛观影团#
可以算李翰祥的导演处女作了吧,女主角李丽华,男主角罗维,还有葛兰,胡金铨,都算巨头了。影片本身质量也极高,远胜李导后来在邵氏拍得那些片,各个人物形象刻画都非常鲜明,最后也真的是雪里红了。。。
bjiff6 #11. 在这样年代久远的时装爱情片中很难见到那么立体的人物,无论每个角色都无法单一归结于善与恶,只是在关键的时候做出了善与恶的选择,尤其是李丽华的雪里红,两面的展现更为极致。另外还有人物关系的悬念随着剧本推进而清晰,这再次告诉我们看电影前不要去看剧情简介。
这里头各位都是搅动香港影坛的风云人物。胡金铨演个郓哥儿。李黑不负小咪姐所托导得一部好戏,京油子贫嘴歇后语真得劲。李丽华科班开口脆,递烟擦火拍头踹脚身段灵动,怨气冲天撕伞。这爱动刀的鹅蛋脸后继有人刘晓庆。葛兰京韵大鼓脑袋一摇我心头跟着颤,小荷花一人终身牵扯多少人的利益。同院大妈是粉菊花吧。无论书生皇帝贩夫,李翰祥倒不避讳男人的自私好面子没担当,“听说那姓黄的挺有钱的”,重利者最易猜忌别人是贱货,雪里红奸计得逞靠的是切身体会过金虎的弱点。一帮吃喜宴的反讽“穷得硬朗骨气”,好猴儿。返身性应验在人性上往往好的不灵坏的灵,雪里红却是应了好的,一杯毒酒抬到唇边四次,杀了一个坏人一个罪人。最后倒在大雪中穿的应该是红衣吧
2010-11-13
李翰祥的这部处女作拍得相当京腔京韵,不管是身段把式还是犀利台词都透着正宗,主题上还是以苦情为主,李丽华饰演的女主角霸气中透着凄凉,最后的雪地气绝落下悲剧注脚,当然演员表现也很好,除了罗维我看着实在不顺眼。